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吟吴价天鹅》第145章 罹难 第五节

    徐家的人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来的是那个吴师爷。他大摇大摆地跪到了堂前，两张薄片子嘴唇一张一合，口沬横飞地胡说了一通，不但诬陷吴家父子勾结盗匪，入室抢劫，还赖吴思仁动手打徐家前去论理之人，以致误伤自己而死。
    吴价怒极，破口大骂。谭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藐视本官，再不住口，便要大刑伺候了。”吴价如受当头一棒，不再说话了。
    谭知县道：“鉴于你两家各执一词，传证人上堂。”徐家应诉之备极为充分，一下子就上来十几个证人，纷纷陈言，有的说十几年前就在徐家见到过这面琴；有的证明两年前徐家的确被盗过，这面琴就是那时丢失的；有的证明事发当日正好路过吴家，曾亲眼见到吴思仁动手打人，用力过猛，是自己闪倒在地而死的。他们说得有鼻有眼，非常详细，各种细节也都丝丝入扣。
    吴价一腔愤懑之气，直冲脑际，大声喊道：“他们说得都是假的，全是买通的，我也有证人。”阿柱伯颤颤巍巍地走上堂来，哭诉作证。谭知县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有些象五，又有些象六，还有些象九，在台上晃来晃去，问阿柱伯是几。阿柱伯认字本少，兼之年老眼花，相距又远，看不清楚。谭知县愤然作色，喝叱道：“你这般老眼昏花，说的话怎能作准？本堂不予取信。”
    小露和小雾也哆哆嗦嗦地上得堂来，将那天看到的说了一遍。谭知县冷冷地道：“看你们俩一团孩气，哆哆嗦嗦，可是受了谁的恐吓？你们俩且回去想上一日，明日务必从实讲来，若有半句虚言，大刑伺候。”
    又有一两个吴家老家人和一些知道实情的乡邻上堂作证，不是被驳回，就是推到明日。最后谭知县对吴价道：“你且留下，本官有话问你。”却让其他人离去了。吴价被带到衙后小屋中等了一夜，却被告知谭大人身体不适，已经睡了。这一夜，吴价是在惶恐和焦虑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