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凝听见程墨烈这样说,也也对着程墨烈点点头,他本来以为这一次只有她自己,所以就没有通知过来接头的人,才差点让对方丧命在程墨烈的手中。
幸好来人只收了一些皮肉之伤,没有什么大碍。
等误会结束之后,三个人才有机会坐在一起讨论正事。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水悠凝坐在一个丑陋的石头上,丝毫不在意自己加值千金的衣服就这样被糟蹋了。
程墨烈看着水悠凝大大咧咧的样子,忍不住皱眉,却什么也没有说。
那人一脸恭敬地蹲在水悠凝的下首,想了想说道:“果然如公子预料,这庄子的人的尸体少了一具。”
程墨烈听了那人的汇报,眼中是赞许的笑容:“没想到你竟然会派人调查义庄。”
“都是自己身边的人,有什么害怕的。”
水悠凝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淡淡地说道,看她的表情是真的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或许在水悠凝看来,检查尸体也不过是一件查案最基本的事情而已。
程墨烈想到如果哪人知道水悠凝竟然会不顾死者为大的禁忌,而去调查这些已经去世的人的话,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管是在九离还是在安国,从来都是死者为尊,一个人不管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旦死去,他的棺木就不能再去被碰触。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有钱人将自己的坟墓修的十分的解释,甚至为了不被人给盗墓,也会不惜花重金聘请一些机关高手帮助自己修墓。
那人以为这些被他杀了的人进了义庄就万事大吉,却没想到水悠凝竟然会不按常理出牌,派人去调查义庄。
单是这份气魄,程墨烈就很佩服。即使是程墨烈虽然也会想到这一次的事情是由于内部的人出卖,但是他也只能让人一一去查实,而不是直接去查这些尸体里面究竟少了谁。
不得不承认,水悠凝这一招确实节约了不少的时间。
“少了谁?”程墨烈问道。
那人不认识程墨烈,见他问自己问题于是下意识地看向水悠凝。
“程公子不是外人,你可以说了。”
程墨烈莫名地被水悠凝的这句话给取悦了,然后就没有追究那人不回答自己话的罪过。
“是赖大。”
“赖大?”
水悠凝毕竟和这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也只有那些主动过来找她的人,对于这赖大,水悠凝却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赖大的弟弟在战场上为了救诩之身亡,那时候家里只有赖大和八十岁的老母,赖大又真有缺陷,家里的收入只靠赖大的弟弟,他弟弟一死,诩之就将他们接到了这里,可是赖大母子在这里人缘很好,前几个月,赖大的母亲去世,大家都很伤心。”
“听你的意思,这赖大基本上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的尸体为什么就不见了呢?”水悠凝托着下巴,一脸沉思,想不出来赖大的动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派人去查一下赖大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和哪些人接触过。”程墨烈低声吩咐道。
“你是在使唤我的人吗?”水悠凝见程墨烈对着自己的人吩咐道,好奇地问道。
“不行吗?孤……我的人你以前使唤得不也很顺手吧。”
“那……”水悠凝刚要说那不一样,却在这个时候接受到程墨烈淡淡地眼神,虽然不冷漠,但是警告的意思却是很明显。
“那也不是不可以的。”水悠凝一脸谄媚地说道。
程墨烈见水悠凝这么有眼色,脸上露出了一脸满意的神情,却没有注意到在自己扭头过去的时候,水悠凝冲着程墨烈的后脑勺做了一个鬼脸。
交代了任务,水悠凝就将人给打发走了,他知道程墨烈不可能没有什么疑问,为了让两个人之间没有猜疑,让接下来的合作没有什么障碍,水悠凝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程墨烈谈一谈。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水悠凝扭头一脸认真地看着程墨烈。
“问你什么?是这个人怎么来的?还是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情那么上心?”程墨烈淡淡地看了水悠凝一眼。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却明白地告诉水悠凝,这一切他早就料到了。
看着水悠凝波澜不惊的样子,水悠凝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她以为自己掩饰地很好,沾沾自喜的时候,却不知道这一切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孩子的游戏而已。
“对啊,你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呢,你知道我暗中培养自己的力量的事情,也知道我查这件事情不单单是因为这些人和我有一些交际,而是这些人被杀的手法给百筱很像,或者说他们就是一批人。”水悠凝越说越觉得自己可笑:“程墨烈,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明知道这些事情的,可是却每天陪着我东奔西走,看着我在这里做些你挥挥手就可以做成的事情。”
“孤没有。”程墨烈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什么,若是水悠凝冷静下来想一想的话,就知道,这三个字就是程墨烈的解释。
“你是九离的王,即使做了又能怎么样?”水悠凝一脸讽刺地说道。
此时的水悠凝想到这个遭遇的种种,曾经费尽心机想要做的事情在别人看来都是一场幼稚的游戏,种种事情让水悠凝觉得无力,觉得全身精疲力尽。
程墨烈看着这样的水悠凝,心中突然泛起一丝丝的心疼,他程墨烈的女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站在自己的身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每天都在这血雨腥风,明争暗斗中小心翼翼地生活,每天一睁眼都在想自己应该防备什么人,算计什么人。
那样的日子,程墨烈在过去十几年中,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每天战战兢兢,连吃一口饭都要想着这些饭菜有没有毒?每一次出行都要绷紧身上的每一个神经。
“孤……”程墨烈忍不住出口,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水悠凝给打断了:“算了,我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听。”
说完不等程墨烈说什么,水悠凝就走了,她实在是太累了,没有任何心思去想自己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冷战就这样开始了。
庭院中,袁羽影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愁眉深锁,他不明白前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程墨烈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袁羽影见到自家陛下回来了,心中十分的疑惑。之前他看到小仙子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张纸条,袁羽影就知道程墨烈要暂住在水悠凝处。
看到这张纸条,袁羽影顿时想要哭出来,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家陛下终于开窍了,真真是老天开眼啊。
可是就在袁羽影还没有高兴多长时间,就看到程墨烈冷着一张脸进来了。
“陛下不是说要借宿在王妃的住处吗?”
袁羽影一脸好奇地问道,谁知道不问还好,袁羽影的这句问话就像是一桶油泼在了烈火之上,程墨烈的脸更冷了。
之后几天,程墨烈再也没有找过水悠凝,而且从来也不提水悠凝这个名字。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问题,更何况还是有着神军师之称的袁羽影,只是袁羽影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究竟因为什么闹翻了。袁羽影有心问程墨烈,可是想到程墨烈哪条的脸色,袁羽影就知难而退了。问水悠凝的话,袁羽影也觉得自己可能问不出来什么。
袁羽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将暗四叫了出来。
“陛下和王妃之间究竟怎么回事?”
暗四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陛下在那个时候让我离的远一点,所以我并没有听清楚陛下和王妃的谈话,只知道王妃突然离开了,陛下在那个地方呆了一会儿也离开了,我看陛下离开了,就跟着陛下走了。”
说了这么多,一句重要的都没有!
袁羽影恨不得直接给暗四几巴掌,平时让暗四查探消息什么的做得都挺好的,为什么一旦牵扯到陛下私人的事情就掉链子。
暗四看了一眼脸色十分不好看的袁羽影,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说道:“袁夫子,陛下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吗?”
袁羽影点头,煞有其事地说道:“非常不好,谁进去谁死。”
暗四听见袁羽影这样说,本来就苦着的一张脸更加苦了:“我刚查到一些东西,准备交给陛下呢。”
“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晚一点再进去吧。”反正晚一点程墨烈的脾气也不会太好,不过应该应该比现在好一点,袁羽影在心中思考。
说到这里,暗四的脸色更加可怜了:“可是这件事情是陛下特意交代的,说是如果查到的话,就要立刻让他知道。”
“这么着急?”袁羽影知道现在凌致宇正在过来的路上,没一个月是不可能来到江南的,而且先前程墨烈已经做了防范的决定,所以这件事情并没有说非要让程墨烈在第一时间就知道。既然不是这件事情,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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