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吟吴价天鹅》第166章 画舫 第六节

    那鸳鸯相公道：“天鹅公主的画舫仍往前行，可是要过那千回百转，而去明镜湾？”天鹅公主道：“是啊，咱们一起去，可好？”鸳鸯娘子笑道：“我们船小，胆子更小，可不敢陪姑娘们同去的。”画舫上一个白衣婢女道：“鸳鸯伉俪知道咱们要去，就是想去，也不去了。”又一个婢女道：“是啊，和咱们同路，岂不是要打扰他们谈情说爱？”
    鸳鸯娘子啐道：“小娣子们，七嘴八舌地不学好，莫要让姐姐我捉到敲打。”鸳鸯相公笑道：“姑娘们自去吧，愿天鹅公主和众位姑娘一路平安，心愿得偿！”夫妇二人一边嘻笑着，一边将小船荡得远了。
    天鹅公主羞人答答，面对着窗户，半晌没转过头来。吴价从侧面细看天鹅公主：她肤白衣白，好似白玉雕成，体态丰腴，却不失轻盈，脸儿恬淡如诗，美雅若画，实在是一个绝色美女。鹭鹭亦是白衣丽人，其美当不弱于天鹅公主，但说到高贵娴雅，却是颇有不如了。
    有顷，天鹅公主方转身说道：“吴公子精通音律，可否以琴声相合，听小妹唱一段歌？”吴价拍手道：“好极！我也正想再听一听公主天籁般的歌声呢。”他取过侠女琴，替下了天鹅公主放于琴几上的瑶琴，坐在几前，轻轻拔动琴弦。天鹅公主唱道：“乘彩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游女带花偎伴笑，争窈窕，竟折团荷遮晚照。……”吴价随着她的曲调以琴音轻和。唱罢，二人相对微笑，均感温馨适意。
    天鹅公主道：“吴公子琴艺既高，此琴之音质也极为清越，不知是何名琴？”吴价道：“这是我家祖传之琴，名为侠女。”天鹅公主道：“可否与小妹一观？”吴价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天鹅公主坐到他身边，轻弹了几下，又摸了摸琴身，赞道：“真是好琴！这琴身上还有水珠呢，怎么只浮在上面，而不渗入木里呢？”吴价道：“此琴为异木所制，水不能浸之。要是没有它，没有我这酒葫芦，两次落水，恐怕不等人来救，我就已经沉到水底喂鱼了。”
    天鹅公主扑哧一笑，说道：“侠女琴，这名字真好，不知有何渊源？”吴价便将侠女琴的传说向她说了。
    天鹅公主幽幽地道：“这个故事好凄美！”她在琴头寻到剑柄，掣出了侠女剑，问道：“吴公子日日携此琴剑，可会使剑吗？”吴价道：“会。”天鹅公主两只明媚的秋波泛起了异样光辉，问道：“会使什么剑法？”吴价道：“醉剑。”天鹅公主问道：“使这套剑法，须得喝醉了才行吗？”吴价道：“那也不一定，但我还是愿意多喝些酒再使，那样威力更大。”
    天鹅公主心动神往，说道：“几时能看一看公子舞剑，该有多好。”吴价道：“那有何难？天鹅公主也很喜爱武功吗？”天鹅公主点了点头，反问道：“吴公子，你是自小就习武的吗？”吴价摇了摇头。天鹅公主又问：“吴公子，你是因为练醉剑，才学会喝酒的吗？”吴价瞳孔在收缩，缓缓地道：“不，我是先学会喝酒，才练醉剑的。”
    天鹅公主觉察出了异样，对着吴价道：“吴公子有什么伤心事，可以跟小妹说说吗？”吴价从不愿与人说起那段悲伤的经历，但天鹅公主是那样善解人意，不由得不对她心生信任，便道：“我很想忘掉过去，可往事却总是化成噩梦来折磨我，怎么都挥之不去，怎么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