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和司徒南回到宫中后,便分道扬镳。来到柳心如的面前,满身酒气的司徒睿让柳心如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头。
司徒睿看着柳心如皱眉的样子,低声问道:“这么晚了叫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柳心如瞥了眼司徒睿,低下头玩弄着手里的佛珠。“听说那夜子轩带着云悠出宫去了?”
“嗯。”司徒睿点点头,对于柳心如又提起这件事情,有些恼怒。
“睿儿,明天你去调查一下夜子轩。娘怀疑,他就是那个暗影。”稍稍停顿了一下,梦雨晴在司徒睿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的时候,继续说道:“梦雨晴不见了,整个相府现在都在找她。你也派人帮忙去找找,找到了立刻通知我。”
“夜子轩……就是暗影?”司徒睿重复了一遍柳心如的猜测,眉目之间满满地全是惊愕、不可置信。冷静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和暗影之间的交手片段,司徒睿咬紧牙关,看向柳心如,问道:“梦雨晴的失踪,可与他有关系?”
“现在还说不定,但如果一直找不到,又没有下落消息的话,就很有可能是他所为。”柳心如幽幽的叹了口气,表情落寞的说道:“雨晴可是知道娘很多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娘也不想动她。可如果她真的是被夜子轩带走。那么睿儿,梦雨晴,我们就不得不杀了。”
柳心如的话让司徒睿身子猛地一怔,然后快速的点点头,答道:“我明白了。”
离开柳心如的住处,司徒睿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心情无比的复杂。
夜子轩那个废物会是暗影吗?他把沈云悠带离京城,和梦雨晴的失踪又有关系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和沈云悠……还会回来吗?
这一想法让司徒睿烦躁到快要抓狂,没有直接回睿王府,司徒睿辗转来到司徒南的寝宫,把已经准备就寝休息的司徒南从床上给拽了起来。
“六哥,怎么了?”司徒南一脸迷茫的坐了起来,看着一脸阴沉的司徒睿,问道:“皇额娘训你了?”
司徒睿闷闷的邪了司徒南一眼,冷哼一声,问道:“你说夜子轩有没有可能是暗影?”
“怎么可……”司徒南条件反射的摇摇头,可话还没说完,就自动的停了下来。望着司徒睿认真无比的表情,司徒南警惕的从床上站了起来,目光尖锐的和司徒睿四目相对,“为什么这么怀疑?”
“不是没有可能,不是吗?”司徒睿垂下眼帘,冷冷说道:“我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因为夜子轩这些年来的表现,太过于平淡了,就像只丧家犬一般。可现在有些事情,却让我不得不怀疑起这个来。”
司徒睿的话音刚落,司徒南的脑海里就瞬间想起了小时候,夜子轩那让众人都称赞不已,甚至连父皇都对他和其他的皇子不同、宠溺的过分的场面。
夜子轩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被聪明、悟性高等等词汇所围绕的,所以当司徒南在见到夜子轩那落魄无比的样子时,他在一瞬间就有种感觉,那就是夜子轩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年一年的过去,夜子轩也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偶尔见到夜子轩,也不过是被父皇宣进宫来斥责辱骂而已。
久而久之,司徒南已经快要忘了,他最开始认识的夜子轩,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了。但是经过司徒睿这么一说,司徒南却也觉得,夜子轩就是暗影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如果夜子轩真的是暗影的话,那么他带走沈云悠的这件事,会不会是早就有了的计谋?
“如果暗影真的是他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司徒南缓缓开口,低声问道。
“之前决定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司徒睿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茶杯,说道:“暗影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我的事,就算他不是夜子轩,我也已经决定要对付他了。”
“那不如我们就从相府动手,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司徒南眉头一挑,为司徒睿出谋划策道:“不管是想对付暗影还是夜子轩,我们首先要下手的对象都会是沈云悠,这是毫无疑问的。而沈云悠虽然没有什么把柄在我们手上,但是相府的人对她却一直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她的娘。六哥,不如我们做些手脚对付相府,你看如何?”
司徒南的话让司徒睿重重地叹了口气,也有些想明白了梦雨晴消失不见的原因。
“沈云悠的娘已经不见了,现在整个相府都在找她。而相府那边,我们现在也不能随便动。就如夜子轩所言,毕竟这一次他带沈云悠离开,是经过父皇亲口允许的。所以一直到父皇给的期限,如果他们没有动作的话,我们就不能做什么。而那相府,不用我多言,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龙髓玉可谓是我们皇室的龙脉,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都不能动相府一下。”
事情牵连到了龙髓玉,就不仅仅是简单的小事了。所以司徒睿的话一说完,司徒南也立刻否决了自己先前的提议。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派些人去追查夜子轩和沈云悠的下落吧。”司徒南暗暗叹了口气,对于现状有些感到无奈。因为他之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手下的人要是不可靠的话,就和父皇找个理由,说我要出宫。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
司徒睿在和司徒南讨论了一番之后,心情也稍稍变好了一些。回到睿王府,司徒睿躺到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等到好不容易睡着了之后,却梦到了沈云悠和暗影在一起,自己落败的场面。这让司徒睿不由自主的清醒了过来。
猛地睁开双眼,司徒睿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滴。暗恼的皱紧眉头,司徒睿想不通自己为何会梦到那样的场面。
一夜无眠,第二天天一亮,司徒睿就立刻派了人,先是封锁了京城的城门,每一个出入京城的人都要经过盘查。接着就把剩下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去追踪夜子轩和沈云悠的下落,一组去到相府帮忙找梦雨晴的下落。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之间,就已经过了四天。而在这四天的时间里,虽然有些夜子轩和沈云悠的消息,可是梦雨晴那边,却是丝毫没有动静的。
忙忙碌碌,司徒睿一直被沈云悠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直到他再一次被柳心如召进宫中,听到柳心如说,已经查到了夜子轩和沈云悠的下落,司徒睿一直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稍后我会让那调查他们的人到睿王府去找你,都是娘的心腹,有什么事的话,你尽管叫他们去做。”柳心如举止优雅的喝着杯中的茶,微笑着和司徒睿对话。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司徒睿有些疲倦的脸色,柳心如继续说道:“沈云悠的事情,睿儿你也不必太过于忧心,娘会帮你的。现在你最该担心的是,你父皇何时会立你为太子,又何事会把皇位传给你。”
“母后,父皇连太子之位都迟迟不肯给我,又怎么可能会传皇位给我?”司徒睿对于柳心如的话,唯有嗤鼻一笑。因为他压根就不相信,自己会在父皇有生之年而坐上龙椅。
“这件事你先不用着急,我会找时机和你父皇谈的。而睿儿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让朝廷里的各位大臣都站在你这边来拥护你。还有的就是,打败其他可能会威胁到你成为太子的对手。”
说完,柳心如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司徒睿,轻声说道:“睿儿,娘知道你一直都和司徒南那几个人关系要好。但是娘不得不告诉你,在皇位面前,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成为你的敌人。所以就算是和你关系再要好的人,如果一旦成为了你的敌人,你都要毫不犹豫的将其铲除。只要敌人还活着,还与你作对,你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出击,直到让他变成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废物,你明白吗?”
柳心如的一番话让司徒睿的心里感到沉重,他想反驳,可在看到柳心如寒光闪烁的双眸时,又自觉的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只能闷闷地开口,说一句:“知道了。”
柳心如看着司徒睿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交代了司徒睿一些事情之后,才让司徒睿离开。
“母后,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司徒睿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可还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继而转过身子看向柳心如,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你问吧。”柳心如嘴角噙笑的点点头,可在司徒睿把那问题问出来之后,嘴角的笑容却渐渐发生了改变。
“沈云悠的娘,也就是梦雨晴。她身为宫中的宫女,按照规定,是不可能嫁给沈志远的。母后为何要帮她这个忙?按照母后的行事作风,如果梦雨晴真的知道一些事情的话,那母后不是应该早就把她给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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