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府奇闻录之墨池奇遇记沈渠安颜珍霜》第四十九集

    沈举起手中的长剑与之搏斗。沈见这人出招之术,比之方才那帮乌合之众,剑法、刀法上是胜出许多,但他的剑术、刀术也并不见得怎样高超。只不过,他手中的这把苗刀,却是一等一的上等兵器,锋利异常,劈砍之时,发出的劈风声亦十分响彻。
    这时,持苗刀者猛然间往左侧跑去。这里恰好有一颗苍天大树,他用双脚踹了上去,随后用这脚蹬之力,用力飞了过来。双手紧握这苗刀,朝沈渠安用力劈了下来。
    沈抽剑挡去。但沈手中的这把剑,却是个劣质品。只听得“咔嚓”一下,沈所持的这把剑身,断裂成了两半。
    而刚好在这个时刻,那个抽烟人,拿起座椅旁边的一根竹棍,脚力一蹬,亦飞了过来。而这竹棍,竟然在他的手中转圈,越转越快。看得沈渠安眼花缭乱。
    这两人,一人持着苗刀,一人拿着竹棍,杀将了过来。
    这持苗刀者,又一下劈砍了过来。沈渠安先是后退了一下,随后,只好用这把断了上半刀身的剑,挡了过去。那人的苗刀,刚好砍在刀柄托处。
    而这一瞬间,持竹棍者冲上前来,一下从沈渠安的侧身捅了过去。沈觉得好笑,“这竹棍有啥力度?”
    沈渠安将身躯往后挪,那竹棍捅在了沈的前身腹部处。
    之后,这两人用力往前按去。沈渠安只得再往后退。退了好几步后,那持竹棍者,一手握着棍的上部,另一手握着棍的中部,突然之间,他竟能将这竹棍的上部扭动。沈突感有些不对劲。
    刹那之时,这人竟能将这竹棍上部掏出,亮出一根闪闪发光的长刀来。原来这竹棍是个刀鞘,刀身是隐藏在这竹棍内处。他用力地拔出,“嗖”地一下,“唰”一声,连抽带割地向沈渠安的腹部重力划去。
    沈身躯一下往后跳去,但身上还是被这刀刃划了一下。好在,沈渠安身上穿着的这件日式西装,外衣很厚实。这衣服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但身上却未被伤及丝毫。
    沈想道:“这还多亏了颜珍霜赠送的这件西服,挽救了我的性命。否则,即便不是被这人的刀割成重伤,被划出条长长的伤痕是注定的。”
    这时,沈渠安欲用左脚向这持竹刀人踢去,但他却向后飞了去。而这持苗刀者,继续用力向沈渠安压去。沈只得与这持苗刀者相挡,未能顾及其他。
    但见这持竹刀者,口中的烟卷至目前也只是抽了一半。但这一刻,他口中叼着的香烟,却突然间熄灭了,掉下去最后一丝烟灰。而就在这一煞时间,他突然从这后半根烟托管里,吐出一根细长的丝针来。这丝针极细,较之医用针灸的针来,还细得许多。他朝此时一直靠在苍天大树下休息的颜珍霜的头上部太阳穴后一寸处吐了去。
    只听得颜珍霜“啊”地一声叫喊。
    沈渠安突感大事不妙,“不好了!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们的目标本就在颜珍霜,而不是我。”
    沈持刀柄,用力推去那持苗刀者。反身朝那持竹刀者飞了去,往他的腹部踢了一下。这人“嗖”地后退,只被轻轻碰了下。
    之后,沈欲跳去和这持竹刀者搏斗。但这一刻间,这两人均从口袋中各自掏出一个淡黄色纸筒来,往地上重重摔去。但听得“砰”、“砰”两声,刹时地面上冒出浓浓的火焰及重重的烟雾来。沈渠安突被烟雾呛了下,往后飞去,至颜珍霜的面前。
    而在这烟雾散发的一霎那间,这两人,持苗刀者与持竹刀者,全都一溜烟地往山林之处逃窜,跑了。
    沈渠安用手扇了扇空气中的浓烟,对颜珍霜说道:“颜姑娘,你怎样?”
    只听得颜珍霜大喘着气,说道:“我......我......此刻只感到头痛剧烈,方才......好似一根细针已扎入我的头部......”
    沈渠安往她的头部上处看去,见太阳穴后一寸处,开始流出丝丝血迹。颜珍霜指着此处道:“刚才那根毒针,已刺入此处。”沈渠安用手指蘸了蘸这血迹,然后放置鼻子前嗅了下。“啊!”沈渠安说道,“颜姑娘,我认得这针上所涂着的毒药的气味,这是西域奇毒葫蔓藤!我先前也曾中过这药的毒素。只是我当时是被这葫蔓藤的药粉所呛鼻,而此刻,你所中的这西域剧毒,已渗入你的脑部。”
    “啊!西域剧毒?”颜珍霜惊讶地问道,“在我们中原浙南地区,为啥会出现这种西域毒药?”
    “我也不知呀!”沈渠安回答道,“许是某人从西域带到此处的。”沈渠安想了会,又说道,“这种毒药曾在明代宪宗成化年间出现于温州府江心孤屿的兴庆寺内,后即销声匿迹。但时隔四百余年后的今日,这种西域奇毒又重现温州府内,真是离奇啊!”
    “啊!那咋整呀?这种剧毒的毒针已刺入我的脑部!”颜珍霜语气虚弱地问道。
    “啊!”沈渠安回应道,“我驾着这辆马车,带你下山吧。这泽雅山区,恐是没有医院了。”
    “早晨上山时,路过麻芝川村,见那里有个诊所。不妨去那先看看。”颜珍霜喘着气说道。
    “也好!”沈渠安说道。
    颜珍霜欲站起来,但发觉头痛剧烈,无法动弹。她说道:“沈先生,我此刻头痛难忍,还是先坐会吧。”
    沈渠安未回应,他见这周边有棵柳树,柳叶青翠。便走了过去,用刚才的断刀切了几大片柳树皮下来。在四周找到了一块干净的石板,然后在这其上放置了一大片树叶。将这柳树皮放于其上,用刀切碎,并碾成粉末状。
    之后,他将这些柳树皮粉末用另一片大树叶包好,拿到颜珍霜面前,说道:“颜姑娘,这个服用下,对镇痛有效。”
    “这柳树皮粉,能对我的头痛有效么?”颜珍霜很虚弱地,轻声略带怀疑的语气问道。
    “在古希腊时期,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就曾用柳树皮磨成药粉,作为患者退烧和镇痛的良药。在近代德国人费利克斯·霍夫曼未发明解热镇痛药阿司匹林之前,西方医学界一直沿用希波克拉底的此种方剂作为镇痛药使用。后来德国人在柳树皮的汁液里,提取了乙酰水杨酸,这就是阿司匹林的主要成分。在德国拜耳药业公司未化学合成阿司匹林之前,长时间地使用从柳树皮的汁液中提取的这种乙酰水杨酸作为镇痛药剂。”沈渠安停顿了下,继续说道,“颜姑娘,在这偏远山区,刚好碰到此处有柳树生长,能找到这样的镇痛药,应当是万幸了啊!”
    颜珍霜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也有些科学道理,便不再犹豫,拿过来服用了下。因其之前在上海圣约翰大学就读时,学的服装设计专业,对医药学完全不在行。这次也是第一次听到柳树皮有镇痛的药效。她知沈渠安在方才不计前嫌,出手相救。此刻感到沈也是热心有余,遂不再有顾虑。
    她服用了些药粉后,感到口干舌燥,对沈说道:“这......我现在感到口好干渴难耐。我......”
    沈渠安说道:“马车后车厢内是否有水舀,我去舀些清澈的山水来给你饮用吧。”
    “水舀那倒是有。”颜珍霜回答道。
    “喔!”沈渠安起身便要去取。但听得颜珍霜说道:“沈先生,莫去!我......”颜珍霜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怕......我怕此间这刺客又从山野之上飞奔而出。沈先生......请您......请您勿离开我!我......”
    “啊!”沈渠安心中惊讶道,“这马车大约仅在百米开外处,这......”沈又想道:“这也难怪!方才这么多的刺客、杀手隐藏在此处,专门地来暗杀她。她心中有怕,也实属是情理之中。更何况,她刚才的那位‘潇洒’的男友,又离他而去,自顾自地逃命去了。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杳无人烟,她此刻又受了重伤,顿生胆怯之心,确是人间常情。”
    想道此处,沈渠安开口说道:“那好吧!”随后他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有一片竹林。他对颜珍霜说道:“颜姑娘,这竹林就近在眼前。我去用这断刀砍伐个竹节来,舀些山水可好?”
    颜珍霜更加虚弱地说道:“也好!只是......沈先生,请勿走远!我......”
    “我知。”沈渠安此刻完全理解颜珍霜此时心魂落魄的失落情绪,他通情达理地说道,“颜姑娘,此时只要有风吹草动,你可即刻叫喊唤我过来,我定鼎力相助!”
    颜珍霜此刻听他这样说道,心中如同涌出万股暖流,感激不已,想着:“沈先生不计先前恩怨,赤胆忠心、义薄云天,救我于危难之中。我颜珍霜今日若是能活着回到安平坊府中,今后定当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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