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隋风云张青仁秦嶷》第99章 不知神龙自何方

    程咬金摇头道:“那又如何?只要是为难杨林,俺老程就干!”
    尤俊达“哦?”了一声,道:“贤弟怎么如此与那靠山王不对付?”自己想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是了,当年是杨家作为攻打北齐的主力,贤弟与他们有宿仇却也难怪。”
    程咬金听他这么说,神情一愣,却还是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大哥,这事不能儿戏,还得让登州那边的小的们再探探风。”
    尤俊达道:“不错,我现在就去吩咐尤能,让他催登州方面问问。”说着,便要转身,可就在这时,就见管家尤能一溜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员、员外。登、登州来消息,说,说……”
    尤俊达听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连忙扶住,道:“先定定气。你这么说我听不明白的。”
    尤能点了点头,皱着眉狠狠的咬了咬牙,咽了口气,道:“登州来消息,说杨林只派出了三十人,由大太保罗方,二太保薛亮带队,把那这赃物装在棺材里,用十辆车子运出了。”
    尤俊达“呵”的一声轻叹,道:“这杨林倒也知道咱绿林里不劫棺材的规矩。只不过,这棺材也太多了吧。”说着,双拳一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尤能道:“已经四天了。登州的兄弟在半路上耽误了一下。所以小的一听这消息,急得很,跑来给员外送信的。”
    尤俊达眉头一皱,道:“可知道走哪条路子么?”
    尤能道:“说是往西南走的,具体怎么走就不知道了。”
    尤俊达点了点头,暗自筹划道:“往西南走?东莱郡,琅琊郡,泗水县……嗯,是了,这条路是最常走的。八百里路,也该走个十天。就在咱家里等着,还晚不了!”然后便对尤能说道:“放心吧,晚不了。他们是要走咱家门的。你这就去传我号令,将咱济州的人马都召集起来。”
    尤能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尤俊达也擦了擦额角的汗,转过头来,看着程咬金一脸茫然的样子,道:“贤弟,怎么了?”
    程咬金摇了摇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虽然会几招拳脚,可是,不会骑马,也不会使兵器啊。”
    “啊?!”尤俊达直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喊道:“贤弟,你这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呢?”
    程咬金苦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敢和你开玩笑么?不过……”他话语一顿,贼忒兮兮的笑道:“没事,兄弟我虽然性子粗鲁,可脑子聪明着呢,大哥你只管教,我一学就会的!”
    “兄弟,不是我说你,你就这副资质么?”看着程咬金那挥舞的不成套路的斧子,尤俊达无奈之余还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你骑马上去就学会了,可这斧子怎么就是学了三天还学不会呢?”
    程咬金却是一翻白眼,道:“大哥,你就只知道把套路练出来就行了,谁和你打架的时候是一个套路打下来的?”他这句话却是听秦安说的。
    尤俊达“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连一套‘天罡三十六斧’都练不会,怎么跟人打架?你要知道,这‘天罡三十六斧’可是最基本的,你再……”
    程咬金又是一翻白眼,道:“快闪开,俺自己练!再在这碍眼,小心我一斧子……”说着,便举斧子做欲劈状。
    尤俊达连连摆手,道:“好,好,好,你自己好好练,但别忘了,咱的日子可不多了!”
    “知道了,知道了!”程咬金将左手腾出来,连连向尤俊达摆了几下。然后就是将大斧一举,猛然往下一劈,口中连连喊道:“泰山那个压顶来,左右那个插花去,推窗再望月,倒提紫金冠……”
    看着程咬金的动作,尤俊达只是不住的摇头,暗自叹道:“老天爷啊老天爷,你就给我一这样的莽汉子么?原本以为你是多好的本事,哪知你就是一块无法雕琢的朽木啊!”
    八月初三日,夜。济北郡武南庄。
    掂了掂手中五十四斤重的金顶开山钺,程咬金眉头皱的都挤到一块去了。
    尤俊达在一旁苦着脸,问道:“我说兄弟,你又练了一下午,可还是不会么?”
    程咬金忙将双眼一闭,头一侧,伸出右手摇了几下,道:“别打岔。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尤俊达“哼”了一声,道:“你就好好想吧。等你想明白了,杨林的车队都到京城了!”说完,竟然气的甩袖而去了。
    看着尤俊达气的甩袖而去,程咬金更是心焦,当下便把那大斧往地上一扔,自己则一屁股坐到地上,伸手捶着脑袋,自骂道:“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笨呢?平日的机灵哪去了?三天学不会一套斧子,传出去岂不是丢人?这么饭桶草包,怎么帮大哥做‘生意’!”
    “不是脑子笨,是太心急了!”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中年人浑厚而又中气充沛之极的声音。
    程咬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五六岁的汉子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竟然是丝毫声音也没有发出。
    程咬金一时大慌,连忙如滚地葫芦一般滚了几下,然后才站了起来,指着那汉子说道:“你,你是谁?你来干嘛的?你怎么进来的?”
    那汉子轻轻一笑,道:“你何必如此大声?若是让人知道我来到你身旁你都没发现,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一句话一出,把程咬金羞了个满脸通红。
    那人不急不缓的说道:“你问我是谁。你又不认识我,那我岂不是说是谁就是谁?这半夜三更,我自然不是来做客的,至于怎么进来的,那自然是用腿了。”言谈中似乎尽是在开玩笑。
    程咬金“哼”了一声,却不答话。
    那人依旧是不急不缓,轻步走到程咬金扔掉的金顶开山钺旁,右足足尖轻挑钺柄,将那五十四斤的金顶开山钺如同挑一只枯柴一样的挑到手里,左右打量了一番,道:“兵器不错,使兵器的人也不错,可是教武艺的人,可着实不敢恭维。”说着,还兀自笑了起来。
    程咬金是个重情义的人,本就怪见他是深夜不告而来,如今又听他嘲笑尤俊达,气愤更是难平,当即便是一声低吼,双拳往那人面门上击去。
    那人见他进攻的姿势,嘴里突然“咦”了一声,但还是左手虚抬,一架程咬金手腕,然后猛然化虚抬为抓,绞住程咬金右手腕寸关尺处,用力往身后一扯,同时脚下一绊,当即便跌了程咬金一个狗吃屎。
    程咬金一见他如此轻易便将自己撂倒,已知自己本事与他相差太远,想来那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身后,也不是故弄玄虚了。但犹是心中不服,索性就躺在地上不起来,只当做是在耍泼皮。
    那人见他这副德行,不禁摇了摇头,用脚踢了踢程咬金的腰胯,道:“怎么,服了没?还不起来么?”
    程咬金只是不做声。
    那人又是摇了摇头,依旧是不急不缓的道:“不起来么?我可要打了。”见程咬金还是没动静,便将右脚一勾程咬金肋下,道:“我可要踢你穴道了!”
    程咬金暗自好笑,想道:“俺老程皮糙肉厚,怕你踢什么穴道么?”他想法刚落定,便突然觉得半片身子一麻,连呼吸都受遏了。但他赖皮惯了,只当是身子不是自己的,还在兀自支持。
    那人见他还是不起来,遂轻笑了一声,道:“好,方才踢了你‘大包穴’,你不起来,那我要踢你‘章门穴’了。”说着,脚便往下挪了六寸,又是用脚一压。
    程咬金这下却是感觉如同被一根荆棘活生生插入了皮肉一般。不由得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子都蜷缩了起来。他怕那人接着再踢,连忙爬了起来,可刚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半边身子还是麻的。而且身子一舒展,疼痛更是剧增。本来刚爬起来的身子又蹲了下去。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在程咬金的脊柱上轻轻叩了两下,道:“怎么,好些了吧?”
    程咬金只觉得他叩的两指,让自己好像是在大冬天里突然坐在了火堆旁边一样舒服。身上的疼痛顿时消于无痕,连忙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那人看着他,轻描淡写般的笑道:“怎么,还耍赖皮么?”
    程咬金只觉得他那懒洋洋的笑意里有些无穷的深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连连摇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人“呵呵”笑道:“嘴上不敢了,心里也不敢了,这才是乖孩子。”然后眼光一落,看着那柄金顶开山钺,摇头道:“不是我说他尤俊达的坏话,可实在是侮辱了良才。你们练功我看了半天了,但有几句话要说,你听不听?”
    程咬金连连点头,道:“前辈是高人,自然见地不同,请说就是。”他被这两下一来,已经是敬佩的五体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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