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林晓慧》第35章 要钱

    到了验尸房，我不想进去。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郭阳的尸体变成什么样子，但只要一想到，我就怕。
    但老田非要我进去，说什么，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的恐怖。现在是锻炼胆子的好机会，必须得去。
    我一听就吓着了。
    但一想，他说得也对。
    行吧，那就进去看看。
    戴了口罩进去。
    验尸台上，有白布单盖着，暂时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进去之后，法医就把白布单给拉开了。
    呕！
    看到那漆黑狰狞的死尸，我一下子干呕了起来，捂着嘴巴，转身就要走。
    虽然戴着口罩，而且尸体也已经冷却下来了。
    但我还是感觉能闻得到让人作呕的焦臭味。
    “你跑什么，忍着。”老田把我给拉回来了。
    接着，他为了不让我跑，还请杜队长用手铐，把我铐了起来。
    杜队长还真听他的话。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都怕，以后还怎么捉鬼。”老田白了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也很委屈啊。
    谁也不是天生就胆子大，见什么都不怕的。
    杜队长笑了笑说：“年轻人嘛，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
    看看人家，多能为人考虑啊。
    老田没说话了，走到尸体那里，把白布单全都拉开了。然后，他伸手拨开尸体肚子上的伤口，看里面的五脏六腑。
    他也真能看得下去啊。
    我强忍着心里的难受和作呕，也瞟了一眼。
    确实如同杜队长所说。
    郭阳的五脏六腑，全都已经烧成渣了，肋骨也都烧焦了。
    特别恶心。
    我马上扭头不看了。
    这时候，我就听到老田说：“确实是鬼火烧的。”
    “你是说，他是被人灌入了白磷，然后白磷自燃，活活给烧死的？”杜队长问。
    “白磷是啥？”
    我对老田的常识感到捉急，马上就解释：“白磷，是一种化学物质，燃点低，可以在空气里自燃。咱们农村里常说的鬼火，其实就是人体骨骼里含有的白磷，在晚上自燃而形成了现象。”
    老田马上说：“我刚刚说的鬼火，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是鬼用自己的力量变成的火焰。这种火，燃烧能力很强，而且不需要氧气，也可以继续燃烧。更重要的是，它受鬼的力量控制，想啥时候熄灭，就啥时候熄灭。”
    杜队长跟法医愣住了。
    他们破案是讲科学、讲证据的，听到老田这一套，自然会觉得懵。
    不过，杜队长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让老田继续说下去。
    老田说：“一般而言。如果鬼要害人，办法多得是。比如，直接惊吓，还有鬼打墙，或者动手掐死。用鬼火，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非常恨这个人。所以，郭阳肯定是得罪了一个很厉害的鬼。而且，这个鬼，没准儿就在一教。”
    “那田大师的意思是，要去捉鬼？”杜队长问。
    “想破案，就只能这么做。只是，捉鬼这种活，你们警察好像干不了。”
    杜队长苦笑。
    他们捉犯人，就是再凶残的犯人，那都不在话下。
    捉鬼，确实太难为他们了。
    “让我做，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我也不能白干啊。”
    老田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跟警察要钱。
    杜队长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
    也许是在猜，老田是不是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也许是在想，就算是抓到了鬼，把案子弄清楚了，但是这报告该怎么写。
    这都是我猜的。
    一会儿后，杜队长才说：“行。若是田大师能抓到那只鬼，我们警方愿意提供报酬。”
    “我帮人做事，一般要先收定金。”
    我楞了一下，连忙小声劝老田：“人家是警察，你这样直接，不太好吧？”
    “警察怎么了。在我眼里，谁都一样，没有区别对待。”老田还说得一本正经。
    杜队长哈哈笑了：“田大师果然是直爽人。行，你要多少？”
    “以这单子生意的难度。再加上，这是咱们的第一次合作，没准儿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那就这样吧，打个八折，收一万块钱。定金，你随便给个两三千，也就可以了。”
    呵呵。
    我对老田是有了新的认识。
    这年头，从来都是警察向别人伸手要钱。
    老田，居然敢向警察要钱，胆子很肥啊。
    还好，他没找我要钱。
    估计他是看到，就算是找我要，我也没钱。所以，也就不要了。
    对于老田的干脆，杜队长是哈哈笑了，然后立刻就给老田转账，表现得非常干脆。
    给了钱之后，杜队长派了一个叫秦宇的警察，来帮老田。
    说是帮忙，我估计，也是有监视的作用。
    你老田收了人家的钱，人家当然要看看，你拿了钱，到底有没有办事。或者说，也想看看，这世界上，究竟有没有鬼。
    秦宇很年轻，看着才二十六七岁。
    一问才知道，他才从警校毕业没两年，还算是一个新人。
    可我觉得很纳闷，新人会被派来监视老田？
    这是杜队长不懂得用人，还是太小瞧老田了？
    秦宇跟我们回到了学校。
    老田为了教我怎么捉鬼，所以晚上也叫我一起跟着去。
    去就去吧，反正早晚也有这么一天的。
    下午，老田带着秦宇去准备一些东西，我该上课，还是上课。
    老田说了，白天的时候，只要我不去一些光线暗，人少的地方，应该就不会有事。
    所以，他比较放心我。
    至于我妹，她在火锅店当服务员，那里人流量大，比较安全。而且，我妹跟表哥没什么仇怨。表哥的主要目标是我，应该不会去找她。
    但为了保险起见，老田还是给了我妹两张镇鬼符和驱邪的物件，让她佩戴在身上。
    我妹表现得很坚强，没有说害怕什么的，还是坚持去上班。
    我知道，她这是怕我担心，不想给我增添负担。
    所以，我打心底里很感激她的。
    好容易到了晚上十点过，一教的学生基本上走得差不多了。
    虽然郭阳死去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但是，学校封锁消息的手段和力度，还是很好的。
    所以，并没有全面传开。还是有很多学生，正常来这里上课。
    等他们走了之后，老田、我，还有秦宇，就一起朝一教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