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贺妍趁着这次机会对付秦氏,那说明她的心底只有仇恨,不是做大事的人,她就要另选他人了。
回想起初次见到贺妍的场景,那股聪明伶俐的劲儿,她还真的是有些怀念,那股子的机灵,就跟年轻时候的她一模一样,希望这个丫头不会让她失望。
墨熠在窗外,将屋内的情形尽收眼底,老夫人的话也都听在耳里,心中对贺老夫人更多了几分的敬畏。
后宅中的心思都如此复杂,更何况是风云莫测的朝堂之上?
如此想,墨熠也不多做停留,匆忙离开寒山居。
贺妍本就是让他前来查探老夫人的态度如何,但现在,他倒是有些不想告诉贺妍了,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如何做的,是按照贺老夫人的期望,坐好分内之事,还是会掩藏不住内心的仇恨,对贺兰雪和秦子钰报仇?
对于贺妍的选择,墨熠也十分的有兴趣。
想了想,心中便打定了主意,暂且不说贺老夫人的主意,还是让她自己做出选择好了,而且,他更想知道,老夫人口中委以重任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看来,尚书府也不若他想的那么简单啊?
回去之后,墨熠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就如贺妍所想,那些人当中有老夫人安插的人手。
听了之后,贺妍有片刻的沉思,“以后我们做事要更加的谨慎小心,万万不能出现一点的差错。”
而秦氏,在听到廖姨娘吩咐管事和嬷嬷们另立新册,当下震怒,她恼怒的是,廖姨娘竟然没入圈套来,又失去了一个除掉她们母女的机会。
将母亲震怒的神色看在眼里,贺兰希只觉得有些无奈。
廖姨娘和贺妍也不是傻子,母亲掌管中馈多年,她们定然是有所准备的。
又劝说了母亲几句,贺兰希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廖姨娘和贺妍投身在府里采买的事项当中,尤其是贺兰雪成亲所用之物,每一样都需要用钱,眼看着银子跟流水一样的花出去,廖姨娘心疼极了。
可老夫人说了,亲事要风风光光的办好,廖姨娘自然是不能不放手。
眼看着府里的银子流出去,贺妍有了另外一个心思,趁着采买的由头,经常出府,可谓是大街小巷的走着,甚至于城外都走了一遍,城里的每一间铺子都逛遍了。
临近晌午,找了家茶楼歇息,小若的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早已累得提不动了,一进了雅间就讲东西给放在桌子上,动手给自己捶着腰,用手语比划着。
“你问我买这么些东西,为何要跑遍京里的铺子,是吗?”
小若狠狠点了点头,还一边锤着腰,当真是要累死她了。
自顾自坐下来的墨熠,抬手倒茶,瞄了一眼在看菜单的贺妍,“她不是在买东西,是在看铺子。”
他注意到,每进一间铺子,贺妍便会瞧个仔细,问小二的话也透着些不同。
贺妍对墨熠的心细感到心惊,“你说的不错,我是在看铺子,我是想开铺子。”
闻言,小若大惊失色,正儿八经的望着主子,似是在询问。
对上小若震惊的眼眸,贺妍微微一笑,“别那么惊讶,你瞧,二姐成亲,府里的银子就跟流水一样的花出去,祖母又讲究排场,这花钱如流水,靠的是什么?靠的全是府里的铺子,有了铺子有了钱,腰杆才能挺直了。”
“我们现在是靠着府里的例银过日子,一个月才有几两银子,但我们有了自己的铺子就不一定了,想做什么都行,也不必看秦氏的脸色过日子。”
“开铺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人手、银子还有人脉,各个方面都需要打点。”墨熠挑眉望向她,“就单说银子和人手,这两样东西你都没有,开什么铺子。”
被墨熠泼了一盆冷水,贺妍很是不悦,冷哼一声,“我晓得开铺子不是一蹴而就,人手我可以慢慢找,但银子我却有法子弄来。”
将她信誓旦旦的神色看在眼里,随后一想,墨熠就想到了一个人选。
“你说的是老夫人?”
“不错,就是祖母。”想到开了铺子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子进荷包,贺妍就开始摩拳擦掌,双眼锃光瓦亮,“府里最有钱的莫过于祖母了,只要从她手里流出点银子来,就够我用的了。”
闻言,墨熠冷嗤一声,“贺老夫人凭什么要帮你?”
“我自然有办法让祖母帮我。”贺妍神秘莫测的抬起下巴,“你就瞧好吧!”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尚书府内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到处都挂满了红杖,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随着贺启雄回府的时间临近,众人的心情都变得有些沉重,连贺老夫人都变得郁郁寡欢。
陪着祖母说了几句话,看她心情变好了,贺妍这才离开寒山居,刚走到庭院,便看到几名丫头聚在一起,隐约听到啜泣的哭声,好奇的走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
一看是三小姐,丫头们纷纷屈身行礼,作势便要散开,幸好贺妍眼疾手快,抓住最后一个人,待她一转头,肿胀的脸颊吓着了她,不由的惊呼一声。
“你这脸……”瞧见上面清晰的手指印,贺妍蹙紧眉头,刚要伸手触碰又怕弄疼了她,讪讪的收回了手,“你是在二小姐房里伺候的吧?”
丫头怯懦的点了点头,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三小姐没吩咐的话,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等一下。”说着,贺妍看了一眼小若。
小若立刻心领神会的走上前去,从手袖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塞进丫头的手里,指了指瓷瓶又作势揉着脸。
“小若的意思是,让你用这药敷脸,会好的快些,女孩子家,最重要的莫过于这张脸了,以后还要靠着它嫁人生子呢。”
怔楞看着手里的瓷瓶,丫头的眼底有着明显的错愕,五指收拢,眼底瞬间涌起委屈的泪花,冰冷的心因这瓶药多了几分的暖意。
猛然间的落泪,可吓坏了小若,手足无措的给她擦着眼泪,又怕弄疼了她的脸,只能是轻柔的给她擦着泪水。
想起小若在府里没有朋友,贺妍悄悄带着墨熠离开,留下空间给小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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