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价天鹅》第236章 诛魔 第六节

    吴价看了看手中印满血光的侠女剑，笑道：“多亏了这个宝贝，我们才能全身而退。”雁公主取出一块帕子，替他擦拭剑上的血迹。吴价问道：“你躲到了何处，令他们找不到你？”雁公主道：“从前我曾好多次来到这洞里玩耍，知道洞尽头的一角下方有一大块山岩，岩后有一个小洞，可以藏人。而蝙蝠向来只注意洞顶的孔穴，不会留意下面的，是以当你引开敌人时，我就慢慢地移到那里，藏了起来。那时我好担心你，你若是……我就……”吴价问道：“我若是怎样，你就怎样？”
    雁公主俏面一红，扭过头去，说道：“可惜让鹗魔头跑了。”吴价道：“他逃不远的，咱们下山找找。”两人稍作整理，顺着原路下山，再也没发现众吸血蝙蝠与鹗魔头的踪迹，月光下他们若敢对吴雁二人造次，那是绝无胜理的。
    行到水边，雁公主道：“吴价，幸亏有你，要是我一个人的话，那可惨了。”吴价道：“江湖险恶，以后要多长个心眼，不要太任性了。”这话要是白天说，非得挨雁公主一顿训斥不可，但此时雁公主却诚心而受，温顺地点了点头。
    两人上了小船，雁公主荡桨向来路驶回，至瀑布虹光处，吴价大赞其绮美绚丽。雁公主含笑将船儿划入虹光发起之处，彩光从水下射出，把他们染成了红的、金的、彩的，吴价将快要燃尽的火把抛到水里，看着水面上泛起的层层漪澜，说道：“‘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李白月下飞渡镜湖，飘然梦游天姥山，梦醒后悟出了这人生之哲理。你我此刻身在此梦幻山池，又究竟是梦游，还是真确呢？”雁公主道：“用在今夜，这首诗应该改成‘世间纷争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吴价赞道：“好诗才！”
    船身陡地一震，一道水注从船底喷射上来。雁公主叫道：“船下有人！”手持夺来的尖刀，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船下微有翻腾，很快水面上便掀起了两道浅纹，一前一后，箭也似的向外展去。在不远处水波一分，两个人头冒出水面换气，再次潜入水下游追。吴价看得清楚，前面的是鹗魔头，后面的是雁公主。
    吴价撕下衣襟，将船底破洞塞住，扳桨追赶，有顷，已不见二人踪影，空自着急，却是无计可施。雾气溟濛中，小船蓦地受到巨震，倒翻过来，将吴价甩到了水中。吴价已有过两次落水经历，这次再不慌乱，入水之后，不挣不动，借着琴与葫芦之些许浮力，轻轻地仰在了水面上，见鹗魔头站在倒扣的船上，正向他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