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养成笔记》第四百二十九章 安排相亲

    正因为颛顼大帝致词，才有了片刻的安静，很快屋里屋外马上又是一片喧闹声，敬酒、划拳、恭贺声此起彼伏，象炸开了锅一样，变成了人形的狠哥儿脸蛋红扑扑的更加显得俊美无双，他在父母的带领下挨桌敬酒。
    大部分客人都是杯到酒干，整个酒席上人人笑逐颜开，只有两个人明显地表现出他们的不快来。
    隤敳闷闷不乐地喝着酒，苍舒闷坐在桌边，甚至没有动筷子，他们两兄弟被安排在首席，所有人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狠哥的目光每次落在他们身上，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气愤：“哼，要么不来，来了却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让人看了就来气。”
    “狠哥儿！”颛顼大帝的声音带了几分严厉，“给你两位皇兄敬酒。”
    “知道。”狠哥睐眼一笑，他是个礼节周全的孩子，才不象隤敳和苍舒这兄弟那样，当众表露自己的情绪而显得失礼呢。
    “二皇兄，三皇兄，我敬你们一杯，来，我先干为敬。”狠哥笑容满面来到隤敳兄弟身边，举杯先喝尽了，把杯子向他们亮了亮。
    隤敳皮笑肉不笑地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也举杯喝了。苍舒却坐在那里不动，双眼直直地看着桌子上的酒菜，好象没听见狠哥的话似的。首席上坐的人，马上全转过身来看着他，气氛顿时沉寂下来。
    “二皇兄，来，干一杯！”狠哥还是笑容满面地端起桌上的酒杯递向苍舒手中。
    “当！”
    苍舒一挥手，狠哥手中的杯子飞了出去，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全屋子的人目光都集中了在他身上。
    “还是我先干为敬！”狠哥一仰头，把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喝干，把杯底向苍舒一照，手一点，马上摄来一只干净的空杯，酒壶自动对着酒杯斟满了酒，杯子自动稳稳地落到他手里，他双手恭敬地递给苍舒，“皇兄，请。”
    苍舒突然恼怒地站了起来，直视着狠哥。
    “苍舒！”长老出言责备了一句。
    “我们走！”苍舒一拽隤敳，马上转身向门外走去。
    隤敳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了上去，这对兄弟苍舒是哥哥，自然是他拿主意说了算，他们一前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出门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客人。
    “大家继续吃，别客气。”颛顼大帝没有阻拦他们，继续安抚招待客人，但还是忍不住不安地向门外那两兄弟消失的方向看去。丽娘明白丈夫的心思，趁大家都不注意时，悄悄走出了门外。
    “太可气了！狠哥儿，你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哼，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着父皇的面，真是太嚣张了，狠哥儿，你这么能咽得下这口气，今天可是你成人礼的大好日了，你怎么能甘心……”
    “狠哥儿……”
    当狠哥来到小伙伴们席上敬酒时，他们马上吵嚷了要去教训那两兄弟一顿不可。
    “大家消消气，来，我敬大家一杯！”狠哥却笑呵呵地给他们敬酒，“来，来，干杯！”
    “狠哥儿，你太让着他们了！”
    “就是！”
    “……”
    狠哥斜眼四处瞅了瞅，看见父亲和长辈们都离自己相当远，便压低声音悄悄地说：“我已经报复他们了，我越是客气忍让，待会儿他们就会被长辈们骂得更凶些，你们信不信！”
    “哦，原来是这样的……”伙伴们马上明白过来，喜逐颜开地点头，“真不愧是狠哥儿，一肚子坏主意……”
    但颛顼大帝还是通过法术，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切，正好抬头看见丽娘从门外进来，对着他微微摇头，他脸上原本的欢喜之情顿时收敛起来，流露出一种担忧甚至是悲伤的眼神。但他马上又恢复了笑脸招呼客人，他这一瞬间的表情还是落入了狠哥眼中。
    狠哥心里马上不痛快起来，也没再说话。父亲果然是过于重视苍舒隤敳这两个嫡子的感受了，为什么他会如何顾忌？本来以前那些快要忘掉的事情突然又涌上了心头……
    “难道真的有把柄……”在自己这个欢乐和喜庆的成人礼酒宴上，狠哥的心里有了一种自己也说不出原因的不安……
    “累死了！”狠哥精疲力尽地回到自己的屋里，鞋子也没脱就往床上一躺，摊开四肢，长长呼出了口气。
    最近他又恢复了上午去学堂上学，下午父亲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亲自教他练武，晚上再溜到地面上向白杨学法术，生活紧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这些日子里无论是法术还是武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原来很多百思难解的地方也豁然开朗了。
    “累死了，再这样下去我要累死了！”狠哥在床上滚来滚去，口中不停地抱怨着。
    虽然他每天都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但这些不会让狠哥感到累，而是让他有一种成就感，整天精神饱满，其实让他一个劲喊累的，是别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丽娘兴冲冲地推开房门，坐在他床边问：“傲儿，你觉得族长家的晴儿怎么样今天晚上的饭菜可是她亲自做的呢！这孩子的手艺不错吧？谁娶了她啊，可以有一辈子有口福了。”
    “不……错……”狠哥拖长了声调。
    “那么昨天祭司家的雪儿呢，她可真是个俊姑娘喔，还有姬元大哥家的三丫头小露儿，她刺绣的手艺在族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呢……”丽娘越说越起劲，一把掀开狠哥蒙住脸的床单，拽他起来问，“傲儿，你喜欢哪个？你心里有什么主意没有呢？”
    “娘，我能有什么主意，你每天都安排我去见几个不同的女孩，我哪里记得谁是谁……”狠哥都快哭了。
    “对啊，这样的大事，怎么能靠你小孩子的眼光来挑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应该我和你爹帮你作主的，我得好好和你爹商量商量！”
    “娘！”狠哥马上从床上跳起来，“你也太为我这件事操心了吧！”
    “傻孩子，娘为你操心是应该的，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娘不操心谁操心啊，难道指望你那个有一堆老婆孩子的爹不成？”
    “娘……我求求你，你就别再为我的事情操心了，好不好……”狠哥带着哭腔哀求。
    “等到你成了家，有了妻房，再过几年有了儿女，娘想为你操心就操不上咯……”丽娘无限憧憬着未来，她越说越远，把狠哥当上爷爷之后的生活也安排好了，“到那时候，我的傲儿就成了一家之主，男子汉大丈夫，自然由你的妻子去照顾你了，娘就为你们做做家务，看看孩子……”
    “娘……”狠哥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难道您真的这么急着把我卖给那些不认识的女人……”
    “卖？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娘是为你去聘！你这是娶媳妇……”
    “今天的家务和三餐，全套的绣品，皮革和首饰……”狠哥扳着手指头，他气鼓鼓地说，“哪一样不是那些女人给你的！分明是想为这些小玩意把我卖了！你竟然利用自己的儿子‘哄抬物价’，想把我高价出售！”
    “你这个孩子！你本来就是族里最俊美的少年，”丽娘白了他一眼，“我选儿媳当然在选容言德俱全的，要是娶个什么都不会的回来，到头来不就成了我侍候你们爷俩之外，还要侍候你儿媳妇！你想累死娘啊！”
    “什么侍候我们爷俩再加上媳妇啊……”颛顼大帝推门进来，他喝得醉醺醺的，打着酒咯问。
    “爹，你又去谁家喝酒了？”狠哥儿无精打采地问。
    “你姬乌达萨满家！”颛顼大帝一拍大腿，他兴冲冲地指手划脚着，完全没有发现丽娘危险的目光，“我跟你说啊，傲儿，姬乌达萨满那个小女儿，漂亮！太漂亮了！你一定要认识认识她！真是太漂亮了！我要是再年轻一百岁啊……”
    狠哥向他又是挤眼又是努嘴，无奈他早已喝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怎么会去注意到这些小动作。狠哥叹了口气，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
    “……我跟你说傲儿……”颛顼大帝继续说着，“那个小姑娘太漂亮了……把宫里那些……全比下去了……”
    “有多漂亮？”
    “很漂亮！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是吗？”
    “当然是！我跟你说，我要是再年轻一百岁啊，我……”
    “再年轻一百岁的话怎么样啊？”丽娘温柔地为丈夫揉着肩膀。
    “丽……丽……丽妹……”颛顼大帝终于发现屋里不止儿子一个人，迎着丽娘的目光，酒也醒了一半。
    “孩子他爹，你今天口头上又把儿子配给谁家姑娘了？”
    “没，我没答应。”
    “没答应？几杯酒下肚你会不答应人家？”丽娘用帕子为颛顼大帝拍打一下灰尘，“这个月都许了二十多户人家了吧！更何况这一次还是一个你再年轻一百岁，就不要我这个黄脸婆子的俊姑娘！”
    “丽妹，我喝醉了胡说的！我哪敢有那种心思啊！你是我的命，你是我的空气……”
    “是吗？”
    “你还不了解为夫我吗，我就算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我……”
    狠哥在被子下一捂眼，自己到底是怎么被这么个父亲生出来的！
    “有那个贼心……原来是这样……也是，后宫里都不知道新添了多少嫔妃了……”丽娘点着头。
    “丽妹，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那些都不是真爱，你看看，我一有空不都来你这嘛……那些女子我都不记得她们长啥样了，全是别的部落献给我的，我也是为了友邦之间的和平共处，我也只有牺牲我自己了，我也不好拒绝嘛……”颛顼大帝发出了一声哀鸣，“狠哥儿，你快跟你娘说，我从来没……”
    “别把儿子扯进来，你给我回房来！”
    “丽妹……”
    丽娘白他一眼，仪态万千地走出去了。
    “丽妹，狠哥儿……”颛顼大帝扎着手，慌张地张望一会儿，还是乖乖地跟了过去。
    “咕咕咕……”狠哥用被子蒙着头，笑得直打滚。
    自从狠哥举行了成年礼后，他就成了全族有女孩儿的家庭心目当中的最佳女婿人选。托了媒人上门提亲的不算，由父母亲自出面向颛顼大帝和丽娘说的，女孩子自己跑上门来的也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