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吟吴价天鹅》第59章 化怨 第九节

    鹤丞相向戴胜国师歉然道:“国师许久不至无为宫,想不到今日偶来,就遇此挥戈之事,实在是扫兴之至!”戴胜国师道:“老鹤兄说得哪里话来?哪里话来?今日你我与吴公子的佛道琴乐之论,实是老讷许久未遇之快事啊,之快事啊。适才的打斗,已坏事变成了好事,变成了好事,又有何扫兴的呢?扫兴的呢?”
    鹤丞相心中一安,又向吴价道:“但愿吴公子也不会因此事而减了酒兴。”吴价饮了一大碗后,擎碗笑道:“我只有饮得更欢!”
    鹤丞相喜道:“那就请吴公子尽兴畅饮。戴胜国师从不饮酒,我也就不相让了。老朽今日去一心结,逸兴横飞,欲写下‘水莲阁’三字,请人依字刻匾,须当多饮几碗,行草才有神韵。”虽然道教之五戒、八戒、十戒中都有戒酒之律条,但鹤丞相并非道人,便不守此律,他连饮了三大碗酒,令鹭鹭备好纸墨,挥毫而书。
    戴胜国师观其三字,赞道:“老鹤之字肥腴挺拔,圆转如意,如意圆转,颇似东坡居士之苏体,远胜老纳,远胜老纳。”鹤丞相得意道:“殆非笔墨所成,多仗醇酒妙力。苏东坡亦曾言道:‘吾醉后能作大草,醒后自以为不及。’”戴胜国师耸眉道:“当真如此?”
    吴价道:“不错!颇多文人书法诗词之佳,酒均为不传之秘。”戴胜国师道:“吴公子也如此说,这个……这个……这个……”心想:“我写字不如鹤丞相,莫非真是不会喝酒之故?”他一生从未饮过酒,不知酒为何味,今天得遇知音,兴致极高,听了二人之言,好奇心起,端起酒碗舔了一下,又啜了一小口,顿觉从所未遇之美味,大声赞叹,将一碗酒喝干。
    鹭鹭已备好酒菜,鹤丞相留之与三人共餐。吴价酒量甚豪,与鹤丞相对酌,令其很快不敌;鹭鹭浅尝辄止;戴胜国师荤是万万不吃的,只是尽一碗酒后,豪情万丈,大开酒戒,又连浮三大白后,便醉眼迷离,手舞足蹈,说起话来,非只罗里罗嗦,简直怪怪奇奇,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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