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廖姨娘和贺妍都被贺老夫人叫到了寒山居,交待一下需要做的事情,一进门便遇上了秦氏母女三人。
望着秦氏消瘦的面容,定然是这几日子为了贺兰雪的婚事,操碎了心,贺兰雪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可见秦子钰娶柳梦为妻的事情,教她伤心不少。
不过,落到这步田地,也怨不得他人。
两人依旧恭敬地屈身行礼,秦氏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爱答不理的点了头。
如此,得来贺妍微妙的眸光,早知贺兰雪一桩婚事就能让秦氏收敛气焰,她早就这般做了。
看到秦氏从面前走过,贺妍依旧是低眉顺眼,还是贺兰希过来将两人给扶起来。
“姨娘,三妹妹,这几日母亲为了二妹的婚事有些恼火,若哟怠慢之处,还望二位多多担待。”
“无妨,二姐的婚事要紧。”贺妍笑着摇摇头,和贺兰希携手迈入寒山居。
贺老夫人早已将要准备的东西都列成了单子,让王妈妈一一交到她们的手上,斜眸看到廖姨娘手上的单子,主要是负责采买事宜,教贺妍很是惊讶。
反观对面的秦氏,握着单子的手指微微发抖,一把抢过了廖姨娘手里的单子,猛然抬头望向高堂上的老夫人。
“母亲,这可是您写错了?为何采买的事宜是由廖姨娘负责的?”
采买之权向来是当家主母负责的,而且成亲的是贺兰雪,却让廖亚茹采买,老夫人这是在生生的打她的脸啊!
廖姨娘也是疑惑非常,“老夫人,这采买之事事关重大,又是二小姐成亲,妾身恐有心无力。”
端坐在高堂之上的贺老夫人,却是慢条斯理的喝茶,眼皮也不掀一下。
“秦氏,你可是在质疑老身的决定?”
“母亲,我……”
秦氏刚要反驳,就被贺兰希给拉住了手臂,让她不要那般的冲动。
贺兰希的小动作被贺妍尽收眼底,对这位长姐多看了两眼,秦氏和贺兰雪的风波未过,秦氏又当面质疑老夫人的决定,她可是紧闭还没关够?
冷眸望着秦氏不甘愿的模样,贺老夫人怒火中烧,直接将杯盏放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顿时,整个厅堂里蔓延这着令人窒息的氛围。
“若不是看雪儿婚事在即,你以为老身会放你出来?当家主母?你可还有一点主母的样子!戕害子嗣,陷害姨娘,秦氏,老身能让你留下来就是给足了你秦家的面子!你别得寸进尺!”
厉声呵斥让秦氏白了脸,没想过老夫人会当众给她下面子,一方面怒火旺盛,另一方面却是感到万分后怕,意味着自己在老夫人的心地已然没了地位。
今日老夫人如此对待自己,他日这正妻的位置,是不是也要拱手让人?
如此想着,秦氏恶狠狠瞪向廖姨娘,“是你对不对!是你想取而代之,才会趁虚而入!一定是你!”
面对秦氏的咄咄逼人,贺妍连忙起身,挡在廖姨娘的身前,故作可怜的说道:“母亲误会了,此事我们也是刚刚知晓,祖母不是方才才告诉我们吗?”
“你……”
秦氏刚要发作,贺老夫人愤怒的声音便传来了。
“够了,此事是老身一人做主,与其他人无关,你若有怨气,就朝着我发作好了。”说罢,贺老夫人拄着拐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面露不甘的秦氏,“我看你最近是太忙了才会做出那等错事,就给你几日冷静冷静,即日起,中馈之权收回老身的手里,这次婚事的采买,就让廖姨娘全权负责。”
贺老夫人这是在警告秦氏,中馈之权事关重大,收回了就意味着秦氏不能在府里嚣张了,对廖姨娘和和眼泪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随后,老夫人对王妈妈吩着,“去,让府里的下人都来寒山居,我有话吩咐。”
“是,老夫人。”
王妈妈赶忙离开厅堂,通知管事,再由管事通知每一个下人,很快寒山居的院子里站满了人,看这架势,所有人都不清楚贺老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站在人前的贺老夫人,忽然对着廖姨娘挥着手。
廖姨娘还有些疑惑,不等她多想,就被女儿给推了出去。
当着众人的面,贺老夫人拉着廖姨娘的手,滋地有声的硕导:“从今天开始,二小姐婚事期间府里的采买,由廖姨娘来负责,你们要买什么,都要经过廖姨娘的手。”
说话之间,眸光看向站在身后的管事。
“随后,将采买的账本交到廖姨娘的手里,廖姨娘不懂不明白的你就要尽职尽责的指导,若敢有一点怠慢或是知情不报,小心你的脑袋。”
管事早已是冷汗涔涔,抬起衣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对着廖姨娘鞠躬,“是,小的一定和廖姨娘交代清楚,不敢有一丝的隐瞒。”
回话的时候,管事的眸光瞥了一眼秦氏难看的脸色,心中不由的叹息一声。
这么快就大权旁落了,不过,对廖姨娘他了解还真不多,不知道该怎么讨好?
吩咐完了,老夫人和王妈妈就走了,留下一众还在交头接耳的下人,每人心中都挂着大大的问号,但还有些人是心惊胆战的,他们莫过于是秦氏的人。
早在廖姨娘母女进府时,这些人暗地里可没少使绊子,眼下她们得了势,她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管事,老夫人怎会将采买之权又交给廖姨娘?”
之前夫人放权了一回,又被老爷给收回去了,可现在,闹得是什么幺蛾子?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管事也是烦的很,对着眼前烦人的苍蝇挥着手,“去去去,没听到老夫人的吩咐吗?去把你们平时采买的账册都交给廖姨娘。”
这回,那些地位不低的嬷嬷们可慌了。
“不成啊,账册交出去,万一廖姨娘看出破绽来怎么办?而且,老夫人又没说夫人什么时候再度接手。”
管事和嬷嬷们可都是人精,上面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开始揣测,免得自己撞上了枪口,可这次交出采办之权实在是有些诡异,教他们有些吃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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