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斌徐哲》第272章 若羌族人!

    其实徐哲猜测得不错。这种语言正是若羌族人自己的语言,只不过在岁月的长河当中,他们这个族群因为人丁慢慢凋零,语言也开始成了颓势,继而就没多少人会说了。
    为了平常在草原上互相之间交往方便,他们慢慢放弃了自己的语言,开始说蒙古话。若羌族人,曾经也是驰骋草原的一大部落,但是因为种种关系,他们或征战,或迁徙,最后四处飘零,人口也急剧减少。
    最后就成了这个样子。这巴根夫妇正是若羌族人的长子继承人,所以从小在部落族长那里学了一些,但学得不全,跟白道长相比,他们倒成了外行。
    那白道长又是怎么学会的呢?因为原因很简单,白道长曾经在草原上生活过,并且还在五代时期做过若羌族人的祭祀,这种语言他一直还记得。如果有语言专家认识白道长,说不定还真的要把他请到语言研究所去,当个顾问啥的。
    但白道长的心志却不在于此,要是当什么专家,比如炼制玩意儿的专家,炮制药丸的专家,或者语言的专家啥的,白道长都不在话下,说不定比学院里的那些个专门教授还要强一些。
    不过白道长又怎么能够看得上那些。他现在,一是要取得紫金葫芦,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另外,他还想再活个三千年,要是能够长生不老,什么与天地同寿之类的,就更好了。
    对于他来说,甭管是巴根夫妇,还是徐哲、高远啥的,甚至是真云子,在他眼里,只不过是悠悠岁月当中的一个个过客罢了。他们,也只不过是利用工具罢了。
    陪自己说说话也好。不过也是说话聊天的工具。
    白道长向巴根打听庞遮城的情况,巴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再问妻子,她也不知道。过了片刻,像是想起什么,忽一拍大腿,冲白道长说:“对了,明天,明天,那个巴望山那边,就有那达慕,道长你可以去那里打听打听。”
    那达慕,就是牧民们一年一度,甚至是几年一次的大聚会,那里不光有牲畜的买卖,还有各种比赛什么的,十分的热闹。这也是牧民们几百年来留下的传统。
    白道长当然知道那达慕,但是他更关心庞遮城。他知道庞遮城在哪儿,现在在这个歇脚处,也只不过是想顺便打听一下。既然对方不知道,自己就只好带着那两个人一齐上路了。
    一开始,徐哲还不知道那达慕是啥,但是听巴根用不熟悉的汉话在那里比划,慢慢就了解里面的一些情况,而高远也是头一次听说,晓得这样一个大集市,不去看看热闹才是遗憾呢。
    况且,对于高远来说,唯有路上碰到啥事才有脱身的机会,只是跟着白老道靠挂票风尘仆仆的跑来跑去,自己的小命,早晚就要搁在路上。
    而徐哲也是如此之想,与其跟着白道长跑,还不如找人多的地方玩玩,说不定会什么机会呢。虽说这种机会很少,少到一个飘渺。但有总比没有强。
    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互相对看了一眼,放佛心有灵犀一般,对着脸点了点头。高远用胳膊肘拐了拐徐哲的胳膊,意思是让他说。现在,高远在白道长眼里啥都不是,说法分量自然也低微。
    徐哲意会,笑着对白道长说:“道长,咱们去那达慕瞧瞧吧,多热闹啊,听说,这样的那达慕好几年才有一次呢。”
    那白道长只是捋胡子,并不回答。
    徐哲两人又对看一眼,“道长,您在地宫里呆了那么多年,一个人熬着也挺没劲的,碰到花花世界,就应该多游玩一下才是,不然多浪费大好时光呀。”
    这下劝却没有搔到白道长的痒处,对于他这种修炼的老道来说,唯有清净才是修道养身之法,越热闹的地方,越是会打扰清修。这么多年来,他早就对这种世俗的热闹敬而远之了。
    徐哲立马想到,要想打动一个人,必须要从对方的心思出发才行。白道长喜欢啥?
    哦,想想看,像他这样的道人,最喜欢打坐,最喜欢修为,也最喜欢让自己的灵力精进,还有啥?长寿就对了。
    对,就这么办。
    于是,徐哲又开口道:“道长,我可是听说,这些年来,在草原上的那达慕可是各种东西、各种玩意儿都有。上次,我是看电视来着,说是一个牧民,从先前某个什么祭天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什么如意。”
    “嗬,那可是不可了的东西,据说上面还可以聚气,反正挺神奇,牧民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值多少钱,用几十块钱就卖给了贩子,然后贩子再转卖的时候让国家博物馆发现了,继而收藏了。啧啧。”
    这一说,还真把老道说的有些心动了。因为他知道,在这片广阔的草原之上,不知道有过多少繁衍,有过多少征战,也有过多少部落和族群的崛起。
    曾经,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天地里,有过多少金银珠宝,和大量的仙家神器被彼此之间相互掠夺,运输,还有散落。
    仅仅就他知道的,就有紫光宝剑这样的神奇之物,曾经在天山之麓被发现,然后在仙界曾经引起过大风波。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这件事同时也提醒了白道长,越是古老之地,就越有可能有神奇发现。那么,明天走一趟这个所谓的那达慕,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微笑着点了点头,最后把胡子上的那些尘土终于捋干净。
    白道长本是个极为爱干净的老道,但是住在这个草原上,因为缺水和必要的洗漱用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他坐在帐篷里久了,就有些厌倦,说是要出去走走。
    巴根连忙说要陪着,白道长吩咐他,只要把那两个人照顾好就行了。说话间,仍然是一副得道老仙人的模样。
    那巴根是个豁达的草原汉子,这时早已经把白道长当成了英雄和知己,对他带来的两个年轻随从,自然热情也不在话下。忙前忙后的,给两个人端茶拿撒子,忙活个不停。
    草原上的邻居听说这边来了客人,还是汉人,也跑过来看热闹。虽然这里离着公路不远,但是,他们的迁徙往往是沿着巴望山南麓一直到达天山脚下,所以,对于他们而言,“外人”往往是新鲜而有趣的。
    特别是看到高远那样一个看上去本应该是挺严肃的人,现在,却因为嘴巴里不知道塞着个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说话也跟大舌头一样,几个年轻的牧民姑娘忍不住就捂嘴笑了起来。高远嘴巴里的丸子虽然化掉了,但是因为先前喝过的风,仍然不能暂时顺利闭合上,所以才有现在的狼狈相。
    瞅着穿着民族服装的姑娘们一个个挤在门口抽着他俩笑,高远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扭着头不让他们看,这一下,却让姑娘们笑得更大声了。
    徐哲倒是大方,把毯子在旁边铺了铺,示意让姑娘们进来坐下。
    草原的姑娘们不像是内地那样,又是什么羞涩,又是什么矜持,男女之间,有什么就说什么,想什么就做什么。所以,见到徐哲的邀请,互相对笑了几声,于是就鱼贯而入,纷纷坐了下来。
    其中有一个挂着特别长的垂珠的姑娘长得特别可爱,圆圆的脸,洁白的牙齿,脸颊上还有一抹草原红。那是长时间高强度的日晒所致,很多草原姑娘都会有这样的红晕。
    只不过,在这位姑娘的脸上,因为这一圈小小的红晕,却显得更加可爱,一张明媚的笑脸让人屋子里瞬间敞亮起来。
    旁边的姑娘让她跟徐哲和高远他俩说话,姑娘倒也大方,伸出手来说:“我、我叫多姆,也可以叫我苹果,这是我的汉族名字。”
    高远眉毛一挑,大着舌头问:“你是汉人么?”
    旁边几位姑娘立刻笑了起来,笑得高远和徐哲有些莫名其妙,一名高个姑娘笑道:“我们这里哪儿来的汉族姑娘?我们都是草原上的。”
    “都是那个若、若羌族?”
    “是的。”
    “哦,原来如此。原来你们都不是蒙古人呢,我还以为你们是蒙古族。”
    “不是哦。”
    “那你们为啥汉话和蒙古话说的那么好?”
    ……
    这样,几个人聊得越来越热烈,高远的眼神里也渐渐有了神色,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不断地拍着床·上的毯子,放佛先前刚刚发生的狼狈从来没有过似的。
    若羌族群也是草原上的一个部落之一,只不过在激烈的草原竞争当中,他们并未形成一个具有冲击力的草原文明。
    相对于在历史上先后称霸和崛起的匈奴人、突厥人以及蒙古人,他们和许多零散的草原民族一样,只能在夹缝里生存。
    在历史的长河当中,尽管慢慢失去了自己的语言和民族服饰,但是从内心深处,仍然在追溯着祖先,仍然把自己视为真正的若羌族人。
    在今天,他们虽然享受着几代的和平,但是,在内心深处,仍然保持着族群的低调和小心翼翼,这是历史给他们的深刻教训以及遥远祖训所致,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包括研究民族和历史的专家学者们也并未刻意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甚至于在各个国家的历史档案以及博物馆当中,留有他们的历史记载和文物证据也少得可怜。
    但无论怎样,他们都是一个顽强的族群,否则,就不会在激烈和辽远的草原争夺和历史长河当中生存下来。他们有他们的智慧。巴根所说的那个那达慕,虽然是用的蒙古语发音,但却是他们若羌人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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