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客奇遇暮小星秦天》第2章 比狠

    窗外,不知名的树叶稀稀落落地挂着,摇曳着,秋风吹黄了它们的面孔。
    古的时候,这个季节总是有很多的诗歌出现,总是有很多的伤感和离愁产生。
    但在现代,科技的进步让彼此关怀的人虽远隔天涯却近若咫尺,很多人早已无法体会那种恍如黄鹤一去般杳无音信却时时刻刻啾啾鸣叫在心头的哀伤和思念了。
    虽然科技能改变我们的生活,却不能改变我们的秉性。
    好斗就是我们一个亘古以来从不褪色的秉性。
    眼下,日正当午,枫林如火。
    林中空地上有三拨人,一拨黑衣,一拨白褂,还有一拨灰装。
    黑衣白褂要决斗,是淘汰制擂台赛,生死不论的那种。
    这不是演戏,是来真的。
    暮小星起先以为他们是在拍戏,因为在他初入此地时,引他进来的那条山野小径在林子外被一根布条拦住了,布条边有块牌子,上面写着:
    场地征用,闲人莫入
    下面落款一行小字:极致娱乐工作室
    离牌子不远,有个灰衣人坐在树下吃东西,看样子是个看守。
    暮小星的好奇心自然不是区区一根布条和一块牌子就能拦住的,有看守又怎么样?他照样要去他想去的地方。
    他悄悄地绕到一处浓密的灌木丛后,从背包里拿出精致的开山刀,小心翼翼地从杂草乱石和荆棘藤蔓遍布的灌木林中劈了条道,然后一路掩映潜行,来到一座废弃的墓园。
    墓园的围墙外面就是这个枫林决斗场,决斗者的话语可以很清晰地传到临墙而建的灵骨塔内。
    虽然塔内一片破败,被遗弃的骨灰盒上布满灰尘和鸟粪,但暮小星并不在意。
    他悄悄地蹲伏在塔内楼梯间窗洞后,透过布满灰尘的窗百叶观察着场中的动静。
    他来得正是时候,没有错过仲裁的灰衣人宣布的开场白和决斗规则。
    第一场决斗是黑衣群里的“锤子”对阵白褂群里的“门板”。
    “锤子”走路的样子很拽,走路拽的人多半有狂暴的倾向。
    “门板”的身体又宽又扁,看起来的确像门板。
    两人入场已定,决斗一触即发。
    “门板”扎好马步,才刚刚圈臂运气,“锤子”的攻击就到了,左勾拳,右摆拳,撩阴腿,三路出击。
    才一合,“门板”就被打倒在地。
    不过“门板”的确是块好门板,很坚强,他捂着小腹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呲牙裂嘴地骂道:“你格老子的搞暗算?”
    “锤子”冷笑:“别他妈的摆那花架子,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糊弄那些二百五的外行还行,在锤爷我眼里那都是狗屁蒙人的玩意,要不然全世界的金腰带还不得被你们这些气功骗子给包了?”
    “门板”相当不服,怒道:“敢不敢等板爷我运好气再来?”
    “锤子”笑道:“傻鸟,这可是生死决斗,没那么多罗哩叭嗦,不过为了证明你就是个花架子,本锤爷给你个机会。”
    于是第二局开始后,“锤子”足足等了一分钟,等“门板”运功停当才发起进攻。
    这一次,他虚虚实实,指上打下,指左打右,一顿暴揍之后,“门板”再次倒下。
    “门板”的抗揍能力也真是非同小可,他居然还能站起来,一边吐着牙血一边含混不清地说:“咯,咯,怎么哪都打?还讲不讲规矩了?”
    他这神智都有些不清了。
    “锤子”吹了一声口哨,对白褂人群吼道:“靠,你们太看得起锤爷了,就这样派个呆瓜来替锤爷暖身子吗?”
    黑衣群里爆出一阵哄笑。
    三局两胜,第一擂黑衣胜。
    暮小星看到这里,心道:骗子遇到楞子,骗子唬人的那一套就不好使了。
    白褂群中有人越众而出,朝“锤子”拱手道:“锤兄好身手,熊某人特来领教。”
    来人一副文绉绉的样子,颇有古风。
    “锤子”虽然粗鲁,这时候也不能失礼:“客气,你是个领班吧?”
    “对。”
    “那身手肯定不错了?”
    熊某人正要答话,“锤子”突然发起进攻,一顿疾风暴雨般的狂攻立刻把他压得连连后退。
    这家伙真是粗鲁得可以,居然搞突然袭击。
    但这次对手可不是“门板”那样的硬挺货。
    别看熊某人说话温文尔雅慢条斯理的,动作却丝毫不拖泥带水,即便是后退,也退得有章有法。
    而更要命的却是他温和面貌下隐藏的阴险杀招,麻绳拳套搓命手。
    虽然生死决斗是不计生死的,但决斗不是战斗,战斗为的就是生死,而决斗只为输赢。
    所以,场地中双方人员为保护自己的手而戴的护手套固然不是那种厚厚的海绵拳套,却也不是那种要人命的杀人套。
    按照通常的决斗规则,拳套上不容许附有除布料之外的东西尤其是硬物。
    但熊某人这家伙就比较阴险,居然钻了规则的漏洞。
    他在手套的外面裹了一层麻绳编织布,还“不小心”地沾了点水。
    这么一来,他这手套多半会挂哪哪破皮,打哪哪掉肉,衣服被它带上也要破个洞的。
    这还不算,这家伙的动作暗含拖、擦、扫、挂,明显就是配合麻绳拳套的。
    于是,待“锤子”的狂暴一消退,他很快就反转了形势,只见场中布片与皮肉齐飞,鲜血共衣裳一色。
    “锤子”被打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以致萎靡倒地不起。
    第二擂,白褂胜。
    黑衣群里有人不服,认为熊某人“开挂”了,麻绳拳套不合规不说,还沾了水。
    但麻绳编织布也是布啊,从字面上看哪里犯规了?至于沾水嘛,那纯属意外,也不能算犯规。
    熊某人这么一解释,好像也在理,那个喊不服的黑衣人只好不作声。
    此时,场外的看客,也就是我们的暮小星,不禁暗暗地叹了口气。
    百叶窗外,林中的鸟儿在婉丽地鸣唱,百叶缝中,一向不引人注意的灰尘在静谧的阳光中无声地乱舞。
    暮小星心道:鸟儿与灰尘,美丽和丑陋,这都是自然的存在,存在即是合理,这世上从来就不缺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熊某人只是个小样罢了,这两个,一个粗暴蛮横,一个阴险狡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粗暴玩不过阴险,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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