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皙纤细的手指指尖瞬间冰凉,她颤了颤手指,缓缓收回探出去手,整个身体都带着一种远离镜渊的趋势。
镜渊一手被半听枕着,另一只手扣住半听远去的小手,将她推过来,递到嘴边,轻轻亲吻摩擦,半听看他始终半瞌着眸子,知道是睡莲的功效奏效了,她抬起失落的眸子,对上镜渊的眼睛,开口轻声问他。
“她、是谁?”
镜渊闭目,似乎沉思了一会儿,宽大的手掌松开了半听的小手,他自己缓缓将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才触碰到胸口,他便用那慵懒的低沉嗓音一字一句道:“她叫瑶瑶,六战峰的弟子,沉睡于两百年前一场仙妖大战。”
他的语速很慢,似乎在边说边回忆,不知是不是睡莲的缘故,他的那种调调里,落寞和悲伤一点也没有掩饰。
“她,还能醒过来么?”
半听嘴唇动了动,最终颤抖着问了出来。
可是问出来她就后悔了,她怕听到答案,怕听到镜渊说“会”,怕听到镜渊说:“你不听话,我就拿你的命,去换她的命。”
果真镜渊闭着眸子,温热的气息里带出一个字。
“会。”
半听心里一声碎裂,她慌忙抹了一把眼角,没让眼眶里的泪水在脸上划下痕迹。
有一瞬间半听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卑贱的种,明明知道他有自己的爱人,却还是爬上了他榻,缩进他的怀里。
更可笑的是,她缩进了他的怀里,却发现他怀里刻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所以自己是个替代品?
不,她连替代品都不是,能够被称为替代品的,是她的命,她剩余的岁月。
半听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小乞丐,在形形色色的路人视线中,手足无措,滑稽可笑。
她不想再听镜渊的下一句话了。
她怕在这睡莲的催眠作用下,镜渊什么话都亲口告诉她,她不想听,她还想让自己体面一些离开镜渊。
转了个身,背对着镜渊,独自缩成一团,她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想再听镜渊一句话。
一阵衣衫翻动的声音,半听感觉到他健硕的胸膛贴上的她消瘦光滑的背,微微撑起的身姿下俯,唇又贴上了半听的右耳,只触碰到她捂着耳朵的手背。
他轻笑一声,气息喷洒在半听的脖颈处,她只觉得羞赧,镜渊下一刻便伸出了手,将半听捂着右耳朵的手给掰开的一小寸,手扣住她的手,唇贴上她的耳朵,吹了几口气。
至少在半听感觉里,他只是吹了几口气而已,因为半听的右耳朵,听不见。
似乎吹完几口气,镜渊还不过瘾,直接将半听压在了身下,堵上了半听的唇,那柔软的滋味简直令他沉醉,不论半听如何竭力反抗,他都会更强悍的将她扣在怀里,一点点啃食。
如果半听的右耳朵听得见,也许他们便不会有这一次的擦肩而过了。
镜渊靠在半听右耳上说的那句话,就这样尘封在风里了。
他说,我要唤醒她,不论你愿不愿意,都要陪着我一起去寻找唤醒她的引子。
可是,镜渊不知道,她的右耳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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