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得到传召很快就赶到了秋儿她们的住处,太医在萧静宁的注视下,不禁有些紧张,因为之前已经给她诊过一次脉,并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次又要诊,心里有些慌张。
战战兢兢的诊治之后,刘太医站起身来,向萧静宁行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脉相上来看,秋儿是受到了惊吓和忧思过度,但是尚且诊断不出具体导致癫狂的原因,老臣先开几服药给她调养着。”
萧静宁若有所思的看了太医一眼,说道:“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萧静宁站起身说道:“你们这几日好好照顾着秋儿,有什么进展及时来向本宫禀报。”
“是”,众宫人屈膝行礼:“奴才们恭送皇后娘娘。”
萧静宁扶着齐月的手,走在路上,问道:“齐月,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奴婢也不知道,可是总觉得怪怪的,看着秋儿也不像是先前见过的发狂的人,眼神完全浑浊。”
萧静宁点点头说道:“小妮子眼力不错嘛。”
齐月嘿嘿一笑:“跟着娘娘久了,自然要学到一下娘娘的聪慧了。”
萧静宁被逗的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齐月纳闷的挠了挠头,问道:“娘娘,您说的这个什么什么孺子可教也是什么意思啊。”
萧静宁“额”了一声,说道:“就是夸你聪明有前途。”
齐月说:“哦,奴婢谢娘娘夸奖。”
萧静宁不禁有些怀念自己那个年代了。
萧静宁像是想到了什么,对齐月说道:“你这几天去查下这个秋儿的背景,顺便看看家里还有什么人。”
“是”,齐月乖巧的应道。
过了几日,萧静宁再次来到了内务府,传来了李嬷嬷和其他几位管事嬷嬷,询问秋儿的近况。
李嬷嬷答道:“这几日,吃药、针灸、艾灸等法子都用尽了还是不见任何好转,秋儿还是面目呆滞,眼神迷离。”
萧静宁想了下问道:“秋儿人呢,将她带上来给本宫看看。”
小宫女清儿搀扶着秋儿走上殿来,确实秋儿走路一步三摇,眼神涣散,直视前方。
萧静宁下去绕着她走了一圈,说道:“若是秋儿一直这样下去,没什么好转的话,就只能遣送出宫去了,也不能白在宫里杨个闲人。”
当萧静宁说出遣送出宫外这句话的时候,她敏锐的注意的秋儿那看上去依旧涣散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喜色,她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了。
从鹤带着九儿跑了过来,说道:“不用有我在呢,你也是的,放着东方不用,什么疑难杂症治不好。”
萧静宁连连称是,不禁赞道我们家从鹤的演技真的好啊。
“那东方神医对秋儿的情况可有什么法子?”萧静宁问道。
“当然有了,”从鹤小脸一扬骄傲的说道。
说罢,拍了拍手,一个小太监抱着个大坛子上来了,从鹤笑嘻嘻的说道:“这个是我家小九的兄弟,五毒七步蛇,剧毒。”
从鹤故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道:“不过像你们这个什么秋儿,邪气入体,用这个最好了,只要他咬上一口,以毒攻毒,立马清醒。”
萧静宁手指摩挲着茶杯的边缘,问道:“李嬷嬷你们看呢,毕竟秋儿是你们内务府的人。”
管事嬷嬷中有个姓林的嬷嬷搭话了:“奴婢觉得可以一试,反正都这样了,即便死了也好过现在生不如死。”
萧静宁点点头:“那就试试吧。”
从鹤满脸笑意的看着太监抱着大坛子走到了秋儿面前,掀开盖着坛子的黑布,抓起秋儿的手往坛子里伸进去。
在秋儿的手马上要接近坛子口的时候,她突然惊叫一声:“不要啊。”
萧静宁冷哼一声说道:“识辩安危,会避风险,怎么会是疯癫,这个坛子本就是空的。”
待萧静宁说完,小太监亮出了瓶口给他看。
秋儿一下子跪倒在萧静宁面前,哭喊道:“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饶命啊。”
萧静宁冷哼一声:“你根本就没疯,只不过想要蒙混出宫。”
秋儿忙求道:“皇后娘娘开恩,秋儿知道错了。”
“本宫早已派人探明,你利用职务之便,悄悄的用砒霜毒死御花园内的花花草草,和池塘里的鱼虫虾蟹,而宫女秋兰则是真的不小心溺水而亡,你就借题发挥,还把公主牵扯进来,是有多大的胆子。”说罢,萧静宁猛的拍了下桌子。
秋儿吓得缩了一下,“你借此机会闹大鬼神之说,假装疯癫就可以蒙混出宫,去探望你病重的孙婆婆。”
秋儿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三岁那年,家乡水灾,秋儿父母双亡,若不是孙婆婆收留,或许我现在早就已经饿死街头了。孙婆婆对秋儿有养育之恩,救命之情,也是我唯一的亲人和牵挂。”
秋儿此时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半月前,邻居来信,说孙婆婆已经病入膏肓,还一直叫着我入宫前的名字,我实在不忍心也不愿意让孙婆婆孤独离世,含恨而终,才出此下策。”
“本宫知道你一片孝心,反哺情深,但是国有国法宫有宫规,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忤逆法规。”
萧静宁突然提高声音说道:“李嬷嬷,按东城律历,伪装患病图谋出宫,该如何啊。”
李嬷嬷答道:“欺诈隐瞒之罪,杖刑一百,囚禁一年半。”
“那么自造鬼神之言,妄说灾祥吉凶的呢。”
“回皇后,假托鬼神,阴行左道,妖言惑众者,施以绞刑。”
秋儿听罢,两脚一软,坐到了地上。
这时李嬷嬷上前说道:“皇后娘娘,秋儿有今日行为,奴婢管教不当要付一半的责任,奴婢愿意一同受罚,恳请皇后娘娘开恩。”
这时后面所有宫女随着李嬷嬷一同下跪:“奴婢愿一同受罚,请皇后娘娘开恩。”
萧静宁抿了口茶水说道:“有法必依,有罪必诛。纵使秋儿其心可怜,其情可悯,但是其罪难饶,其罪难恕必须要罚。”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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