《白少玉楚楚》第81章 醉八仙

    东来客庄门口站着一位瘦高个，眼光锐利，小鼻子小眼。他看到雷龙和白少玉二人，开口说道：“雷兄，都安排好了，随我进去。”
    雷龙点点头，随他进了赌庄。此人是雷龙刑部的好朋友王平，官居五品，对京城黑道上的事很熟悉。
    三人进了木屋，选了面具，沿着暗道来到擂台现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王平有些手段，居然搞到一间包厢，三人坐在二楼包厢之内，擂台上的情况，俯视之下一目了然。
    只见蓝眼睛再次登台，说着一口不流利的中国话：“大城国拳王拜佛！挑战醉拳王。”话音一落，走上一个粗壮的男人，皮肤黝黑，裸露上身，个子不高，但是长得非常结实。上了擂台，拜佛抱拳施礼以后，两个大汉抬上来一个和腰差不多粗的木桩。
    待两名大汉把木桩竖起，固定住，拜佛上前两拳，右直拳，左勾拳，出招迅猛，木桩立刻被打出两个大窝窝，再跟上一记右冲膝，木桩陷了一大块下去。两名大汉扶住木桩已经显得吃力。
    拜佛大吼一声，一记势大力沉的右横扫踢，把两名大汉和木桩一同震倒在地。台下一片喊好声。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白少玉虽然没见过这种拳术，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一名技击高手，拳风凶悍，力量惊人。
    雷龙问道：“这人什么来头，我行走江湖许多年没见过这种拳术。”
    王平久居京城，熟悉情况，说道：“这大城国是云南大理以南的一个小国，在世祖皇帝灭大理以后，当地泰族人往南迁移，后来发展成现在大城王朝。国家虽小，但是从国王到平民都崇尚武力，格斗之风很盛，有很多优秀的拳师。我们叫这种拳术为泰拳。”
    雷龙第一次听说，说道：“泰拳，头次听说，看拳风，颇为彪悍。”
    王平笑着说：“你这些年在苏州很少出来，不知道情况。京城这两年才有贵族聘请泰拳拳师做护卫或者重金请来打擂。”
    雷龙点点头：“不知道段之龙能不能应付过去。”
    王平略一沉思说：“拜佛是铁木花将军花重金请来的拳师，平时带在身边，武功在泰拳拳师里也属上乘。这一场势在必得啊。”
    这时，两名大汉领着一名瘦削的汉子走上擂台，头上套着黑色布袋。
    蓝眼睛立刻喊了起来：“醉拳王登场！”场下立刻一片叫好声。
    在大汉扯掉黑布袋的一瞬间，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雷龙还是一震。
    正是段之龙，但是很消瘦，两眼无神，以前身躯健壮，神态飞扬，潇洒的形象变得黯淡无光。
    王平低声说道：“雷兄，我看段大侠是被吐蕃邪僧下了咒，神智不清，所以才被利用。”
    雷龙问道：“下的什么咒？”
    王平答道：“是一种邪术，用来控制人的意志，库思巴王爷和几个吐蕃僧人关系甚密，常用他们迫害武林中人。”
    白少玉看到一名大汉提了一坛酒，段之龙仿佛嗅到了酒香，眼睛里光芒一闪，没等大汉揭开坛盖，就夺了过来，自己打开，仰头痛饮。
    雷龙摇摇头，都这样了，还是爱酒如命。
    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扭动腰肢端着银盘子来到包厢，这是要赛前下注了。白少玉三个人都下注段之龙，那是必须的。
    白少玉问王平：“请问这一场赌金是多少？”
    王平笑道：“三千两。”
    三千两，要知道，五品官员每月的俸禄不过八十两左右。
    王平看到白少玉有些惊讶，解释说：“下面那些人每人最少一千两，包厢内的最少是三千两。在场的赌客摘掉面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很多官面上的人。只不过大家为了避免尴尬，即使互相认出来，也不当面点破。”
    白少玉看着下面的一二百人，心想：上层官场腐败如此，难怪民不聊生。
    段之龙饮酒之后，精神大振，一改萎靡的状态。不多时，一坛酒就下了肚。
    蓝眼睛喊了声：”比赛开始！”
    拜佛一个前踢腿踢向段之龙，这是一种试探，同时又有遏制段之龙出腿的意思。段之龙后退两步，身体开始打晃，脚步凌乱。
    白少玉知道这是醉拳的疑踪步法，上一场已经见识过。表面上凌乱，实则是迷惑对手。
    拜佛看出段之龙身手灵活，不敢大意。一个向前冲刺，来到段之龙面前，就是右手拳，段之龙一屁股坐下躲过去，拜佛的腿就到了，段之龙就地打滚，闪到一旁。
    拜佛一腿将空酒坛踢得粉碎。再次来到段之龙的近前，本来段之龙擅长贴身缠打，但是拜佛不好对付，他的近身肘击威猛凶狠，膝撞更加凶悍。段之龙被一肘击中前胸，顿时一阵眩晕，拜佛抓住机会，抱住段之龙的颈部，用膝猛击他的腹部。
    如果攻击得手，段之龙很快就要被废掉。幸好他本能的反应用双臂挡住拜佛猛烈的膝撞。只是不知能挡住多久。
    白少玉暗暗捏了一般汗，希望段之龙能有机会脱险。这一招实在凶狠。
    隔壁包厢里传来一阵喝彩声：“狠狠地打，打死这个废物。”还有一群人附和的说：“将军这次赢定了。”“那个只会喝酒的废物很快就完蛋。”
    王平低声说道：“这是铁木花将军。段大侠危险，被泰拳师施出这一招，很少有不败的。”
    眼看招架不住，段之龙发了疯的用肘猛击拜佛的大腿内侧，用肘对膝。两人终于分开，拜佛大腿被段之龙打的发麻，段之龙的腹部也被拜佛撞得翻江倒海，直喘粗气。
    段之龙弯着腰，额头的汗都流了下来。不知谁扔上来一只酒葫芦，段之龙如获至宝，立刻抓在手里猛喝几口，缓了口劲。
    拜佛停顿一下，立刻猛攻上来。上来就是一阵猛踢。段之龙身体游荡，扭动腰肢，摆出一副女子之状，步法十分轻盈，白少玉看着感觉很别扭。
    雷龙笑道：“终于逼出绝活了，这是他的醉八仙，这一式是模仿的何仙姑。”
    白少玉听了立刻恍然大悟。
    拜佛心里来气，装作女流的样子，是在戏弄我吗。随即加快了进攻，拳头如暴雨般袭来，找准机会贴身就用肘击。
    段之龙使出了韩湘子擒腕擎胸，蓝采和单提敬酒，曹国舅仙人敬酒克制住拜佛的攻击。拜佛暂时被压制住。
    场外的气氛像火一样再燃烧，赌徒疯狂起来是没有理智的。众人都在呼喊各自支持的一方。雷龙不失时机的观察周围的地形，暗中盘算如果在比赛中实施营救，要怎样安排计划，确保成功脱身。
    拜佛使出连环腿，最后一腿扫向段之龙的左脑。段之龙瞬间使出汉钟离醉步抱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肩顶向拜佛的心窝。
    拜佛一口鲜血喷出，被撞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