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属得了令,就抽身一人出去,借机找机会传递消息给苏沐,耶律禹丞则是跟顾华景两人继续千杯不倒、不醉不归。
“娘娘,您该喝药了,太医说您之前身子不好,这安胎药一天都不能落下。”绿萝在一旁守了老半天,这才好像想起什么一样,赶忙跟苏沐说着。
“端过来吧。”苏沐十足爱惜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不会拒绝喝那么苦的安胎药。
绿萝领了命,就去景仁宫的小厨房里给苏沐熬药,耶律禹丞的下属见到苏沐的贴身侍女离开,于是一直在后面跟着,一路趁人不注意跟到了景仁宫。
“姑娘,姑娘请留步。”眼见着绿萝就要进景仁宫了,那下属才四下里探了探,然后喊着绿萝。
“什么事?”一眼就看出来是耶律禹丞的人,苗疆部族跟中原的服侍装扮那差的不是一点儿。
“姑娘,汗王让我捎个信儿给皇后娘娘,明日驿馆后的酒楼,还请皇后娘娘移驾,恭候大驾。”那下属知礼懂规矩,小声地说明了情况之后,就快速离开了。
绿萝看着那人离开后,眼珠子转着考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让一个景仁宫的小宫女看到了,上前搭话着。
“绿萝姐姐,您在这儿干什么呢?”一个小宫女好奇的四处看了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啊,绿萝到底在看什么?
“没事,皇后娘娘的药呢?”绿萝回到神来,问着苏沐的安胎药。
“立刻就好。”那小宫女不敢耽搁,进去给苏沐弄着药。
“娘娘,您的药。”将药碗放在苏沐的手上,绿萝轻声的说着,还不忘悄悄地凑到她的耳边。
“娘娘,汗王邀您明日驿站后的酒楼见。”绿萝小声地禀报了刚才得到的消息,鬼鬼祟祟的样子让顾华景看了眼,耶律禹丞也看到绿萝跟苏沐说话,心里有数苏沐已经知道消息了。
第二日
苏沐果真带着红缨备了马车,如期赴约,通过宣武门往驿站的方向去了。
“铛铛铛……”苏沐让红缨敲了敲一个雅间的门,在外笔直的等候着。
“你来了。”一开门就看到苏沐,耶律禹丞言简意赅地问候着。
“红缨,你先下去吧。”进了雅间,苏沐就让红缨出了酒楼,不必在这儿伺候了,耶律禹丞身边也没带任何人。
“苏沐,你在皇宫过的好吗?”耶律禹丞跟苏沐坐下后,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酒,这才问着。
“本宫很好。”对上耶律禹丞的眼神,苏沐微笑着回了他的话。
“可你们昨天……”耶律禹丞现在还能想到顾华景和苏沐昨日那疏远的样子,跟以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昨天怎么了?”苏沐自己倒像是没事人一样,根本就不在意。
“苏沐,你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耶律禹丞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顾华景和苏沐变成这个样子。
“皇上是一国之主,本宫只是个女人。”苏沐听到耶律禹丞的话,才回想起之前对顾华景的行为的种种伤心,出口的话都带了三分悲意。
“苏沐……”耶律禹丞感觉得到苏沐的伤心,虽然她此刻没有表情,可那个样子是耶律禹丞没见过的最绝望的样子。
“紫禁城还是之前的紫禁城,皇上还是之前的皇上,可苏沐不再是丞相府、王府的苏沐,而是这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听到耶律禹丞叫着自己的名字,苏沐突然觉得悲怆,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其中的悲苦又有谁知道呢。
“苏沐,别再难过了,你还有腹中的孩子呢。”见苏沐有些伤心,耶律禹丞也感叹物是人非,可是不能任由苏沐伤心,只好转移着她的注意力,好让她振作。
“对,还有腹中的孩子。”苏沐应了这句话,就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肚皮,感受着腹中孩子的动静。
“沐儿,我们好久没见了,本汗都想你们了。”耶律禹丞轻笑了下,竟然没有一丝不好意思,反而觉得很自在。
“汗王过的好,我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当初耶律禹丞参与政变,还是个自由自在,任性妄为的王子,如今独揽大权,还似从前一样,苏沐真的为他感到开心。
“沐儿,你现在可曾后悔,当初嫁给了顾华景。”耶律禹丞看着强颜欢笑地苏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
苏沐听到耶律禹丞的话,微微出了一口气,像是在沉思一般,并没有回答耶律禹丞的话。
“沐儿,当初你属意顾华景,朋友之妻不可欺,可若是你现在……现在并不想再和他在一起的话,我可以接受你,我可以带你走,苗疆王宫的汗后的位子就是你的,我会善待你和你的孩子的。”耶律禹丞像是鼓足了勇气,眼睛不敢直视苏沐,对她说着自己的心里话。
苏沐抬起眼帘,看着自己面前的耶律禹丞,他的耳朵旁有一缕头发被发饰夹住,垂在脸庞,样子清俊让人动容,此刻眼里泛着柔波,仔仔细细地记录着苏沐的情态和模样,苏沐微微扬了下嘴角,别来了眼神。
“不。”苏沐轻启红唇,直截了当地回了一个字。
“为什么?”耶律禹丞听到苏沐的拒绝,想都没想问着,眼里都是不解,甚至有些情急。
“汗王,从前,我是顾华景的王妃,朋友之妻不可欺,现在,我是皇上的皇后,帝王的女人同样不能觊觎,我是她的皇后,是天下子民的皇后,我注定一生都困守在皇宫里,一生都是皇上的皇后。”苏沐看着屏风上的山水图,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回绝了耶律禹丞,眼神里虽说是泛着无奈,可也有一丝坚决不容旁人曲折。
“你当真不要再考虑考虑吗?顾华景能给你的,本汗都能给你,紫禁城让你这样伤心,你还要留在这儿吗?”耶律禹丞听得出来苏沐的话,苏沐不是舍不得这儿,是不愿意走,可他也不愿苏沐一生都在皇宫里困苦,仍然不死心的劝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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