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厨房的白柯寒,就看到白骏一脸憋屈,林清明一脸吃了苦瓜的表情,只有殷子琛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的在餐桌上布置碗筷,而白骏和林清明的视线,随着殷子琛而动。
“刚刚不是还挺欢呼雀跃的吗,发生了什么?”拉着白骏在位置上坐好,白柯寒一边给白骏盛饭,一边问道。
在白柯寒对面坐下后,殷子琛抬眼看了下呆愣在一旁的林清明,接收到指令,加上桌上摆放好的四副碗筷,林清明识相的坐下,主动接过盛饭的任务。
目光依旧盯着殷子琛,白骏示威的抱住白柯寒的手臂,指着殷子琛告状道:“她把妈妈辛辛苦苦煮给我喝的鱼汤抢走了,妈妈你还是和他分手吧,不然说不定以后你不在的时候,他欺负我。”
橘黄的灯光,增添了温馨的气氛,就连饭菜也变得诱人,隔着烟雾,殷子琛看向白柯寒时,增添了一抹朦胧美,碍于有两个电灯泡在场,殷子琛只能按捺住感情的悸动。
拿出自己的饭碗,殷子琛眯眼含笑的盛了一碗汤递给白骏,又给白骏碗里夹了好几块鱼肉,解释道:“谁让你在我面前炫耀的,再说我喝点鱼汤补补身体,好让你能早点有个弟弟或妹妹的,实在是用心良苦。”
面对殷子琛时不时的调侃,白柯寒总会配合的红了脸颊,低头默默扒饭,胡乱眨动的眼睛,泄露她的内心慌乱,无法疏解的纠结,使得平静的眼眸变得碎裂,明明已经掉落深渊,白柯寒却死抓住那缕希望不放。
在美食面前,没有原则的白骏,望着整整一大碗的鱼肉,瞬间忘记那碗牺牲掉的鱼汤,重新对殷子琛眉开眼笑。
只是过于为难林清明,别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一个外人就变得很多余,全程挂着礼貌的笑容,浑身不自在的吃完这顿饭后,林清明就以要加班,提出告辞,看出林清明的尴尬,白柯寒也没有挽留。
“你堂堂公司的总裁,翘班真的好吗,要不你也去公司加班,或者回自己家休息。”看着悠然坐在客厅里,陪着白骏看动画片的殷子琛,白柯寒眉头皱的更深,冷漠的说道。
搭在沙发上的手掌轻微收缩了下,低垂的眉眼抬起扭头看着白柯寒,嘴唇抿成直线,轻叹口气,站起身理了理白柯寒凌乱的头发,嘴角的笑容变得异常艰难。
躲避殷子琛的手,疲累的白柯寒,只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在踏入卧室门之前,手机响起来,听着铃声就知是黄玫打来的视频电话,白柯寒加快步伐接通电话快速说道:“现在不方便说话,等会儿我再给你回电话。”
收回落空的手,无心探究是谁打开电话,将手揣回衣兜,殷子琛隔着一堵墙说道:“公司的事,林清明一人处理不完,我走了。”
无人相送的画面,显得凄凉,所幸还有阳光,给殷子琛带去温暖,看着没了白雪的遮盖,呈现出荒凉的景色,殷子琛渴望有一天能成为白柯寒的春天。
仔细聆听着房门关上,殷子琛已经走远后,白柯寒才干将怀里的手机放入眼前,手指犹豫了几番,还是回拨了黄玫的视频。
“你昨晚是怎么回事,听白骏说你和殷子琛和好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殷子琛。”视频一接通,率先是黄玫恬噪的声音传入耳膜,接着才是黄玫可爱的脸蛋。
怕被白骏听见,白柯寒捂住了听筒,减小了音量,坐在床边,看着镜子中脖颈间的青紫印记,以及那块创口贴发呆,好像现在的她,无论是身心,都体无完肤,白柯寒自嘲的笑了笑。
在黄玫的急切的声音中,白柯寒松垮着双肩,无形中似扛起了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无力挣扎,隐下眼中的伤感,白柯寒低语道:“我知道,可无路可退的我,现在收手的话,就会前功尽弃。”
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白柯寒的劳累,看得黄玫一阵疼惜,语气也放缓了些,正欲开解开解白柯寒,却发现了白柯寒脖颈脸的异常,疑问道:“你的脖子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老实交代,不准有任何隐瞒?”
想用衣服遮挡的白柯寒已经来不及,对于昨晚的记忆,她自渐渐回忆起来,殷子琛肌肤的滚烫,以及她紊乱的呼吸,深深的刻在她的感官上,使得白柯寒一闭眼,就能浮现那些画面。
掐了掐掌心,使得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白柯寒维持云淡风轻的说道:“庆功宴上,程小姐又想给我下药,和我在宴会让闹了一番,后来我喝醉了,醒来时殷子琛就在我旁边。”
就算白柯寒的语气再无所谓,晃动的屏幕,还有白柯寒泪光闪烁的瞳孔,都告知着黄玫,白柯寒有多难受,有多害怕,些许的震惊后,黄玫抓狂的扯了扯头发,死死咬住手指。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避孕措施做了吗,殷子琛怎么说的?”声音颤抖,心跳加速,想立马飞到白柯寒身边的黄玫,保持住理智,使自己的语调尽量不刺耳的说道。
被黄玫这么一提醒,白柯寒才想起来,从酒店到现在,除了殷子琛那番情真意切的告白,除了他们已经发生关系的事实,除了她内心深处对把自己交给殷子琛的庆幸,好像其他的事情,她都没有细细的思考。
痛苦的将脸埋入被子里,白柯寒很想逃避,可是她避无可避,黄玫会追问她,殷子琛不会对她放手,姐姐的仇还等着她报,白骏还小,任眼泪浸入棉被,白柯寒沉闷、发泄的喊叫着。
那一声声压抑的喊叫,遗漏了几个音调,传入黄玫的耳里,胸腔似失去所有氧气的黄玫,将自己蜷缩在座椅上,柔声诱哄道:“白柯寒,你这是将自己给赔进去了,收手吧,就算前功尽弃,也总比泥足深陷,无法脱身好。”
都说人生漫长,她却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弱肉强食的规则,不可逆得令人作呕,擦干所有泪水,白柯寒凝望着姐姐的照片,想起姐姐曾以一己之力,为她构建的美好世界,白柯寒的眼里没有任何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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