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在心上夏漫沈彦之》第50章 孽子

    “放我下车。”夏漫再一次郑重重复她的要求。
    向北辰看她双眼通红一副誓死也要下车的样子,心下一凛,忍不住拳头重重地锤在方向盘,尔后像是力气泄完,有些疲惫不堪地靠在车椅上。
    何为不情不愿,何为永失所爱,今日向北辰对这种感觉也是深有体会了。
    他深吸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太过挫败。
    “夏漫,一定要这样?”他脸色铁青,不甘心地问了句。
    夏漫转过头,深深看他一眼,包含了无数无奈和拒绝,“向北辰,我以为我拒绝的够明显了。”
    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无力地乞求着:“让我下车,我真的有事。”
    向北辰苦笑,毫不犹豫地戳穿,“是为了报纸上那个男人的事情?”
    “那天同学会上的男人。”
    “夏漫,你爱上他了?”
    向北辰忽的连着问了三个问题,让夏漫有些不舒服地忍不住别开视线。他的追问太过有逼迫性,让她压抑的很。
    气氛仿佛凝滞了般。
    夏漫的身子下意识地朝他离得更远,可向北辰的动作比她更快。他用力地钳制住她,凑到夏漫面前,咬牙切齿:“夏漫,他真的不合适你。”
    夏漫凄惨苦笑,神情有几分凉意,“他不合适?那你就合适了?向北辰,放过我吧。”
    “不放,夏漫,我不放。”向北辰抓住她的手不断地收紧,勒着夏漫的手腕,让她吃痛地出声。
    被抓的疼了,夏漫的脸色也仿佛渐渐失去了血色,苍白的很。
    她只能无助地呢喃道:“向北辰,我已经放弃了。”
    三年前她就丢盔弃甲地放弃了,三年后又何必惹尘埃。
    “可是我不放弃。”明明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人,仍然是记忆中他深爱的那个漫漫,可向北辰却怎么也抓不住,仿佛只能在背后不断追逐,却还是看她渐行渐远。
    向北辰慌了,他怕极了这种失去的感觉。
    他看向夏漫,看她清秀美好的样子,看她为了一个人开始焦虑不安开始紧张,可那个人却不再是他。
    “夏漫,我……真的爱你。”到最后,他却是埋首于夏漫颈窝,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夏漫感觉脖颈间有些湿润的样子,她的身体开始僵硬。向北辰对她的钳制已经松开,她活动了下手腕,看他无助的样子,像极了孤苦无依的羊羔。
    她的双手不自然地拍了拍向北辰的后背,神色冷静却又带着不容置喙地决绝,“向北辰,这三年来,我以为我们都习惯了。”
    向北辰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她,用力地抱紧了她,好像把三年来亏欠的拥抱都在今日如数还给她。
    “那他呢?那个男人你就可以习惯他?”
    明明他调查过,夏漫和那个男人只认识不过堪堪数日,他们怎么就熟稔到这么亲密的关系。
    向北辰不理解,忘掉一个人再爱上另外一个人只需要那么短时间吗?
    那他的坚持又算什么。
    听到向北辰说起沈彦之,夏漫双眸仿佛开始有了光。她忍不住夸赞道:“沈彦之他很好。”
    说起他时,她的语调温柔,显得特别满足。
    “向北辰,你放我下车,我真的有事。”说道沈彦之,夏漫这才记起自己出门的目的。
    她要去找他,去问他是不是这事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我帮你。”忽的,向北辰速度极快地说道。
    夏漫愕然,有些不太理解他态度转变之快,却见向北辰恢复如常,眉目冷清。
    “夏漫,他不适合你,但是我不想你难过。”
    停驻在一旁的保时捷再次启动,向北辰这次将油门踩得哄哄直响,一度将车速飙到100码以上,一路疾驰着驶去。
    夏漫回忆了那天沈彦之老宅的地址,大概指着方位。可她没想向北辰速度那么快,她只能恐惧地抓着安全带。
    向北辰开的极快,只听夏漫略一形容便知道那是哪里,对那一带却似乎极为熟识。
    约莫半个小时,夏漫便隐约看见了被灌木草丛遮掩的别墅一觉。
    向北辰急速绕到正门口,忽的踩住刹车,轮胎与地面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引得门口的保安纷纷侧目。
    向北辰斜晲夏漫一眼,按下车门解锁按钮,“我陪你去。”
    夏漫刚想拒绝,但却看见他已自顾自地下车,自己也只能认命跳下车。
    这次没有沈彦之带路,他们进去只能拿出身份证登记,并通知户主才能进去。保安室里,夏漫抱着一杯水静坐着,向北辰站在窗前似是在想什么,神情专注,却显孤独和落寞。
    一旁有保安似是眼熟夏漫,便顺口说了句:“这位小姐,你昨天不是和沈公子一起回来的吗?”
    夏漫莞尔,浅浅一笑倒也没说什么。
    ——————————
    此刻的沈家却是处在无声的硝烟声中。
    沈国辉前几日回京城汇报工作,昨晚半夜才回了杭城,刚合眼没多久,便有电话匆匆打入。
    他越听心下越惊,便让警卫拿了今天的杭城日报来,一看更是大发雷霆。
    客厅内,沈国辉端坐在主卫上,宋清端了杯上好的龙井给他,却见他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放在一边,她心理也知道这个情形是有多糟。
    “你也别生气,待会儿和彦之好好说说。”宋清忍不住劝了句,但看他神色却是无力地闭上了眼。
    “让他滚下来。”沈国辉上位已久,自是有一副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他想起早上看的内容,越想越气,忍不住斥责道:“28岁的人了,还弄出这些花边新闻。”
    他28岁的时候已经是杭城下属一个市的市长秘书了,而沈彦之呢,堪堪只愿意去当一个民警,并且这么的不思进取,从前沉溺于儿女情长,现在更是反了天了。
    宋清听他这么生气的样子,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心里却是凉意涌上。
    她和沈国辉在一起三十年了,早已了解他的每一个神态代表的意思。可却是越了解越失望,对待沈彦之,他像是对待下属般,毫无丝父亲的关爱。
    宋清忍不住别过头,抹了抹眼睛。
    正这时,沈彦之缓缓从楼梯上踱步下来。
    他身着灰色休闲裤,上身只套了个简单的针织开衫,颜色素雅极了。他走到沈国辉面前时,挺直了背脊,高昂着头,一步一步地走来。
    “孽子!”看他清瘦单薄却又笔直的姿态,沈国辉更是大怒,“你知不知道你惹出了什么事?”
    沈彦之站在他面前,看到他眼中的失望,他垂下了眼眸,自嘲了句:“我做什么在您眼里不都是错的?”
    他错在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按部就班地做着,他错在忤逆了他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成家立业……
    沈彦之双手插进口袋,状似闲适,他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杭城日报。
    上面赫然是他和童童的照片。
    护犊子的夏漫和惊慌失措地童童,再配上一个保护他们的自己,这张照片如果不是出现在报纸上,沈彦之甚至会以为这是一家三口的亲密照。
    “彦之,别和你爸这么说话。”一旁的宋清适时地开口,意图让沈彦之不要这么反驳沈国辉。
    沈彦之插在口袋里的手不断紧握成拳,久久不能放松,但他神情上丝毫未显示半分。
    茶几上放着两杯茶,一杯是沈国豪,另一杯……沈彦之坐在一旁,和他们形成三国鼎立之势,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饮了一口。
    “沈彦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沈国辉看他一脸随意散漫的样子,恼怒急了,警告似的瞪他。
    沈彦之无所谓耸肩:“您就这么信了报纸上的内容?”
    沈国辉神色一暗,恨铁不成钢,“我不信,但多的是人信。”
    一大早便有人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报纸上的事情,并试探性地问孩子和女人的事情。
    这么多年,童童在沈家被保护的很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万一追查下去,多年前的秘闻却再也不能遮掩。
    “那不就行了?您不信不就好了。”沈彦之无辜地笑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沈国辉一脸失望地看他,颇有些不敢置信,“那个女人怎么回事?”
    沈彦之闻言,神色及不可查地紧张了下。他用余光扫了眼沈国辉,轻轻嗯了句:“报纸上唯一真实的只有我和她的关系。”
    沈国辉心下诧异,有些不敢置信他就这么爽快地承认了。
    “认真的?”他沉默许久,忍不住沉声问了句。
    沈彦之点头,前所未有的认真:“我知道您希望我成家立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我希望是她。”
    不知怎的,沈彦之忽然开始想念夏漫,想念她淡粉色的唇,想念她眉眼如画,清秀隽丽的样子,想念她有些不讨喜的固执。
    沈国辉却对此一点也不赞同。他想到早上警卫递给他的资料,忍不住扬声否决:“报纸上关于她的事情是真的。她大学里做出的那些事足以显示她品格有问题,她和其他男人的牵扯也证明她风评不好。”
    这样一个寡廉鲜耻的女人,沈国辉是万万不会认的。
    沈彦之对他的反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他蹙着眉头,心下忽的有些烦躁。
    他无奈地反驳道:“父亲,您该相信儿子的眼光。”
    哪知这话却像是戳到了沈国辉敏感的神经般,让他愈发生气,忍不住站起身厉声质问道:“相信你的眼光?出现第二个童童?沈彦之,你还没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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