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斌徐哲》第388章 夜宿!

    这时候,一股酒的味道四散开来。
    原来,胖子砸过去的,是一瓶酒。
    刚回过神儿来,看到晓月正在徐哲旁边,徐哲推她赶紧回屋子里去,晓月几次下意识地去摸枪,但几次都把手缩回来。枪已经没用了。
    胖子迟疑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叫道:“好!好!我叫你发疯!我叫你发疯!点了它!”
    说着掏出打火机,从身下抓了一把草,点燃起来。
    徐哲一下子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是要放火烧坟,噢,不对,是放火烧手。哎呀,反正都一样!
    徐哲在地下四处抓了一大团干草给胖子扔过去。
    胖子点燃了草团,朝着那坟头远远地抛去,正中那只手上。
    干草遇火,一下子猛燃起来,浓浓地黑烟瞬时间漫过了墙头。
    徐哲和胖子不断地往上加草和各种干枯的叶子,反正这个地方有的是,晓月也没闲着,也忙着找各种干草,给递过来。
    烧了有半分多钟,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呜咽。
    徐哲们几个人都在紧张地看着,想知道到底会怎样。高远这时候也回来了,靠着门框远远地看着。
    约莫有半个钟头过去,火慢慢熄灭了。
    徐哲小心翼翼地拿着根树枝去拨拉拨拉那些烧尽和未烧尽的草堆,一边吩咐胖子和晓月躲远一点,胖子不肯听,硬是凑上来。
    慢慢地,坟头露了出来。
    那只手已经烧成了黑色,干枯地立在那里,就像是一根木炭被塑成了手的模样。
    胖子和徐哲对视了一眼,笑道:“好啦,这白手鬼让给烧死啦!”
    哦,白手鬼!
    这名字,徐哲感觉身上一阵寒意,旁边晓月也似乎哆嗦了一下。
    “我得扒开来瞧瞧,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什么玩意儿!他大爷的!”胖子四处找铲子。
    “别弄了,现在天都黑了,扒拉半点也看不到什么东西,手电筒里的电有限,等明天再说吧。”
    “嗯,那也行。”胖子拍拍手,胜利一般地瞧着旁边那几座坟头,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像是阅兵一般,那意思像是说:怎么样,大爷把你们搞定了吧?还能整出啥幺蛾子来?
    胖子豪气胆壮,徐哲自然也不能示弱,何况身边还有两个女性,用胖子的话来说:男人的荷尔蒙,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都是给女人准备的。
    一场突如其来、从未见过的惊吓慢慢被平复下来。
    其他几座坟头和白手鬼的坟头几乎一模一样,大小一样,形状一样,就堆砌坟头的石头都是一样的。
    高远怯生生地远远问道:“大哥,这里还住吗?”
    胖子豪气登云地粗声说道:“住!怎么不住?没看我刚刚消灭了一个鬼嘛!住!”说着向高远挥手,道:“去,生火,准备做饭!”
    高远“哎”了一声,扭头跑去干活儿了。
    晓月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徐哲,徐哲似乎瞧出她的疑虑,想了想说道:“除了这个地方,没别的住处了,住在这里还安全点儿,去其他地方,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晓月不置可否,和徐哲进了大殿。
    几个人吃了些东西,分头睡了。
    一夜无话。
    一清早,众人起来洗漱。高远早就从河里打来了水,看来这家伙还真是有用处,也够勤快。
    胖子拍着自己的肚皮说道:“这些天实在是吃得寡淡,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妈了个巴子的,胖子就要变成刘瘦子了,以后胖爷要改成瘦爷,这他娘的可不好听。”
    扭头看见晓月有些厌恶的表情,忙笑着又说道:“好,好,好,不说脏话,不说脏话,当着女士的面,不应该那么没礼貌。”又对着徐哲说:“你也该改改了,少说脏话。”
    徐哲把嘴里吃剩的骨头扔了过去:“滚你的鸟蛋吧,也就是你。”
    胖子笑,指着徐哲:“你看!你看,嘴里又开荤了吧?还说……”
    晓月这时候从后面急匆匆地进来,朝着喊道:“你们快去看!”
    “怎么了?”徐哲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和胖子一同往后面走。
    “又整出啥事儿来了!啊?……”胖子嘴里念叨着。
    后院的坟头还是那些坟头,东面的那个昨天烧的灰烬还在上面,没啥异样。
    徐哲和胖子疑惑地一同朝向晓月。
    “你们瞧瞧墓碑。”晓月指着其中一个坟头前面的碑面。
    “刘乐珊。”徐哲和胖子念道。
    “这有啥不同?名字好像还挺好听。”胖子抬头向晓月说道。
    “你们再看另外几个。”晓月道。
    徐哲朝着另一个念道:“晓月。”
    另一个:“徐哲”。
    胖子趴在另一个墓碑前面看,同时念道:“姜斌。”
    然后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徐哲和胖子同时呆住了。
    “我操!咱俩的名字怎么跑这上面来了。”
    “徐哲,姜斌!”
    “要说巧也没这么个巧法的。”
    “恰巧有个人和你同名,恰巧也有个人和我同名?然后恰巧就一块埋到这里?”
    徐哲沉默了一下,说道:“有古怪。”
    “什么古怪?”胖子问道。
    我一言不发,再去仔细瞧了那几个墓碑。出现白手鬼的那块碑上写着“玉娥”,另外四个依次是“徐哲”、“姜斌”、“刘乐珊”和“乔冒”。
    我对胖子和苏婵说道:“看到了什么?”
    “什么?”
    “只有我和胖子的名字,五个坟头。”
    高远钻过来插嘴道:“难道还想把我也写上去?”
    胖子晃着脑袋想了半天,喃喃道:“这是搞得什么鬼?有人把盯上了?”
    苏婵道:“可是如果有人故意弄的话,你们瞧瞧这些坟头可都是有年头的了。”
    胖子乜眼看她:“这年头,造假谁不会?刻个公章也能当真的,这事儿我又不是没干过……”
    我忙白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
    苏婵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胖子又道:“不行,我得瞧瞧。”
    “你做什么?”
    “我得把坟头扒开来看看,看看到底有什么玄虚。”
    “你别胡闹,先瞧瞧再说。”我拦住他。
    “瞧啥,胖爷我好生生的活着在这里,怎么就死了?怎么就有人给我立坟头?这事儿太怪,难道地底下还有我的兄弟不成?”冲着墓碑说完就去找铲子锄头之类的工具。
    我拿不定主意,问苏婵还有身边的晓月:“你们看怎么办?”
    晓月拿不出主意来。
    苏婵却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才那个手、手的东西把人都吓坏了,再刨出个什么怪东西来,几个,唔……”
    “嗯,说的也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赶紧走吧,这里是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晓月也忙点头赞同。
    几个赶紧收拾东西,高远忙着把物什放在驴子上,胖子还在屋里屋外找锄头呢。见收拾东西,喊道:“你们想跑?跑哪儿去?害怕什么呀?有我胖爷呢!”
    我冲他吼了一声:“赶紧走!”
    苏婵拉着晓月也出了门。
    “不行,我非得瞧瞧。”胖子这时已经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把断了头的锄头来,攥在手里冲喊。
    已经出了门,眼见胖子又冲进后堂去。
    还是苏婵有办法,冲着那庙门口喊了一句:“晓月也走啦,你走不走?”
    一会儿的功夫,胖子公牛一般冲出来,撵上了,手里还抄着那个半截锄头,抱怨道:“你说你们,害怕个鸟!我就不信能把吃了。”
    我让他给气笑了,冲他说:“你身上肉多,几个可不能跟你比,几口给咬下去,站都站不住了,更别说保命了。快走吧。”
    胖子无奈,只好把锄头塞到驴背的包袱里。
    一路上倒也无话。
    前面只是一片连一片的荒野,连户人家都看不到,胖子是一路嘟囔一路吃,一会拿出瓶酒来喝一口,那高远拿了几百块钱买来的东西,不光是有肉干和蔬菜,还有一些酒,这下胖子可就闲不住了。
    几口酒下去,胖子就有点醉意,嘴里的话更多了。晓月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能不能少喝点?”
    胖子一怔:“怎么了?”
    “这里面就你话多,吵得我脑仁疼。”
    “好,好,好。”胖子对晓月最听话,忙不迭的答应了,但看得出,只要晓月跟他说上一句话,胖子就能高兴半天。
    苏婵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儿来,扑哧笑了一声,向我说道:“你看几个像是什么?”
    我不解,问:“像什么?”
    “猜一猜?”
    “猜不到。”
    晓月笑道:“看,几个,像不像是西天取经?”
    我立刻会意,不禁莞尔。
    几个人一路往西走,可不像是西天取经么?只不过那师徒是四人外加白龙马,是五个人外加一头驴。
    晓月听见了,也撇嘴笑:“谁是猪八戒?”
    胖子擦着嘴一脸懵逼:“什么猪八戒?”
    几个人不禁大笑起来。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的各种惊恐和不安似乎被这一笑而抛在九霄云外去了。
    还好,这两天天气不错,太阳虽然日当头,但是却不怎么晒得慌,阳光铺撒在身上,暖洋洋的,这样的天气似乎最适合赶路。
    等他们几个走在了前头,我在后面悄悄问胖子:“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里面有什么古怪?”
    胖子这人是常年跟古董打交道,各种歪道上的听说也不少,在这方面确实要比我有经验。说他胆大吧,其实在这上面却要比我强很多。
    没想到他却只是摇头:“猜不出来,猜不出来,最近这段时间,从到你家,再到这里来,发生的事儿太多,太多,像是你爷爷棺材的事儿,像是什么绣花鞋,像是你大伯和舅姥爷,各种事吧,我长这么大真是听都没听说过,甚至见都没见过。”
    “难道是有人故意这么做?还是李家公子?”我揣测道。
    “李家那伙儿人?不可能,他们在后面呢,怎么会提前弄出这个来。”
    “是山神爷?”我又猜道。
    胖子只是摇头,只是远远地喊住高远:“喂!你小子,这条道对吗?”
    高远回头:“对的,一直往西走,没错儿!我去买东西的时候已经问好了,只要过了河,一直往西走!”
    “还有多远?”
    “大约四十多里地。”
    “我操!”胖子骂道,“早知道弄几匹马了,开个摩托车也行啊!”
    我笑:“这里哪儿有什么摩托车!”
    行至中午,前面出现了一片树林子,胖子说道:“就在前面歇歇吧。可累死我了。”问晓月:“你累不累?”
    晓月点头:“嗯,还好。”
    胖子过去把东西从晓月的身上帮着拿下来,想要去搀扶她,晓月却闪开了。
    苏婵见了这情形,在一旁冲着我撇嘴,又笑。我俩会意一个眼神儿,也笑。
    找了片树荫,一众人把东西卸下来,高远忙着给驴子找水喝,胖子累得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晓月和苏婵在一旁交谈着什么,只有我还觉得不怎么累,站在一块高地上往回望,心里面测量着已经出来了多远,剩下的还有多远。其实这时候我更担心的是李家的人到底有没有追过来,所以一路上不敢放松警惕。
    高远爱惜那头牲口,拿着一些水给驴子身上浇一下,顺便洗一洗,也降降温。掏了一个炉灶,又在地上升起了火堆,想给大家做饭吃。
    没想到那炉灶的烟气很浓,一下子呛得高远和胖子连连咳嗽,胖子不满道:“你怎么搞的?生火的树叶子是湿的!”
    高远反驳道:“怎么是湿的?我明明找的是干的,不信你瞧。”
    “我瞧,那也是湿的!”胖子转身去找干柴火。
    这时候,烟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浓烈,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氤氲了半片树林子,再过片刻功夫,笼罩得人都快看不到了。
    只听苏婵喊道:“徐哲!你在哪儿?”
    “我就在这里!”
    “你在哪儿?我看不到你!”
    “别慌,我在这里,我过来找你!”
    我感觉有点不对。
    一个小小的炉灶,那么一点树叶干枝什么的不可能有这么大烟雾。
    胖子也在喊:“晓月!你人哪!”
    晓月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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