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妍嘲讽一笑,放下杯盏,转头挑眉望着墨熠,不答反问,“你从哪里看出我喜欢秦子钰了?”
温眸透出冷到骨子里的恨意,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冰冷教墨熠皱紧了眉头,不知为何,望着这双眼睛,他竟觉得有些心疼。
“你若不喜欢秦子钰,那日在后花园……”
话未说完,贺妍便挑眉冷冷望着他,“你都看到了?”
墨熠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贺妍低头继续喝茶,脸色依旧淡漠如冰,隔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曲意奉承罢了,我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喜欢?你说的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上辈子是她自己眼瞎了,才会看上秦子钰,结果最后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而这一世,她会让秦子钰付出应有的代价,好好尝尝死的滋味儿!
从眼底倏然迸发出极致的冰冷,贺妍猛然转头望向墨熠那双深眸,“放心,他那样一个奸诈小人,我不会喜欢他的。”
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引起了墨熠的疑惑和关注,认真眸光凝望着她冷淡的面容,总觉得她与秦子钰之间并非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你刻意靠近秦子钰,是为了什么?”
除了刻意接近,墨熠实在是想不出厌恶一个人还与之相好是为何。
“为了什么?”贺妍忽然轻声笑了出来,灿烂的笑容在月光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风采,看的墨熠如痴如醉,“当然是为了他的那条命!”
听似淡然的口吻,却让墨熠忍不住的寒毛直竖,这么强烈的杀意,究竟秦子钰做了什么能让她恨到如此地步。
见墨熠的深眸渐渐阴沉下来,贺妍看似淡然的握紧杯盏,心底的仇恨却翻涌而起,再如何的隐忍,眸底也闪烁着冰冷光芒。
“怎么?你想对我说什么?”
面对贺妍的开门见山,墨熠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如此的她让他觉得有些心疼,也没了吃饭的胃口,放下筷子抬头注视着贺妍。
“没什么,只是,我很好奇你和秦子钰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于死地。”
“是他前世对不起我,这一世我来复仇罢了。”贺妍深吸一口气,想起被浸猪笼的场面,顿时如鲠在喉,“你别想劝我,前世的仇,我一定会报。”
闻言,墨熠不由得大笑出声,“你若不想告诉我杀机,又何必扯出前世今生这种荒唐事。”
“你觉得荒唐?”贺妍淡然问道,凝重眸光教人觉得有些诡异。
“不荒唐吗?”墨熠反问了一句。
回想起前世死状凄惨的自己,贺妍缓缓垂下眼眸,一股静谧的氛围顿时弥漫开来,教墨熠觉得颇为诡异,一种诡谲的气愤从心底油然而生。
被那双深邃眼眸盯上,墨熠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诡谲。
“前世因,今世果,这六个字不是没有道理的,或许你的前世只是一场梦,但有些事情是深深烙在你的骨头里,想忘也忘不掉。”
缓缓说出这番哈,贺妍起身站在窗外,抬头眺望着窗外的明月,“不止是秦子钰,还有贺兰雪,这两个人是我今生万万不会原谅的,若是他们两个肯安分守己的不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下毒手,可若是……”
想起今日在寒山居内贺兰雪,望向自己阴狠的眼眸,贺妍倏然握紧手掌,一股殷红的杀意从眼底逐渐浮现。
“他们敢动我身边人一根毫毛,我就要用他们的血来偿。”
似是觉得自己的口吻太过狠厉,贺妍转头幽幽望向墨熠,“或许你觉得我心狠手辣,但我会变得如此有因也有果,你若觉得我太过心狠,大可离去,我不拦你。”
“不,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墨熠挑了挑眉梢,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红眸光专注的望着她,“我虽不知道你和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他们对你痛下杀手你就不必留情,而且,我再教你四个字,斩草除根。”
身处九五之尊的地位,墨熠能坐上那至高无憾的龙椅凭借的就是这四个字,斩草要除根,否则遗留祸患到最后受害的终究会是自己。
正因为身在皇家,所以,墨熠更能明白人世间的无奈,有些时候人为你而来,一不留神就中了他人的圈套,到那时,你失去的不止是自己的性命,也有身后一众的性命。
皇帝这个身份,容不得墨熠出一点差错,时时刻刻紧绷着,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听信任何人的话,因为,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别人安插的棋子,唯有自己才是可信任的。
深吸一口气,墨熠深邃眼眸望向贺妍,“有些时候身不由己,你不想害人但对方却对你怀有敌意,逼得你不得不出手,否则,死的只会是你。”
皇室中人,对这种无可奈何最是理解,任何苦闷只能闷在自己心底,不过,他很是好奇尚书府的庶女,为何会懂得这些?
而且从她言行举止来看,丝毫不像是村姑出身。
“死的当然不会是我。”贺妍淡然一笑,握紧了手里的帕子,“我发过誓,不会放过那些曾经害过我的人。”
收敛起神色,墨熠坐回桌旁,意味不明的望着贺妍,“今日你与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
他向来明白,任何人是决然不会轻易与他人说推心置腹的话,一旦话说明白了,必是有所求,贺妍向来心思缜密,而今他是小厮的身份,会说这些,背后的目的也绝不会简单。
对于墨熠的聪明,贺妍莞尔一笑,眼底闪烁着冷光,“和聪明人说话省了许多的力气。”
说罢,看了一眼小若,“你在门外守着,若有人来立刻来报。”
深深望了望主子,再看看气定神闲的黄安,小若总觉得心底不踏实,可还是转身离开了。
待小若离开,贺妍走到墨熠的身边,讳莫如深的眸光望着他,“明日父亲离府出京办事,三日之后祖母会带我们去清风观祈求平安,秦子钰也会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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