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客奇遇暮小星秦天》第26章 谈价

    “请坐。”秦天道。
    “谢谢。”老头在茶几对面坐下。
    “请问，你又是面具又是变声，这是为什么？”老头很不满。
    他感到不公平，自己是抛头露面来的，对方却躲躲藏藏地不肯以真面目出现。
    “抱歉，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只能这样了，这是小事，只要货对板就行，你说呢？”秦天一边说一边拿出了金珠宝玉饲虎瓷。
    老头不再言语，打开手提箱，取出了几样东西。
    这几样东西除了放大镜和头灯，其他的东西秦天一概不识。
    老头戴上头灯，先用放大镜仔细地把瓷壶看了个遍，然后又用仪器对它扫描了一圈，之后再拿出一把单筒镜对眼照看了一会儿，最后用手指轻叩壶身并侧耳细听。
    老头检验完毕，拿出手机准备拍照，秦天连忙伸手拦住：“按规矩来。”
    老头点点头，放下手机，道：“你先报价。”
    秦天道：“一千五百万，刀捞。”
    老头不说话，只是冷笑。
    秦天心里有点发怵。
    他哪懂价啊？他只知道不能亏本，一千万买来的，报一千五百万就是指望即使砍掉零头也不亏。
    虽然对方很不买账，但他不能立马降价，这可不是菜场卖菜。
    “这把壶是安黎长老此生最后一件神级作品，空前绝后，将来升值空间巨大。”秦天说。
    老头继续冷笑，笑完说道：“长老还没死，你怎么能肯定这是最后一件？”
    秦天一时语塞，好在他还不算笨：“他有声明。”
    他不能把自己见过长老的事说出来，否则会没完没了。
    且不管长老有没有对外声明过，反正这的确是他最后一件作品了。
    不信？你可以去问他啊。
    当然这话秦天只能在心里面想想，可不能说出来。
    老头别开话题，道：“你凭什么说这是神品？”
    “这不是一件心血之作，而是一件生命之作，这把瓷壶不但体现了长老精湛的技艺，更包含了他一生的沧桑，舍身饲虎故事就是他的人格精神的写照，瓷壶上更留下了他特有的印迹，不知道你刚才用放大镜看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纹路，它的走向与众不同。”秦天指着壶身一处玉刻道。
    老头沉吟了一会儿，终于道：“长老复出后的作品都是左手刀，这里的纹路更是有意地彰显出他右手的缺陷，的确与众不同。”
    秦天道：“他把自己的身世镌刻进最后一件作品里，从此世上再无古法玉瓷，单凭这一点，这把玉瓷壶就是空前绝后的绝世神品。”
    老头道：“即使是神品，你这价格也太离谱了。”
    “你认为该是多少？”
    “顶多是零头。”
    “五百万？开什么玩笑？现在你随便去帝都买套水泥砖头堆出来的房子都得这个数，你该不会认为那种随便一造就是成千上万套，既没技术沉淀又没文化内涵且最多保存几十年的房子能和这种传世瑰宝相媲美吧？”
    老头不以为然，淡淡地说道：“价值不等于价格，价值再大没人要也是空，这是一个小众市场，需求的人少，想必这点你也明白。”
    “传世之物，存放越久，潜力越大，想必这点你更明白。”
    老头道：“别的我不想再说，我只想告诉你，你这个价格远超我当事人的心理价位。”
    “那是因为他还不了解内情，你可以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他。”
    “这倒不必，我的手机一直开着，我们的谈话他都能听到。”
    秦天暗暗心惊，对方果然老辣。
    但秦天并不怯场，因他背后站着father。
    “那更好，我可以直接和他谈了。”他使了一招直捣黄龙府。
    “不必，和我谈也是一样。”老头把进攻的路线给拦住了。
    “好吧，看在两年前他买我们菩提杯的份上，我可以八折卖给他。”秦天以退为进。
    “两年前那笔交易也是你的货？”老头有点吃惊，大概是没料到那么隐秘的交易对方居然也知道。
    “是我老大的货。”他昨天发图做的局到此终于完功。
    做局不易，且做且珍惜。
    老头闻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拿起手机贴耳细听。
    虽然房间里很安静，但像他这样把手机贴着耳朵，通常旁人是没办法偷听到的。
    不过秦天能偷听到，因为他的大头罩比较特别。
    秦天戴的大头罩是father派人预留在酒店房间里的，功能比较强悍，它不但能把秦天的话语实时地变声发送出去，而且还能截获身边一切无线电波。
    “跟他说，再打半折。”秦天听到老头的当事人在电话里说。
    老头点点头，放下手机，对秦天道：“再对折，六百万。”
    秦天摇头：“如果你们从拍卖行里买，六百万的东西加上税和佣金就得八百万，我说的对吗？”
    他这话隐含的意思就是，八百万可以成交。
    他要给自己的降价找个台阶下，否则降得过于突兀不免令人起疑。
    其实，按照既定计划，这把饲虎瓷根本就没打算卖，之所以要这么大费周折无非就是演戏。
    老头再次把手机贴耳。
    “就八百万，成交。”他放下手机后说道。
    “八百万，刀捞。”秦天重申了一遍。
    “八百万刀。”老头认同。
    秦天慢慢地说道：“你们现在把钱打给我，到帐后你就可以带走它了。”
    老头听了这话，神情变得有些紧张：“还是先商量个交货办法吧。”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货你也看了，价也谈妥了，你们现在打完钱就可以带走，多省事？”
    他的话说得越慢，老头就越紧张：“我来只管验货和谈价，不管交货。”
    其实秦天知道，不是他不管，而是他不敢，即便他的当事人让他带货，且认为他不会半路私吞或者调包，他自己也不敢带，因为他怕带不出这个房间。
    一旦资金到帐，谁都不能保证卖方不会翻脸扣货，这种事在江湖上并不鲜见。
    尤其是刚才他随便取了个号码23号，对方就能在6023号房间里等着他，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整个六楼都被对方包了，即便对方为了避嫌让他带货离开这间屋子，他也不能保证在外面走廊里不会突然出现不明身份的打劫者。
    老头的这点心思秦天当然猜得到，所以他才故意那么说，为的就是要吓出个合适的交货办法来。
    这一手果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