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吟吴价天鹅》第198章 还春 第八节

    只有夏巡府的一队亲兵知道事情的原委，因为在刘总督大寿之日，是由他们将六坛小还春酒押送至总督府的。而他们在途中全都莫名其妙地被人打昏，醒来后发觉酒坛的封漆好象被人动过，因担心受责而商量着瞒了此事。事发后，这几人又商量着偷偷溜出了巡府大门，回老家种地去了。
    在徐吴县偏郊的一间小破屋内，阿柱伯无力地躺在炕上，想起来倒杯水喝，却怎么也挣扎不起，便又倒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他老了，老了就干不动了，也走不动了，那种无助无奈之感，就象初生的婴儿一样。
    人总会老的，老了就迫近死亡。他不怕死，但他并不想死，他有一件心愿未了。
    “阿柱伯，你耐心地等着，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这句话在这六年里，不知萦回在他耳边几百次了，这几天回响的次数更多一些。
    阿柱伯被徐旺赶出家门后，就一个人住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他每年清明都要给吴思仁夫妇上坟，每次去都要老泪横流。
    他自小便住在吴家，吴家就是他的家。他独身一人，早将吴价视为儿子一般。“价儿答应过我，要给我养老送终的。我一定要等他回来，价儿，价儿，你在哪里啊？”阿柱伯一使劲，坐了起来，摇了摇桌上的水壶，已没水了。他慢腾腾地下了地，想到屋角的水缸里舀点水，但走这几步也甚艰难。
    他走了几步，便摔倒了，手中壶掉在地下摔得粉碎。他无助地叹气，“老了，老朽了，价儿，我临死也见不到你一眼吗？”
    “阿柱伯，阿柱伯，你在这里吗？”
    “这是价儿的声音，是价儿吗？”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仔细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