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和夏太监都是监军,这个监军,说好听的,就是代皇帝去监视军队的,说不好听的,就是跟着军队混吃喝的。
我心里自然对这个位置不怎么爽,但是又想,自己既没有受过军事训练,又没有亲自打过仗,即便是进了队伍里面,恐怕也并不能杀多少敌人,说不定还会拖后腿。
虽然有这样的遗憾,但是我在路上却是极为兴奋。夏太监让我去坐车,我却不肯,说坐车晕车,还是骑在马上比较好。行走一个多月时间,我始终在马上,不肯坐车,跟士兵们同吃同住。
那些跟随我的士兵见我没那么娇气,这个时候也都纷纷表示亲近感,而对夏太监,神色间却总有些瞧不起。
眼见军队已然出了大河谷,二十万部队开始分三路进发,我们则是在指挥部,前面军情来报,敌方军队已经接到线报,在离着我们不足一百里出严阵以待。
我们这里就在十三里河这个地方驻扎下来。
眼见大战将近,大将军也顾不得跟我和夏太监,连夜召开军事会议,一帮人在地图面前各种的商议,各种开会,最后分派了各项任务,各人领命而去。
虽然我没办法亲自参战,也不能参加具体战前军事部署会议,因为大将军明令禁止,一切跟军事无关人员一律不得参加,连圣上身边的红人夏太监也不可。
夏太监本来就对这个事儿不感兴趣,于是就约了我在营房内聊天喝酒。
但是我却对军队是怎么出击的,怎么安排的,怎么打前锋,哪儿打伏击却是非常感兴趣,在房间里画了地图,罗列出模拟军队的方向,查来查去,我们这个驻军之处,足足有八万多人在此驻扎。其他的几路人马早已经派了出去。
过了两天,右路捷报,再过一天,中路捷报,还没等这天过完,左路又是捷报。大将军颇为高兴,命令开拔,和前面的队伍在石头城汇合。
往前走了两天,终于到达石头城。我抬眼望去时,本来以为那是什么大城,起码是有些巨大石头之类的城墙,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矮矮的石头筑起来的小城。
且看那个外表,似乎早已经风烛残年,不知道这个石头城被修建了多久,大概已经有一两百年了吧。
但听说,是中路大军刚刚打下来的。在我们来之前,他们也刚刚打扫完战场。
我离战场如此之远,不免有些惆怅,站在石头城的城墙上极目远望,那里是一片无垠的荒原,荒原之上,几条窄窄的河流就像是银色的缎带一样镶嵌在上面,在斜阳的照射下,更显出一片大漠的荒凉景色。
一排大雁正鸣叫着从远处慢慢飞来,天空极高,它们也飞得极高,好像是害怕两军交战时候的飞箭误伤到了自己。
三天之内,又是三路捷报,夏太监听了消息非常高兴,马上叫人起草文书准备传回京城报捷。然而大将军却疑惑起来,不断地来回走动,沉思事务,又不断叫参谋拿来地图,一遍一遍地瞧着。
刚刚吃过了晚饭,只听传令兵忽来到门前报道:“大将军亲自带人马出击,此处留下陈监军和夏监军治辖。”
我忙问是怎么回事,传令兵只说:“大将军带去了人马,到前方接应,走得匆忙,来不及跟两位报告。”
我和夏太监相互看了一眼,夏太监却摇摇手说道:“没事儿,我们在大后方,是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
我却有些惴惴不安,先前看大将军的样子,像是碰到了什么难题。从他点兵、率兵以及布置的熟练程度上来看,这位身材犹如泰山一般的将军无疑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士,他的判断很可能是其来有自,恐怕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我对传令兵说道:“加强守备!晚上要多加一倍哨兵,不得有丝毫懈怠,有违令者,斩!”
传令兵领命而去。
夏太监坐的无聊,就先告辞去休息了。但是我却睡不着,总觉得会有事情。
然而我的担心大概是多余的,我们就在石头城这么住了五六天,却全部都安然无事。我们在这个地方,似乎跟前方一点关系都没有。虽然住的破烂了一点,但是却丝毫没有前方的紧张感。不知道沙场上到底打成什么样子了。
我有些后悔来这里,这个样子,也算是打仗吗?连最起码的两军对阵都看不到。
说什么就来什么,正当我盼望入场杀敌景象的时候,传令兵却急急跑进来大声说道:“禀报两位监军大人,大事不好!根据前方传来消息,地方动用两倍于我的军力,诱我方深入,三路大军均被包围!”
夏太监手里的盖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猛然站起来,问道:“大将军呢?”
“目前还联系不上!”
我瞧了瞧夏太监,他已然被吓得脸色发白,正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命令道:“前方是否有敌情,快探!”
传令兵忙领命而去。
我知道,留给我们的人数不多,只有区区四千人,大将军带走了七万多人,想来他是估计到了某一路大军出现了困难或者劫击,跑去救援了。但大概他也没想到的是,对方会有如此多的数量。
事前大将军分析战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对方人马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万,因为敌方明明是一个小国,哪儿来的这么多军队?但,军报是不会弄错的,有多少人,就是多少人。这可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十万打四十五万,而且还是诱敌深入,这下可算是一败涂地了。
——忽然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徐哲赶紧扔下稿子,跑出去看,但除了汩汩流淌的泉水,啥都没有。刚才是错觉?又来回看了一遍,瞅瞅墙壁上那些野兔子还在。泉水也在流动。
那就好,现在他就靠着这些东西填饱肚子了。至于那个什么真的狼先生和假的狼先生来不来,那也没关系。他慢悠悠地逛荡了一圈,发现还是在屋里面觉得暖和一点。于是,又回来,拿起这些类似回忆·录之类的东西继续看。
其实徐哲也就拿着这玩意儿当小说欣赏了,写这么长?这分明是一个梦境,怎么会有这么详细的梦?翻到最后,上面写着,几个人的名字,其余的都不认识,但唯有一个名字却让他吓了一跳:姜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面已经出现了一个苏婵,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人是胖子,这个胖子写这个玩意儿的主人公也认识,难道是同一个人?
不可能啊!徐哲把纸张往后翻了翻,大略都是一些战场的上的经历啊,还有一些和家人的相聚啊。
还有,提到了太阳城。又是这个太阳城。太阳城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看过的每个人都提到这个地方?
徐哲忽然一拍手,然后重重击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真笨!这里就是太阳城啊!哎,不对,先前那个狼先生分明说过,这叫什么狼牙包。
太阳城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个记录里面提到的石头城?会吗?他转头去看那一大排书架,但上面又都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文字。要是能看懂就好了,说不定里面就会有答案。
但是,这个名字……,里面有苏婵,有姜斌,还有……,再看看,居然还有姜斌的父亲的名字——姜国明。
抬头又看见墙上的那一行字:所有的故事都跟你有关系。不知道怎么了,徐哲觉得额头上微微冒出了一些汗来,他感到一些莫名地恐惧跟害怕。双手微微哆嗦着。
他确实不知道怎么了,明明现在看到的东西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明明,他是无意当中来到这里,而且,要很着重的说一下:他和高远来到这里,是一个很偶然很偶然的情况。
难道,刚刚看到的这个人的叙述经历,是自己?这不可能!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自己明明远在天边,也只有最近一两个月才来到这里,怎么会有自己的文字记录?并且还写了这么长?这么详细?
但如果不是,那苏婵、姜斌以及姜斌的爸爸的名字也在上面,这应该怎么解释?徐哲摸了摸后脑勺,又觉得微微开始疼了起来。还有腹部,那里扎着白道长“送”给他的一根刺,正是那根刺,让他的灵力完全发挥不出来。
但也正是这根刺,让他不远万里来到荒凉的草原大漠,才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认识了苹果,见到了若羌族的那达慕。
哦,当然还见到了狼,和高远一起抱着狼睡了一觉。这到底是谁写的呢?翻到最后一页,然后把纸翻过来,后面印着一个手印。看那个样子,是食指的印记么?
一般人要印手印的话,都是习惯性的用食指啊。
徐哲不敢往上印,如果那是真的,这一定会让他陷入一种不能自主的癫狂的。在这个地方,在这样一个看上去跟自己的过去,跟自己的认识全无关联的异域之地。他不敢。
原先的看什么都云淡风轻,都觉得有意思,都觉得是一种好玩的经历的心情,那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地空间压迫和恐惧。
他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腰肢,摸了摸后脑勺受伤的地方,轻轻嘘叹了一口气,又走去吊崖边去喝泉水。十几口清冽的泉水下肚以后,终于让精神感觉到一阵轻松和惬意。揉揉太阳穴,神思开始有些倦怠。
回到屋子里,半躺在椅子上,开始觉得眼皮有些打架。好像是太累了,太累了,坐了那个流沙河,然后跑到这里来看了半天的这些是是而非的回忆·录。哦,还有高远,高远跑哪儿去了?这家伙没事儿吧?
算了。不想他了。徐哲把衣服归拢了一下,紧紧抱着自己的肩膀,一股浓厚的睡意慢慢袭来。他渐渐进入了梦乡。
颜色好多,到处都是黑色的,还有褐色的,还有一些弱白色的,它们就交缠在一起,就像是画在空中,画在空间里的音符一样。
它们交缠着,慢慢交错着,放佛在弹奏,又放佛像是河流,有人在交谈,还有中重工听不到的声音。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慢慢挤压。
他感觉到自己在奔跑,自己的身体娇小无力,但是却有足够的力量。远方,一轮红日在冉冉升起,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身边的草比自己还高。到处都能够看到一些动物在来回奔跑着。还有一些飞在地上的小鸟,还有飞翔在天空的鸟儿,天上飞的,比地上的鸟儿看上去还要小。
难道在上面的,就一定会比下面的小么?它们看上去好小。
忽然听到有声音叫自己:啊,那是妈妈的声音。她的声音好熟悉,好悦耳。她一定是带食物给自己啦!
等等!我到底是什么?我现在是什么?怎么看到了自己毛茸茸的脚?扭头就能够看到自己自在摇摆的尾巴?妈妈终于过来了,她几乎巍峨地站在我跟前。
她是一只成年的猎豹。我也是。我是一头猎豹?
徐哲神思里面有些惊讶,联想起先前看到的有关于猎豹的“自述”,怎么回事?怎么了?我怎么会是草原上的猎豹。我明明看到过这个故事呀。
接着,整个的镜头就像是加快了一般,我开始长大,开始和妈妈一起学者扑杀猎物,然后,我长得飞快,快极了,我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我需要妈妈的抚慰,需要她给我带猎物来,但是,终于有一天,她终于不再理我了。她给我留下了最后一顿午餐,然后就离去了。
我知道,这是最后的分离时刻。我想妈妈,但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只有独自生活了。
我外出闯荡,几乎丧命,但是也同时通过自己学到的技巧,加上幸运,我终于能够养活自己啦。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太阳升起又落下,我无数次的看过那个太阳,它也无数次的温暖的照耀过自己。我忽然想回家了,想回家看看妈妈。
然而,我碰到的,却是妈妈的死亡。它正在被一群雄狮猎杀。她被杀死的那一刻,我刚好就在旁边。猎豹的野性不允许我做过多的悲伤,我也没有办法去处理妈妈的尸体。我必须要走,含着眼泪离开。我的妈妈!
徐哲忽然一下子惊醒过来!摸摸眼角,凉凉的,那是泪水……
不知道是激动地泪水,还是伤痛的泪水!
刚才那个梦,好真实,他甚至要摸一摸自己的胳膊,感觉一下刚才在梦里看到自己毛茸茸的腿脚的样子。我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先前,我看过有关于一个猎豹的故事,而且,这个记录就放在这个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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