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楮翰皇留黎》第128章 龙行军演

    阳光普照下的龙行训练营，在大多数人还沉浸于美梦的凌晨，已经开始紧急集合。匆忙的脚步慌乱地拥挤在走廊上，路过的学员们沉浸在初战的紧张中，并未在意，嘈杂的噪音遮掩住的，从房门内传出沉闷的咚咚声。
    肖楮翰的焦急，并不比门外的同僚们少一分，但他依然举着椅子，坚持不懈地砸了三分钟。素来不走寻常路的单逑，躺在睡眠舱内充耳不闻，尽情地享受着睡梦中的舒适。
    本着室友的义务，肖楮翰只得把通风口给他堵上，睡眠舱在嘀嘀的警报声中，缓缓张开，单逑硬被他拽起身，耷拉着眼皮穿上衣服道：“你为什么阻挡我变成传说的机会？”
    在忙碌的军旅生涯中，他终于等到了这次机会，相较于壮志凌云的战友们，军演对他象征着不同意义上的惊喜，只要爽快地死掉，长达半个月的假期唾手可得！他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熬夜打打游戏，和孤儿院那帮狐朋狗友扯扯牛皮，惬意的日子，直到他打着哈欠入睡，不想才过了2个小时，就被战友给拎起来了。
    “我可不想成为，别人交口议论中的‘他的室友’！”
    肖楮翰一直监督着单逑离开房间，按照终端的指示，来到接近演练场入口处的作战大楼，在与单逑在二层的楼梯口分别后，进入专属的作战会议室。放眼望去，已经入座的飞行员大约20位左右，应该不会有人比他更晚。
    肖楮翰归属于红色方面军第9航空兵师第6飞行中队，除了一个看着面熟的同期，肖楮翰并未看到庒师语的身影，不过没能和单逑抽到一组，对他而言求之不得。毕竟在军演中，不必顾及同窗之情——特别是单逑，打爆他的心情，在长久的相处中早已旷日累时。
    士兵按照兵种的分类，集结在不同的作战会场内。无论是封闭的作战会议大厅，还是开阔的露天广场，整齐划一的士兵们，铺满了龙行训练营的视野，虽然数量多少不一，但气势却惊人的高昂。
    待确认所有参战飞行员到齐后，第33集团第2副军长郑文合少将，担任此次军演红方总指挥，通过屏幕召开动员大会，“欢迎大家参加龙行军演?畅想IV，希望每一位士兵，都能获得优异的成绩，更希望能通过所有人的努力，打垮蓝军拿下胜利！”
    动员大会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军演在三军将士震天的口号中，完美地拉开了序幕。而肖楮翰所在的会议室内，申元戎少校关闭投影屏幕，站在讲台上，开始简短地介绍军演的情况，“每个人有5次复活的机会，冷却时间为6个小时，大家可以趁此机会补充体能，或是检讨犯下的错误。”
    讲台下有人提问道：“复活的次数如此宽松，是否会造成参战人员的松懈？”
    “这是为了让大家，更有有效地吸取教训、自我检讨，为今后的战争做准备。”申元戎少校打开一张圆形分布图，投照在屏幕上，“而且，去年导演部给出了八次复活的机会，但成功坚持到最后的飞行员数量，只占总数的4％。”
    屏幕切换为一个军人的半身照，“没有使用过一次复活机会，坚持完成了整个过程的飞行员，只有一个。如果你们也能做到他的成就，就可以让下一届的飞行员，像你们现在这样瞻仰。而今年复活的次数大大缩小，又有多少人能自信坚持到最后？”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在座至少有十位飞行员，就是少校口中的96%，“军演的意义，在于检验并锻炼军队的实战能力，而于在座的诸位，则是给一个锻炼并学习的机会，希望大家能好好珍惜。”
    任务书分派到每个人的终端上，肖楮翰满怀期待地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只有四个字：等待指示。在挫败的打击下，肖楮翰在散会后要求出战，却被申元戎少校干脆地拒绝道：“学员主要负责支援，是上级的指示，只要你们别拖后腿，上面就谢天谢地喽。”
    对于初学乍练的新兵，激发他们的愤怒，并将这股怒火报复在敌手的身上，是最好的激励。申元戎表现出的轻慢态度，彻底激怒了肖楮翰，但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对方比他高三个等级，他只能带着不甘离开。
    炮火打响了战争的铜锣，在正规军队雄赳赳气昂昂，带着必胜的信念迈上战场的时候，肖楮翰无精打采地刷开了休息室的房门。环视一周，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同级的学员，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肖楮翰忽然感觉到自己，就像被抛弃的寡妇。
    “别傻站着，过来坐啊！”自来熟的同期看到他后站起身，把他拉到茶水桌前，给众人显摆道：“我说的没错吧？连第一名都被踢出来了，咱们这些倒数的更没希望了，大家安心喝茶看戏。”
    肖楮翰郁闷地坐在沙发上，众人争论的焦点，自然是这次军演的结果，休息室内的他们，就像战时被排斥在外的老百姓，空有一腔报效祖国的热血，却什么消息也不知晓，更无法参与其中。肖楮翰也跟着争辩了几句，但在窗外接连的轰鸣声中，又觉得干燥的语言实在无趣，转进里间躺入的睡眠舱。
    不知在黑暗中躺了多久，肖楮翰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在开战前他特意补足了觉，只等今日初战告捷大放异彩，不想却只能蜷缩在后方的睡眠舱内。
    但他坚信，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按照军演的规则推测，在6个小时的冷却时间内，必定会产生飞行员交替的空白期。作为司马远航离开后的第一名，填补空缺的机会，自然也会第一个轮到他的头上，他一定有出场的机会。
    在军演开始的第二天，待命的肖楮翰如愿以偿，接到了上级的指示，获准出战。他的任务说来也简单，护送无人补给机，前往支援位于R-45区空域的主力战机。YF-16战机的持续作战时间在4个小时，保养时间在8个小时，按照时间推算，他赶往支援的战机，应该正在进行第二轮空战中。
    龙行训练营演练场占地一千平方公里，远不如水上基地宽广辽阔，提供多种气候选择，可模拟除海洋外、包括不仅限于城市、山地、热带森林等。
    训练营的空域面积对于超音速战机而言，略显狭小不说，只能保持中低空飞行，实在难以大展拳脚。飞行员要面对的不仅是同行的挑战，还要再加上地面部队的轰炸，造成了极高的淘汰率。
    毕竟，在万里挑一的精锐面前，普通飞行员不过炮灰而已。上苍对天赋的吝惜，导致一方失败的残酷，肖楮翰已在司马远航的身上领悟过。
    肖楮翰与三位飞行员结成护卫队，第一次享受信息分析12人小组360°的服务，柔和平稳的女声，听着就让人心里舒坦，“你们的任务是伪装成大型机组，以护送补给机为主，制造出运输大量士兵的假象，以此牵制敌人，以防敌军对我军1路运输机组的突袭。”
    我这个搬运工，原来是为了当诱饵。终于可以拿到第一手的资料，肖楮翰一边分析着战况，一边跟随机群起飞，在狭小到可怜的空域中，机群飞的缩手缩脚。
    四张屏幕投影在他的左手边，实时播放着地面交战的情况，爆炸溅起的泥土与水花，奋战的士兵们，头盔上冒出象征死亡的黑色烟雾，模拟舱曾为他展示过的激烈战况，在现实中刺激着他的神经。
    雷达很快捕捉到了敌机的信息，但通信仪里传来的命令，却与他跃跃欲试的想法，截然相反，“不要主动进攻，转向10点钟方向绕行，保持既定速度牵制敌方预警机。”
    虽不知其他三人的想法，但肖楮翰兢兢业业，无论开火的欲望如何饥渴，他都坚定地跟随在机组的最后方。不过5秒的时间，通信仪再次传来命令，“4号机可以采取进攻。”
    而驾驶四号机的飞行员，正是肖楮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