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楮翰皇留黎》第133章 三个莫名其妙

    素来顺风顺水的肖楮翰，即使在与司马远航的对抗中，也从没有体验过，如此急迫地逃离战场的心情。
    天空打造的庞大战场，任由两架战机追逐、驰骋，在肖楮翰实时投影的屏幕上，YF-16战机在后紧追不舍，明明可以一举干掉弱小无力的预警机，对方却在费力地咬尾后，方才发射了第一枚导弹，
    军演的制度，决定了它与现实空战的大为不同，不会因为被攻击而坠落的战机，也决定了肖楮翰不需要选择跳伞。不过眨眼之间，导弹的虚拟影像已经消散于空气中，但是否命中，与他的操作技术、或是顽强的意志无关，单纯由清光系统说话。
    短短一瞬，漫长如沧海桑田。不过一次军演，更何况还有复活的机会，但他不知为何，耳膜被心脏的剧烈跳动，轰炸的一片空白。
    在肖楮翰的听天由命中，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有中？在焦心中不知等了多久，所有仪器运转正常，昭示着战机毫发无伤的现状。眉毛在不敢置信中抽动了两下，回想短短10s的遭遇，肖楮翰在心有余悸中产生了一丝嘲笑：这种技术，是怎么混上单发的？
    如果他的屁股底下不是预警机，如果敌机下没有挂装着五枚导弹，肖楮翰甚至想开怀大笑一番，接通对方的国际公用频道，好好挑衅一下对方的自尊。可惜对方的第二枚导弹，在他的笑声中再度杀来，再度将他拉回手忙脚乱的局面。
    “26、25、24……”通信仪中的倒计时一丝不苟，读音却宛如深渊令人产生恐惧，躲过第二次进攻的肖楮翰，看着对方的影像简直无语。失灵的雷达、无用的高空凝视，还有迟迟无法启动的太空眼，混乱的战场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幼稚。
    模拟舱提供过的精确制导，所有仪器不见丝毫差错，不想他经历的一场实战，与功能齐备的模拟舱截然不同，与他作对的不仅仅是敌机，还有处处给人添堵的侦察系统。
    这不，又来了。
    现实一点也不舍得，施舍他一些意外的惊喜，待天空眼系统成功放大影像后，侦查员在定位两人的坐标后，麻木地回道：“太空眼没有反应。”
    又是一次惊心动魄的等待，怒火再也无法压抑，肖楮翰忍不住咆哮道：“我都被那个王八蛋射了三次了！三次！天空眼什么反应也没有，我不怪你，但你连接一下我的屏幕很难吗？”
    “屏幕已连接，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通信仪的对面，依旧是毫无波动的声音。气结的肖楮翰大脑充血，甚至忘了身后的危险，恨不得一头撞进指挥室，在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神后，回道：“4863申请空中支援。”
    “空中态势无异常情况，如需支援需向上级汇报，约三分钟的时间，请耐心等待，并说出你申请支援的理由。”对面雷打不动的淡定反应，令肖楮翰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较为稳准的空中支援没有，欠佳的地面火力支援更是天方夜谭，肖楮翰只得退而求其次，“4863申请结束巡航。”
    “规定的时间还未结束，不得擅自终止，如有特殊情况需请示上级，约三分钟的时间。”一切按规章办事，侦查员打开申请表格，询问道：“请问你的特殊原因是？”
    三分钟足够他把我打成肉泥了好吗！要不是候补的身份，肖楮翰真想破口大骂，狠狠地把地面指挥室挨个喷一遍：这什么破系统，也好意思摆在台面上，还有你这个侦查员，是不是临时工充数的！？
    在猪队友的帮助下，肖楮翰也不知道自己是命大，还是敌人太愚蠢，YF-16外挂的六枚导弹已全数发射，没有一枚命中目标。尚不知敌机的内置弹仓，是否还有存货，而敌机丝毫没有撤退的迹象，使得他的前景充满危险。
    在模拟战场的最上方，无人发觉的高空上，两架在全方位处于悬殊地位的战机，展开了一场亡命的厮杀。而敌机的选择，没有命中肖楮翰的任何猜测之一，迎着他的正面直接撞来，摆明了是想要同归于尽！
    强歼机撞预警机？！危机逼近，容不得肖楮翰分神，在打开无人驾驶系统后，时刻准备着按下弹射键！两架战机迎面飞来，肖楮翰不敢随便改变方向，咬牙维持着现状。在敌机即将撞上他的一瞬间，迅速将战机翻滚一圈！
    万幸的是，在他娴熟的操作下，战机恢复了平衡！两架型号不同的战机擦边而过！肖楮翰的神经不敢松懈，生怕身后的神经病，在爆发出什么意想不到的疯狂举动！
    但令他震惊的是，余光时时关注的态势屏上，那架YF-16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跑了？
    肖楮翰的掌心全是冷汗，在手套的吸收中慢慢干燥，根据空域图大致推测了一下对方逃走的方向，与后方大本营重合，“呼叫塔台，敌机逃向7点钟方向，请提高戒备等级。”
    “了解。”
    通信仪传来不痛不痒的一句，远在天外的肖楮翰并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履行职责，反正他的义务尽到，就算出了天大的篓子，也不会有他的干系。
    敌机消失得不合常理，但提心吊胆的巡航，依旧在空中继续中。肖楮翰切身体会到，全身的神经都在躁动，每一个毛孔都在感知着外界的细微变化。在半是恐慌半是期待的心情中，那架幽灵般的战机，再也没有出现。
    剩余的两个小时在煎熬中结束后，返回休息室的肖楮翰，终于可以静下心来，认真地打出一篇长文，并立刻将这篇600字的报告书，提交给他的顶头上司，详细地描述了空战的时间、地点与过程。
    肖楮翰按下发送键，总算呼出了走下战机后，最畅快的一口气。出乎他的意料，报告书刚打上去不过十分钟，申元戎的命令下就来了，“请4863在一分钟之内，赶到16号作战会议室。”
    身心疲惫的肖楮翰一路小跑，来到刚才开会的地方，申元戎脸上的欣喜，在他刷开量子门的时候迎面扑来，带给他的震撼，丝毫不逊于那架诡异的敌机。肖楮翰生怕对方的笑容里，压抑着对他的斥责与批评，不想对方随后惊喜的神色和赞叹的语气，完全打消了他的顾虑。
    “我已看过整个空战的录像，以预警机玩弄强歼机于股掌之上，这等场景何等壮观，简直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你是我军最优秀的人才，我委派你执行空中巡逻的任务，实在是埋没了你的才华！”
    面对申元戎夸张的赞赏，肖楮翰一时摸不清对方的意图，气势已经比发送报告书的时候，减弱了不少，辩解道：“长官，我笔下字字属实，没有掺杂一丝谎言，还请教官明鉴。”
    “不要担心，我说的每一话，都完全出自真心。”申元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经过上级批准，允许你加入到第一线的战斗！怎么样，对我刚才说的话，不会再有一丝怀疑了吧？”
    肖楮翰在突如其来的惊喜中放松了身体，在片刻的呆愣后，铿锵浑厚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会议室内，差点把申元戎震倒，“是！”
    “你先回休息室待命，任务书在今天中午，基本就可以到达你的手中，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调整到最佳状态，争取以傲人的战绩，证明给军演里的所有人看看——你，肖楮翰，完全拥有正选的资格与能力！”
    “属下明白！”
    天降的馅饼砸昏了他的大脑，肖楮翰来不及细思，就在晕晕乎乎的幸福感中走了。在他离开后，申元戎弯起的嘴角转而变平，在接通了上级的通信屏幕后，敬礼道：“报告长官，听说在这次军演，导演部在两军安插了不少奸细。我有绝对的理由怀疑，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就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