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中可曾知晓,凤青瑶如此的安然伤神,皆是因为他的啊。
“是不是我哪里不够好?”凤青瑶不曾想曾经那般的承诺都可以让君庭轩当做杂物抛之为快,可他承诺的时候,眼神中的真挚不是假的。
“你很好,青瑶,只是,你真的知道自己同他一起要面对着什么么?”清尘的担心也不是假的,眼下看着凤青瑶为着君庭轩伤心伤神,才是最让他痛心的。
可是他还要在她的身旁安慰着她。
“我知道,我最初就知道,本就是源于他,我才想通了决定了放下很多东西,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等我终于要敞开心扉的时候,他却连解释都不愿就选择这么离开了呢?”
凤青瑶眼睛还有些红肿的起身看着清尘,其实她现在所说的这些话是有多想站在君庭轩的面前好好询问一番。
可是墙角的那个身影早已经不见了,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清尘看着凤青瑶的模样,突然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君庭轩紧紧是这样都承担不了,又凭什么可以照顾她,有什么资格说可以照顾的好她?
“想要离开这里么?”清尘再一次问道,因为现在,他们完全可以将一切抛之脑后,从此皇城中事已是前尘往事,终有一天让其相忘于江湖。
凤青瑶却没有犹豫,坚定的摇头。
“不,我不能,我心下还是放不下的,我想知道他平安,也想尽自己所能,帮他,得到那个他或许想要的位置。”凤青瑶没有犹豫的回答,让清尘觉得分外的失落。
可这失落也让他逐渐明白,对于凤青瑶最好的,应当就是让她去做她想坐的事情。他便是应当让她快乐才是,而并非从中阻挠。
清尘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是不是自私了一些?眼下凤青瑶不就是相同君庭轩同甘共苦,患难与共么?
若非是他,怕是她已经正在享受她嘴幸福的时刻了吧!
清尘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因为他无法得知,凤青瑶想要的是什么。他不能将为她好,为她着想变成束缚她的绳索。
“青瑶......”清尘唤着凤青瑶名字的时候她侧头望向了他,她的眼底又仿若清澈的湖水可以洞悉一切了。
清尘却突然将刚刚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好好歇息,别想太多了。”清尘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可以说他的离开有些仓促有些狼狈,因为就在他要开口将这件事情实盘脱出的时候,他竟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他怕,怕青瑶知道,这些天她的痛苦,不快,她的委屈烦恼皆是因为他,因为他那可怜的好心。
这个夜并不平静,外面突然的狂风骤起,突然的阴云密布,突然掩藏了天上的繁星,打破了夏季的静谧。
外面的雷声轰隆隆作响,让人无法安枕。
凤青瑶侧卧在床上,想着养伤的数月,竟然觉得那时候是那般的美好,原来曾经所拥有的竟然是最好的时刻。
清尘则是沉浸在懊恼和自责之中,他越是自责,越是不能原谅自己,越是觉得不能再拖下去,她总会知道真相的。
若是瞒了太久,瞒到了做过,她一定会憎恨自己的吧。
君庭轩一遍一遍的写着字,那笔记中满腔的愤怒,满腔的不满。他总是想着凤青瑶靠在清尘肩膀上的那一幕。
她是信赖他的吧,看,那时候她不是有他的保护和照顾的么?
君庭轩更是气恼,气恼自己竟然做不到好好的保护她,气自己曾经那样的信誓旦旦竟然要这样结束。
外面的哗啦啦的雨声吵的人心烦意乱,大雨的潮湿也让人更加的不痛快。
“青瑶,青瑶?”凤青瑶听见声音之后警觉的做了起来,发现在这样嘈杂的雨声竟然有人在唤自己。
“谁?”凤青瑶心里有一些期待,回事他么?他来看自己了么?
可是刚刚有这样的心思,转而又变成了愤怒,她不要原谅他,毕竟他那么轻易的离开,而且还与凤伊舞......
凤青瑶虽然这样想着,还是匆匆的打开了窗子,生怕慢了一步这个人就不在窗前了。外面的雨这样大,万不能淋湿了生病才是。
“清尘哥哥?这样大的雨怎的过来了,你快进来,我去开门。”凤青瑶看见面前白色的衣衫身上尽是雨水的痕迹,浑身已经湿透了。
“不用。”清尘阻止了凤青瑶的动作,他低着头,可是抬起眼看着凤青瑶的时候竟然有了躲闪。
凤青瑶看着他执意不肯进来,只好拿了帕子,可是这样大的雨,这一个帕子怎能擦的掉身上的雨水?
“抱歉。”清尘低着头先是说了这两个字,在凤青瑶不明所以刚要询问的时候,清尘却没有让她说话,因为他的不安。
“别...让我说下去,你听着就好。”清尘的双手将窗子关上,他站在窗子的外面,雨水一遍又一遍的冲洗这他的脸,他的衣衫早已经开始向下流水了。
清尘将那晚他和君庭轩说的对话一点一点的讲给凤青瑶听,越说他心里的负担越轻。凤青瑶越听却越明白,自然也能明白清尘的好意,还有他自责的语气。
“就是这样,瑶妹,人生在世,总要做一些让自己痛快的事情,既然认定了就别畏惧。抱歉,是我自作主张了。”
清尘说完之后外面就没有了声音。
凤青瑶在房内连连摇头,脸颊上竟然还有了笑意,她恨欢喜,因为所有的事情并非是她所想的那般糟糕。可是她也气,气的是君庭轩竟然都不同她说,就擅自做了选择。
“清尘哥哥,我不介意,我可以打开窗子么?外面与这样大,你进来好不好。”凤青瑶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都不知不觉得多了几分欢快。
“清尘哥哥?”可是她说完之后并没有听见清尘的回话,甚至一点声响都没有,只能听见雨水敲打的声音。
凤青瑶唤了两声也没人回应,赶忙打开了窗子,有些雨水随着风吹了进来,可是站在窗外的那个身影却不见了。
清尘说完之后没有听凤青瑶的回应,就匆匆的回去了。因为他担心,担心凤青瑶对他的怪罪,更担心因为这件事情,她会不理会他。
毕竟是他害的她这些时日茶饭不思,食不知味。而且他看见了却没有出来,坐在她身旁却没有向她说出实情,她应该不会原谅他了吧。
清尘一个人回到了府中,走进屋内的时候,那走路声都是啪嗒啪嗒的,没走一下都会留下积水,还有衣服上哗啦啦的落下的。
他一个人置身于漆黑的房间,在黑暗中独自承受着心中的创伤,他鼓励着她要她勇敢,可是他自己却没能对她说出他的心意。
因为,他很清楚,清楚她的心意,清楚她的抉择。
“紫星,紫星你在么?”凤青瑶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外面,轻声的唤了紫星两声,他的身影马上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姐有何吩咐?”紫星头上戴着的斗篷正在向下滴水,可饶是下雨,他依然要占守自己的位置保护凤青瑶的安全,而且风雨不误。
“带我去找君庭轩。”凤青瑶说出来的时候紫星有些错愕。
“小姐,您看今日这样大的雨...况且王爷许是睡下了。”君庭轩特地交代过,万万要照顾好凤青瑶的身体,她此时身上还有伤,万万不能着了风寒才是。
眼下这样大的雨,看着凤青瑶穿的如此单薄,紫星心里有些疑惑,这是不是没有照顾好。
“快些带我去。”凤青瑶听过清尘的话,她只想赶快见到君庭轩,告诉他他的决定有多蠢,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要说她考虑好了,已经深思熟虑过了。
紫星看着凤青瑶已经决定,自然也不敢迟疑,若是有什么惩罚也要担下了才是。
凤青瑶站在那映着明晃晃烛光的窗子外面,此时因着外面夹着风的雨,窗子紧闭着,但是她还是能看见窗子里那个已经令她伤神多日的身影。
君庭轩在紫星进了院落的时候便知道他回来了。
“这么晚了,可是有何要事?”君庭轩蹙起了眉头,紫星显少这样晚的时候过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君庭轩想到此处,而且外面的紫星并无声音,便匆忙的去开门。
门刚刚打开,就有一个较小的身影冲了过来,扑到他的怀中让他措手不及,但是却有些想要将这个身影环住。
“为何是你?你怎的过来了?”君庭轩的脸绷的紧紧的,但是看见她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有多么欢喜,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而且还要装作自己满不在乎的样子。
“为何?那你又是为何?为何听了别人的,为何要这么善做主张。”凤青瑶推开了他的身子,十分冷静的看着他。这些为何,她心里都清楚,但是此时她就是要听他说。
凤青瑶的问题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她为何会知道真相?
“为什么装作对我满不在乎,你明知道那天晚上我同你说的是何事,那不是你一直最想知道的么?因为为我好是么?你自己觉得这样的抉择是保护我的最好的方式?”
凤青瑶的几个反问让君庭轩十分明了,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可是那有如何,他不能连累她啊!
“那又如何?你改变不了我的身份,我决定不了我的命运,这就好似一场赌注一样,你为何偏偏要搅入其中。”
既然已经瞒不住了,君庭轩也想将这些说予她听,一个早就该说给她听,或者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听见的话。
君庭轩不明白为何清尘要食言,如此多好,不是也全了他的心愿了么?
“你知道的,因为你在这里。”凤青瑶看着君庭轩的目光炽烈,说话的时候,她拍了两下自己的心。
是啊,凤青瑶心里很清楚,也很明白,经过这几天她更清楚了自己的心意,因为他就在她的心里。
“这里呢?你不是说过,这里是我的位置?”凤青瑶说话的时候,手指也轻轻的拍了两下君庭轩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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