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才,竟敢直视本妃。”萧静宁瞧那陈集,虽已警告,然却依然瞧着九儿,想到他的种种,心下不免恼怒。
陈集对着萧静宁跪了下来,头也垂下来,自然没看到,九儿扯了扯萧静宁的衣裳,叫她不要那么凶。
萧静宁很是无奈,但却无能为力。九儿莲步轻移,行至陈集面前,婉转的清脆的声音,缓缓流淌而出:“那是八王妃,可不是能肆意打量的,王妃不怪,你起来吧。”
陈集很确定,那定是九儿的声音,抬头果然是九儿的笑颜。只是他忽略了九儿眸子里的悲伤。
“九儿?”陈集低低地叫了一声,九儿没有立即应答,反而是转身欲走。陈集并不敢不顾九儿主子,也就是萧静宁的面子去拉九儿,毕竟看起来,这位主子并不好惹。他还隐隐地担忧起了九儿来。
九儿看陈集低眉顺眼的样子,颇是心疼,但也却忘了,自己曾要,比他还要受欺负的厉害。忍不住情感的九儿,伸手虚扶一把,径直地走了。
陈集不敢追,但九儿却以为,这是陈集不敢追。莫说是九儿,就是萧静宁也觉着,是这个男子不愿意来追。而萧静宁不知,若不是她这般凶神恶煞,也不会引得人家不敢过来。
萧静宁又瞧了陈集一眼,领着九儿离开了。她要去府门口等着,回来了也不能带他们来这里谈事情。
陈集瞧着九儿缓缓的步伐,忍不住想要追上去,然而却顾及着萧静宁,没敢追上去。
等了一会儿,萧敬亭便被请回来了。萧静宁忙是上前扶住萧敬亭,轻声细语:“父亲当心些。”萧敬亭瞧了萧静宁一眼。从不打扮靓丽的萧静宁,此刻更是光彩照人。
“宁儿,你做此番打扮,甚是好看。当年,你娘便是甚喜蓝色衣裳。”萧敬亭一面走一面说,萧静宁笑了,偏头瞧了瞧此时温柔的父亲。想来,应甚是喜爱娘亲的。
“父亲,女儿此次回府,却是要和父亲聊些事情。王爷托付我来的。”萧静宁走进府邸中时,向萧敬亭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萧敬亭闻秦钰大名,马上认真起来。毕竟是朝事,身为臣子,多少也得对这些事多多上心才好。
萧静宁与萧敬亭到了书房中,萧静宁将染霜与九儿留在门外,自己和萧敬亭到了书房里面。
“王爷要你回府,说了什么?”萧敬亭问道,萧静宁抿了抿唇,道:“父亲,您今日可是被打压过了吗?”
萧敬亭沉吟:“昨日上朝,却当是被打压一番,依附于我想官员,多多少少都被训斥了,位低者,甚至被降职。”萧静宁面露愧疚的表情,萧敬亭混迹官场这样久,自然也联想到了些什么。
“父亲,女儿代夫君向父亲请罪了。”萧静宁说道,说着还向萧敬亭跪了下来。萧敬亭立即扶住萧静宁。身为从一品官员,他可着实不敢受正一品王妃一跪。
萧静宁也是知道她这迂腐的父亲重礼,没有继续强行行礼,若是再要行礼,那便是自己矫情了。
“自从皇上开始打压八王爷时,我便有这准备了,不过没想到这般快。”萧敬亭叹气道。萧静宁抿唇,又道:“听闻……听闻大姐也为此失宠了?”
萧敬亭昨日与孙氏争吵,便是为了这件事。“也是昨日传来的消息,笙儿确实因为这件事失宠,还被皇上公然折辱,也不知道,她能否承受得住。”
萧静宁愕然,她没想到,萧静笙怀有身孕,竟然也逃不过这一劫吗?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连自己的亲子都不放过。难道秦峥就没有想过,若是为此,萧静笙流产会如何吗?
秦峥设想过这件事。只不过萧静宁绝不会想到,待到萧静笙流产后,竟还要以此来打压尚书府。
“皇上难道都不顾及大姐肚子里的皇嗣吗?”萧静宁蹙眉,问道,萧敬亭摇摇头,叹气,“帝王身边的女人还少吗?帝王若要子嗣难吗?即使是皇上最爱的儿子亦或女儿,他们也是皇上挣得利益的筹码。”
萧静宁闻言,不禁有些寒心。她想,萧静笙究竟为了什么?夺不夺得皇帝的宠爱,不过是是否是个受宠的宠物罢了。就是宠冠后宫又如何?除非你能夺得皇帝的心。
“王爷觉得,此次打压尚书府,怕是为了削弱宰相的实力,毕竟朝堂三级分化,而他却只要太傅一家独大。但太傅的势力被王爷抹杀的差不多了,这才要削弱御史大夫和宰相的势力,以求制衡。”萧静宁道,这其实并非秦钰说的,只是她一介女子说着话,有些惊世骇俗,才得要借秦钰名头使使。
萧敬亭也点头,却是如何也没有想到,这番言论竟是他眼前的女儿所述。“那王爷希望尚书府如何?”萧敬亭问道,现下这番局面,怕不是得倚靠八王爷,就是得倚靠皇帝了。
“王爷希望尚书府依附于八王府。”萧静宁答道,萧敬亭沉默,只消片刻时间,便马上道:“皇帝已经开始打压尚书府了,那也只得依附于八王府了。”
萧静宁点头,继续规划道:“父亲,王爷需要您和宰相,这样两股势力拧起来,若是想要打压也是不易的。”萧敬亭皱眉,道:“宰相自然是好拉拢的,只是我怕御史大夫被太傅亦或是皇上招收。那么,我们也不是很乐观。”
“不会的。”萧静宁笑了笑,“太傅不会同意自己的权力被另一个大臣分走的,他定会阻拦。”萧敬亭怔了怔,看向萧静宁,萧静宁忽觉自己说得太是清晰,便加了一句:“这也是王爷同我说的。”
“适当的,若是威胁也可威胁一番,必须要让宰相了解,他宰相府,与我们尚书府是一体的,宰相大人统摄六部,跟父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萧静宁继续说道,她相信,萧敬亭在朝为官多年,这样的威逼利诱,想必他是不陌生的,做起来也是不会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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