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皇甫腾》第154章 病入膏肓

    在外面跑了一趟，东方瑾总算是认识了右贤王家的两位大少爷楼君卿和楼圣卿，楼圣卿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任性却又可爱的少年，而楼君卿此人表面上十分冷酷漠然，然而内心是不是火热滔天就不知道了。
    第二日，东方瑾同样是很早就起床了，天色微亮，她就整装待发，在院子里练习跑步，萧贺之不让她射箭，那么她也暂时可以放下，长倩少年经常带着肥肥来找她玩。
    “姐姐，呜呜呜，肥肥只生下了一只小狗，最后还冻死了……”一大早长倩就哭丧着脸脸，冲到了东方瑾的面前，手里还拿着尸体早已经冰凉了的小狗。
    身后的肥肥同样十分急切，估计她不知道自己剩下的小狗已经死掉了，只是哼哧哼哧地在长倩的周围奔跑着，时不时地叫上两声。
    东方瑾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些事情基本上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觉得那一条小生命实在是可惜。
    “喂，你们听说了吗？”黑暗的角落里，有人在悉悉索索。
    “什么，什么？”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听说大小姐直接去右贤王府找她的未婚夫君卿少爷了！”
    “啊，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呀？反正他们已经定亲了。”
    “重点不是这个，在去右贤王府之前，大小姐和楼君卿的弟弟楼圣卿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闪瞎众人的眼啊！”
    “啊，不会吧？莫非大小姐喜欢的是弟弟，而不是哥哥？”
    “这个谁知道呢？更劲爆的是，大小姐直接追到右贤王府，当众亲了楼君卿一下，还宣布说楼君卿是她的男人呢！”
    “啊？这还了得？大小姐到底是喜欢弟弟呢？还是喜欢哥哥呢？难不成两个都喜欢？”
    “这是一女嫁二夫的节奏吗？我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了。”
    “去去去，哪里有那么荒唐的事情，我觉得这不过是谣言罢了，咱们的大小姐是什么性子的人，难道咱们还不了解吗？她是不可能做出那种荒唐事情的！”
    “哎，这可不一定，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两天大小姐变了吗？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吗？说不定现在的大小姐什么都敢做呢！”
    …………
    东方瑾竖起耳朵仔细听，然后挑了挑眉，豪门贵族中的家丁们就是喜欢乱嚼舌根，和楼圣卿搂搂抱抱估计有很多人看见了，这个无所谓，只要楼君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行，而亲吻楼君卿的事情，当时也只有几个人在场，楼君卿估计不会说出去，楼圣卿也不会说，那么有可能传出去的人就是那个所谓的田溪还有刘婷刘胜兄妹两个了。
    长倩可怜兮兮地抱着小狗的尸体，走到了一棵树的下面，然后就开始用铲子挖坑：“我把小狗埋在这里。”
    肥肥一直围绕着长倩转来转去，东方瑾看着长倩笨拙的样子，摇了摇头，这两个活宝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此时，从院子的门外走进来一个高大的人影，东方瑾转过身一看，原来是萧倾之的哥哥，她微微朝萧贺之点头：“哥哥早。”
    萧贺之点了点头，也不管长倩和肥肥的闹剧，径直走到了东方瑾的面前，一想到大街上的传闻还有府中家丁们的窃窃私语，萧贺之就觉得心情很不爽，连带着看东方瑾的眼神都带了一点责备之意：“你昨天当众和楼圣卿搂搂抱抱？”
    东方瑾原本脸上的笑容凝滞了，原来这个哥哥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她只好摆出一副低迷乖顺的模样。
    “你竟然还亲了楼君卿？”尤其是这件事情令萧贺之无法接受，他的妹妹可不是那种随便和男人亲亲我我的女子，可是这个东方瑾姑娘行为大胆得已经令他无法承受了。
    “那是形势所迫，想必萧公子也不希望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吧？”东方瑾一向不喜欢被人威胁，再者说，真正救她命也并不是萧倾之，而是孟子佩罢了，她不过是给了萧贺之一个面子，帮他暂时解决眼前的难题而已。
    萧贺之闻言，皱了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公子难道不知道那个楼君卿的性情如何吗？他似乎并不是十分待见萧倾之，更何况楼君卿身边还有一个对他觊觎已久的表妹，当时那表妹一直怂恿楼君卿退婚，我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东方瑾说的句句有理，萧贺之听了都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话语，只能站在那里干瞪眼。
    就在此时，院子门外出现一名下人，朝里面喊道：“少爷，小姐，老爷和夫人请你们过去！”
    东方瑾和萧贺之对视一眼，而后便转身离开，当然，东方瑾自然是跟着萧贺之的，而已经完成埋葬任务的长倩也带着肥肥跟在了东方瑾的身后。
    东方瑾此时走向的方向就是右将军府中老爷和夫人的居所，当然右将军并非只有一个夫人，虽然也有其他的小妾，不过这个夫人手段厉害，没能让一个小妾怀上孩子，只有这个当家夫人生出了萧贺之和萧倾之两个儿女，但是尽管如此，她也制止不了这个将军时常出入小妾房中。
    东方瑾和萧贺之等人已经进入院子中，里面的下人人来人往，看上去十分热闹，屋子里传来了老夫人担忧却也不耐烦的声音：“哎呀，仁医啊，今日你正好来了这里，快点看看老爷到底是怎么了呀，怎么头疼得如此厉害。”
    老爷和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逃走了，所以只好认同儿子让东方瑾这个女人暂时假扮自己的女儿，可是昨天东方瑾和右贤王家的两个儿子传出的绯闻，顿时就令老爷和夫人头疼不已，就怕露出破绽，让对方看出这个不是他们的女儿，到时候被发现他们欺骗右贤王就死定了。
    右将军原本就有头疼的毛病，也看了不少的医生，但是尽管吃了不少的草药，但是终究还是没能治好。
    此时东方瑾和萧贺之两人已经走进了屋子里，右将军萧望之正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旁边坐着的就是他的夫人孙氏。
    孟子佩同样坐在床边上，正在为萧望之把脉，不久之后他的面上浮现出了一副凝重的表情，转头看东方瑾和萧贺之已经来了，便朝夫人孙氏点了点头，起身就走到了萧贺之的面前。
    “我有话要对你说。”孟子佩对萧贺之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就离开了屋子，东方瑾心生好奇，也跟着走了出去，而且一直待在这里，她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将军的病怕是有些严重，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孟子佩面色凝重，皱着眉头对萧贺之说道。
    萧贺之心中一跳，顿时脸色有些苍白，缓缓说道：“怎么？难道是治不好的病？”
    孟子佩点了点头：“这是疽病，是肠胃之间的病，如果我推断的没错的话，四天之后会肿起来，再过八天就会吐血而死。”
    萧贺之闻言，顿时脸色惨白，一把抓住了孟子佩的衣袖：“你说什么？会严重到吐血而死？”
    萧贺之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不过是头疼而已，怎么就会那么严重到死亡的地步，他甚至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孟子佩的医术一向高明，两人也算是好友，他不可能骗他的。
    东方瑾对于病痛之事也被不甚了解，看萧贺之萎靡不振的模样，便走上前去，仰起头看向孟子佩：“可以说一下病因吗？”
    孟子佩点了点头：“我把脉后，判断出他肝脏有病，脉气重浊而平静，内里严重而外表不明显，脉象时疏时密忽而停止忽而有力，他的病因主要在于经常酗酒之后房事过密。”
    萧贺之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他猜想父亲是如何得这种不治之症的，却没想到是因为酗酒后房事过密的原因，他不禁暗自恼恨父亲太过贪恋肉体之欲了。
    东方瑾闻言，不由地挑了挑眉，右将军头疼的病因竟然是酗酒后房事过密，这的确是令她极为惊讶，这算不算是精尽人亡的典型案例，嘴角缓缓露出了一抹冷笑，种马就是活该！
    这件事情也让东方瑾意识到，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别指望古代人能够一对一，所以她宁愿一直扮作男子而活，也不愿意当男人的附属品。
    “那尽快让父亲戒酒禁欲，父亲也不能活了吗？”
    “右将军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切脉时，我发现少阳经络出现了代脉的脉象。代脉是经脉生病，病情发展至全身，人就会死去。络脉出现病症时，左手关部一分处出现代脉，这是热积郁体中而脓血未出，到了关上四分处，就到了少阳经脉的边界，八天后会吐脓血而死，所以到了关上二分处会产生脓血，到了少阳经脉的边界就会肿胀，其后疮破脓泄而死。当初内热就熏灼着阳明经脉，并灼伤络脉的分支，络脉病变就会经脉郁结发肿，经脉发肿后就会糜烂离解。所以络脉之间交互阻塞，使热邪上侵头部，头部受到侵扰，因此头疼。”
    东方瑾和萧贺之两人对于药理之事不甚了解，所以就算是孟子佩讲了那么多话，他们两人还是不懂，但是唯一知道的就是，右将军是真的没救了，八天之后就准备丧事吧。
    此时夫人孙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孟子佩、东方瑾等人在和自己的儿子交谈，便走了过去，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东方瑾，对于孟子佩的易容之术他赶到十分满意，点了点头，看向孟子佩之后，脸色浮现出一抹担忧的表情，缓缓地说道：“老爷到底是怎么了？这头疼的毛病能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