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漓程毅》第80章 监视

    程毅其实清楚单单靠这么短暂都一次见面时不会征服爷爷的。
    当年，程老爷子在商场上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以雷霆的手段迅速的征服了市场，让天国在国际上占有了一定的市场，正是因为程老爷子的手段，才让程家拥有如今的地位。
    要论起狠心来，程老爷子是无人能及的，只是老了却反而爱上了写字画画这一类风雅的东西，慢慢的谁看他都只觉得像是个和蔼的老头，完全想不到那一张看似慈祥的外表下有着怎样的风起云涌。
    程毅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想起了最近频繁出现在他家门口的两波人。
    一波是爷爷派来的，那么另外一波，是二叔么？
    爷爷知道二叔也在监视自己么？
    一转眼的功夫刘漓却已经走到了程老爷子对面。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目光紧紧的盯着程老爷子面前的纸笔和字。
    爷爷，曾经也是这样的。
    他最爱行楷，每次要找自己训话，必定要先练练字平静一下心态，可是即便这样，最后还是要被她气到，虽然每次都会被自己哄好。
    她的目光透过程老爷子，好像看见了另外一个严肃却又温和都老人。
    只是，音容不在，只能靠着想念度日了。
    “怎么？你也会写毛笔字?”程老爷子也没料到刘漓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笑着开口。
    只是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可以么？”刘漓跃跃欲试，眼里满是期待。
    这么的直接，竟然不推让一番?
    程老爷子原本只是随意问的一句话，如今却有了些许的兴趣。
    莫非这孩子竟然有些功力?
    他爽快的让开书桌前的主位，亲自把毛笔递过去:“来，你试试。”
    刘漓顺手接过笔，恭敬尤在，只是那中吧尊敬却少了很多，对程老爷子的态度在此刻更像是朋友一样。
    拿笔的手法倒是很熟练，程老爷子很满意。
    起势，运笔，笔尖在洁白的纸张上飞舞，一句“劝君更尽一杯酒一杯酒”写的行云流水，沉稳而又温和的气质从刘漓身上散发出来。
    只是，一旁的程老爷子却嘴角抽了抽不敢置信的看着旁边淡定的女人。
    看着纸上没有丝毫的章法，凌乱而又随意的几个大字，他皱眉看了程毅一眼。
    程毅都眸子黢黑，看不出情绪，只是耸动的肩膀却泄露了情绪。
    不会就不会，还这么起范，程毅逼着自己把目光从刘漓那一把烂字上移开，怕自己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笑出来。
    “这就是刘小姐的大作?”程老爷子有些黑脸。
    现在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虚荣，一个比一个爱买弄，这样的字竟然也好意思下笔！
    白白浪费了他一张上好的宣纸还有笔墨！
    “啊？不是啊，我好长时间没有写行楷了，就是单纯的练练手而已。”刘漓迷茫的抬起头来，不知道程老爷子为什么如此都不悦。
    下一秒，她重新翻出一张崭新的纸，提笔沉默半响，在两个人纠结而又欲言又止的眼神中，飞快的落笔。
    程老爷子原本想要训斥的话从看见那第一个笔画开始就归于沉默程毅原本担罪的打算也在这一眼里销声匿迹。
    翩若蛟龙，矫若惊鸿，铮铮傲骨，灵气逼人。
    那一笔一划都好像经历过千百次锤炼，都说字如其人，程老爷子第一次面对着一幅字沉默了。
    笔锋锐利而又独辟蹊径，天赋惊人，而最难的是，字里行间都能看得出来努力。
    “你练了多长时间了？”这是小篆，而不是行楷。
    程老爷子并没有被欺骗的感觉，虽然说艺术本就是相通的，但是书法这一行又是不一样的。
    “二十年。”刘漓放下笔将工具一一归位，心情已经被破坏，她看得出来程老爷子并没有心情继续练字。
    书法，这大概是爷爷留给她的又一个宝贵的财富。
    当时，因为这个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才五岁就要在走廊里扎马步练习腿力，在手臂上放重石，当时只觉得做人真辛苦，恨不得能逃离这些繁冗而又痛苦的事情，可是到最候，却是这些东西，给了她的人生莫大的帮助。
    直到现在她有的时候思路走不通了，暴躁了，都会去写几个字冷静一下，看着纸张上那些充满魅力和希望的字迹心情也会跟着变好。
    二十年，程老爷子默默的打量了刘漓一眼，没有娇纵，也没有得意，更没有怨恨和烦躁，她相识在说一个稀松平常的事情。
    二十年的坚持，程老爷子都觉得有些，敬佩。
    敬佩的原因是，他这么大的年纪，最近几年又在潜心研究书法，可是当下和刘漓写的字相比，倒是相形见绌了。
    “不错。”程毅淡然都开口，却并未多说刘漓没有在意，倒是程毅神色微动，眉眼复杂的看了爷爷一眼。
    能听到他夸赞一句不错，真的非常的稀少。
    这么多年，程毅很少能够听到爷爷都夸奖，无论是对谁。
    即便是他，也是少之又少。
    可是他看爷爷都神色，分明还是不满意的。
    不满意这个孙媳，却满意她的书法。
    “谢谢您的笔墨。”刘漓淡定的笑了一下，气派十足。
    爷爷教导过她，无论在什么事后，书法都应该是神圣的，在书法面前，没有尊卑，亦无长又。
    因为拿起笔的那一刻，你代表的事你的师门，是你从前那么多年都努力。
    “我累了，你们下去吧。”程老爷子对着门口招了招手，是送客的意思，没有对刘漓这个人作任何的评价。
    两个人没有多说，事实上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走出门的时候，刘漓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
    “我们没有穿帮吧？”
    刘漓小心翼翼的的盯着面前这人，却隐约觉得他一下子老了是好几岁。
    “你表现得很好。”程毅伸手揉了揉刘漓的头发，发胶很多，有点不舒服。
    “你这是什么情况?”刘漓自然看出来程毅的心情不好，可是回想一下自己刚才的表现，难道是老爷子没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