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斌徐哲》第374章 大彻大悟！

    晓月要跟着我来，我劝她在家里陪房东，并且撒了个谎，说出去散散心，让她在家里没事多去陪陪房东老奶奶，她年纪大了，没事多照顾照顾她。经不住我的劝说，最后晓月只好答应了。
    华山离这里有一千多里地，我也不愿意骑马，不愿意坐车，就这样徒步而行。
    这一路上，碰到需要接济的人，就分发钱粮给他们，碰到一些穷人，也顺便救济一下，就这样，还没到华山之时，身上已经身无分文了。
    但是我不气馁，一路乞讨而行，有的时候饿得头昏眼花，但我只是把它当作是自我修行和磨练的一种手段。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就是“萨满神”，我想要知道，“萨满神”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所以，一路上，我只念叨着“萨满神”三个字。
    这条路，走得好漫长，我这辈子，从来没徒步走过这么远的路，也从来没有这样孤独得走过。
    到了广元县，停下来问问日期时，掐指算算，我已经走了一年多了。
    但是，我现在却心如止水，痛苦也不再是痛苦，反而觉得有一种平和，那些饥饿和寒冷也不再是负担，反而那是一种升华。
    终于，离着华山还有十多里地，我停了下来。我要找一个地方，好好洗漱一番，整理整理，明天要登上华山了！
    正当我坐在路边收拾的时候，一位老婆婆带着自己的小女孩从我跟前走过，见我可怜，就往碗里放了几个铜钱。
    我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是的，现在的我，就是一个乞丐，不怪别人拿乞丐来对待，但是，我明天就要上华山了，可不能再当乞丐了，再要别人的东西了。
    我把铜钱拿起来，追上老婆婆，送还给她。
    那老婆婆也不强留，收了钱，笑道：“助人者自助，小伙子，你跟我去庙里面拜拜吧。”
    庙？
    不过看这老婆婆，是一个普通的村妇打扮，怎么会说出“助人者自助”这样精妙的话来？
    我懵懵懂懂地跟着她一直走，一直走，过了小山凹，前面出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庙宇。
    走近了，一看，殿堂牌匾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萨满神”。
    我吓了一跳，怎么这里出现了“萨满神”庙？
    我一脸的懵逼，扶着墙慢慢走进去，里面摆放着一尊大大的泥塑金身像，而那张脸，我是记得的，我认得的。
    那可不就是我吗？
    我一路上风餐露宿，一路上自我检修，想要弄清楚“萨满神”的真正意义，但是，却在这里看到了。
    那老婆婆所说的，助人者自助，是啊，这不就是萨满神的真正含义吗？
    我一路上去帮助别人，散尽了自己的金银和钱财，苦修，自律，以苦为乐。人们早已经把我当成了真正的神，我人还没到这里，那些受过我帮助的人们，却早已经在这里为我立了一座庙。
    我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了，萨满神的本来含义，就是助人者自助。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觉得浑身轻松，起身向外面走去。旁边人都纷纷以奇怪的表情看着我，瞧我乞丐的打扮，满身的酸臭味，纷纷躲避。而我，也并不在意他们的眼光。把棍子一扔，把碗也一扔，就这样，浑身无一物，扬长而去。
    我不用去华山了，哪儿也不用去了。我要就近找个地方，好好思考一下，然后把我所有的想法和感悟都写出来，我要把它们写出来，写成书籍，然后藏于山洞，流传于后人。
    ……
    看完整个回忆·录以后，徐哲感到空虚、精神简直就是崩溃，浑身像上下都是淋漓的汗水，心里面不断地念叨着：渡人者自渡、渡人者自渡、渡人者自渡、渡人者自渡、渡人者自渡、渡人者自渡、渡人者自渡、渡人者自渡……
    这个署名为“徐哲”的回忆·录，“导演”了一切，他经历了一场宫廷斗争，把一个乡村女子和乡村书生扶上了皇帝和皇后之位。然后，自己经历了这一切，懂得了“神”的真谛。
    哎呀，确实是真谛啊！
    一开始阅读的时候，心里面拿着它当成一个小说，甚至于是个无聊的乐子来看，但是，却因此获得了巨大的心灵宝藏。
    这个宝藏是什么呢？
    徐哲晃悠着身体慢慢站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
    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吃饭了，现在也不觉得饿，甚至不觉得困乏。现在，他的心里面到处都是答案，也到处都是谜题。
    他出了图书馆的门，沿着先前走过的通道往外走。在这里面闷得太久了，他想透透气，想见见阳光。
    瞧见旁边有一个侧门，铁栏杆铸就成的大铁门，但却是虚掩着的，透过长长的隧道，却能发现里面还有亮光。
    这是什么地方？
    徐哲试着拉开铁门，轻轻走进去。里面黑洞洞的一片，在微弱的灯光下面，四边的墙上只照射出巴掌大的一小块地方。
    墙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监管，无粮水，臭。落款是王。
    再往前走，还陆续贴着一张一张的纸，有的字体十分强劲，有的则是看起来比较温婉，像是女人写的。
    无一例外的都是写着：监管。还有当时的情况，潮湿程度，天气情况，下面写着落款名字。
    这是什么？是写的日记么？怎么会贴在墙上？这可奇了怪了。不过，看这些纸张上一个个写着“监管”二字，莫非里面还关着什么人。
    把这些纸张文字粗略地看了一遍，徐哲鼓起勇气接着往前。
    往里面走了五六十步，来到一个铁笼子跟前。
    开了门往里走，没几步，这味道，果然像是这个王所说的，臭味袭人，越往里走，那臭味就越浓烈，不像是下水沟的臭味，倒像是臭鱼烂虾被糟烂了一般。
    “这个地方这么干燥，哪儿来的鱼虾呢？”徐哲一边嘟囔着，一边弯了腰继续往前。
    走了十多米，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一个足足有几人高的厅洞出现在眼前，四周都是斧子钎子开凿过的痕迹，身上感觉还有习习的凉风吹过。看来，这里是通向外面的，或者说，在另一头，有出口处。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在微弱的灯光下，黑洞洞的隧道似乎通向好几个方向，我担心迷路，只好循着有灯光的地方再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一个高高大大的大铁笼子赫然出现在眼前，里面贴着墙站着一个黑洞洞的东西，那东西比一般人要高半头有余，徐哲疑惑地再往前凑了凑，这回好像是看清楚了，那分明是一个人，只不过这个人就像一块巨大的黑木头矗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的。
    看来，这个人就是先前他们说起过的家伙。
    这人到底是谁啊？
    我轻轻敲了敲笼子，那笼子发出清脆的铁的击打的声音，看来，这并非是一般的铁，而是精钢所铸就，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人，难道是很重要么？怎么费这么大的力气关着？
    徐哲轻轻“喂！”了一声，对方仍然是没动静。
    笼子当然也是锁着的，只不过那个锁好像是常年没打开过，已经生满了锈，还有大量的蛛网缠绕。笼子的角落里还放着两只破碗，看来是平常吃饭用的。
    可以说，笼子里的卫生条件极差，臭味扑鼻，也不知道先前那些家伙是怎么虐·待他的，看到这一幕，他不禁生了怜悯之心。
    甭管怎样，这个福寿寺和全能神教是一伙儿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他们是我们的敌人，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好吧，先把这个人救了再说。管他是谁。
    把笼子外面的锁烧开，打开笼门，上前去，想要瞧瞧那个人怎么样了。但刚走没两步，忽然脚下一空，扑通一声掉了下去，两只手臂赶紧撑住地面，但此时立刻觉得脚和腿上一凉，放佛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这一下把我吓得毛骨悚然，到底是什么？
    越挣扎，那东西就缠绕地越紧，徐哲忽然想到了蛇，脚下是不是蛇？
    徐哲惊恐地大叫“救命！”，只听头顶上有人扑哧笑了一声，接着就是“哈哈哈”，我努力抬头看，只见那人已然活了，满头满脸的黑发，看不清哪儿是头发，哪儿是脸，不像是人的脸，倒像是一块黑炭被扣在身上一般。
    “哈哈哈，小子，你可真倒霉，我这个洞挖了有二十年了，你是唯一一个上当的人，哈哈哈哈，我等这一刻等了二十年，哈哈哈，哪儿会有像是你这么蠢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听这人的口气，好像是碰到此时最有意思的事情，笑声简直就是魔性。
    徐哲愤怒地说道：“你这个家伙……，我是来救你的，你怎么敢暗算我！”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先容我笑一会儿再说，哈哈哈，哎哟，笑死我啦，哈哈哈哈……”
    碰到了一个神经病，而脚下的那条蛇仍然是紧紧缠绕着我，放佛还有往上盘绕的趋势，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气愤，说道：“我怎么上来，快跟我说！”
    那人仍然是大笑不止：“上来……，哈哈，哈哈，自己爬上来咯？”
    “我靠，脚下是什么？是一条蛇吗？”
    那人点头笑道：“哈哈哈，是蛇，没错，是蛇，哈哈哈……”
    “我靠！你疯了吗？快拉我上来！”
    那人也不理我，只是笑，等笑够了，终于才停下来，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哎哟，笑死我了，哈哈，笑死、笑死我了，你、你想想啊，我挖坑挖好了二十年，这个、这个二十年里，我无时不刻都在想，万一哪天有人掉下去，我该多开心，等这一刻，我、我等了二十年，哈哈……”
    徐哲也忍不住笑起来，骂道：“你这个家伙，太可恶，快拉我上来啊！”这时候双臂已经累得发酸，快支持不住了，脚下那条蛇一定很大，不知道它会不会咬我。
    “你自己上来，我、我帮不上什么忙，哈哈，哎哟，我是不能动的，我被锁住啦，哈哈，你可把我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