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之仇?毁坏丹田?”
李莫涵一脸困惑,那小子才刚夺得武魁,哪里像是丹田被毁断臂残疾的样子?这莫不是你为了抹除霸王宗强加的罪名!
“不可能!”
“老祖!”
就在李莫涵准备言辞否决的时候,一道金色掠影自远处嗖然临至,李莫涵闻声回望,奇怪道,“无欢?”
没错,临至身影不是他人,正是带领霸宗参与九世族比的领队,霸宗大长老李无欢。
此时的他满脸愧疚,神情极度悲伤,“这都是下属的错,下属应该早点告诉您的。”
“你?”
只一句,李莫涵已然听出了话意,没错,天机阁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是真的!但他们并不知晓!
神情变得冷漠,目光变得森寒,李莫涵冷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无欢闻声跪伏,自责道,“二十三年前,我和李豁长老执行摧毁某个异魔分部的任务,途经晶谷龙潭和血色牧林的边界林涧,在那里,我遇到了一群人。”
李莫涵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李无欢颌首,继续道,“那是一群武道境界最高只有大武师的平民族群,他们正在以步渡林;因为事出古怪,我便上前打探情况,得知他们只是一个举族迁移的小家族后便没打算深究;奈何即将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名襁褓婴孩。”
李无欢瞳孔猛然一缩,撇了沐辰一眼后深吸一口气道,“继续。”
“这婴孩神若清谷,貌如星辰,只是初睁双瞳,便有灵动之气在眸中环绕,且和下属对视,竟丝毫不受圣域威压的影响,对下属的到来不惧还迎;这样的孩童,就算是行遍大陆,下属也从未见过,此乃天赐之子,绝不会错。”
这话一出,木软软没来由的冷哼一声,道了句废话。
李无欢轻叹一声,“我一生未娶,对孩童从不上心,却唯独对他心生好感,所以想抱着他感悟天赋,若真如观察所得,便有意将其收为义子,带回宗门抚养,日后为霸宗尽绵薄之力。”
“然刚一接触,此子竟突然触动下属的因果阳眼,在阳眼的提示下,下属看到了这副光景。”
说罢,李无欢大手一挥,当初呈现在意识世界的墨画当众展出,起初景象还算正常,但当那座金碧辉煌的城镇出现时,李莫涵和霸宗所有人的神情都正色了起来,而当下一个景象出现,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因为画面中刻画的景象不是别的,正是一只滔天的拳锋,宛如神罚毁灭城池的场面!
“这……”
指着墨画,李莫涵惊愕的看着李无欢,问道,“这是阳眼预知的果?”
不等画面的二次变换(主要内容请回顾1954.1953那一枪的正文),李无欢收起展示接着说道,“因为这个预知,下属做出了这一辈子最为冲动的举动,我在愤怒之际出枪斩向了这群族人,欲将他们当场扼杀。”
“但在一枪挥出时,我却因为那名孩童产生了动摇,于是枪锋偏转,避开了那群族人,可因为规避不及,枪芒还是波及到了一个,而波及到的那个,就是现在的沐辰。”
听完,李莫涵紧紧的闭上了双眼,面露悲哀,这事他能责怪李无欢吗?不能,甚至还有点庆幸和感激李无欢的动摇。因为看到这副景象,无论是哪一个霸宗族人,都会做出相同的举动;甚至如果是他,这群人恐怕连尸骨都不会剩下。
“这不怪你。”
李莫涵叹惋,可李无欢却当即摇头,肯定道,“这全是我的责任。”
说着,李无欢又将意识中的另外一幅墨画展现了出来,这幅墨画就是当日沐辰突破圣境,他们恰巧路过看到天地异象的崭新预知。
画面中,一道黑影抱着婴孩墨像举向头顶,另一道黑影持枪挥出带出掠痕,上空,一只小巧的手臂墨影带着血迹抛飞而出,看起来是那般不忍。
沐辰紧紧的盯着那幅画面中的婴孩,虽然因为墨迹看不到神情,但那张哭号的嘴唇轮廓却能看得无比清楚,那就是他,才刚出世没多久的他,一个连世界都未看上几眼的他,而这样的他,却承受了连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
十二年!整整十二年!痛苦!唾骂!迷茫!绝望!拖累!他的一切一切!就因为那无聊的相遇!就因为那突然的一枪!就因为那所谓的阳眼因果接踵而至!!
伸出手死死的抓住右臂肩膀,沐辰的双眼瞬间被血色充斥,现在他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杀!杀了面前的李无环!!杀了这个让他近乎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
“哥哥?”
感受到沐辰狂涌的煞气,紧贴他的木幽幽有些惊惧。
木软软没有回头,她似乎早有预料,所以在沐辰临近爆发点的时候,伸出了右手紧紧的捏住沐辰的手,她没有说话,但刚刚还保持着傲意和坚决的双眼,此时却流露出浓浓的内疚。
视线再度回到半空,那幅墨画突然发生了第二次变化,斩臂的画面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群徒步渡涧的人群,再结合刚才李无欢的叙述,不难得出这群人便是当年带着沐辰迁移的族人。
“阳眼有缺陷,接触了最初的因,预知的却是最终的果;因为我遇到了他们,因的齿轮才会转动,因为因的齿轮转动,所以我才看到了霸王宗毁灭的景象;而看到霸王宗毁灭的景象,我则做出了后悔一辈子的事,进而也促成了这个因果链的形成,现在,我必须遵循因果为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丢下这句话,李无欢起身飞掠,一跃之间来到沐辰身前,拔枪一闪,一只手臂带着淋漓的鲜血抛入高空,随着无数的枪芒交错,那只手臂顷刻崩碎爆裂成一团血雾尘埃,风一吹抚,全然消散……
(这段大家可能会觉得有些绕,随风给大家理一下;正确的顺序应该是遇到了沐辰,斩掉了沐辰的手,遭到了天机阁的报复,偿还了断臂之罪,依旧毁掉了宗门;而他的瞳术不完善,所以经历的顺序是,遇到了沐辰,看到的却是宗门被毁;斩掉了沐辰的臂膀,看到的却是他偿还断臂之罪,说牵强点,他就是被阳眼给坑了,说正经点,他就是注定要经历这件事情,逃避不掉。然后下一更马上写,估计完成要过凌晨一点,随便大家等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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