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楮翰皇留黎》第93章 离开的战友

    肖楮翰待酒劲过去,正要回去问个明白,便看到陌何跟在大部队的后面,在埃尼乌托水上基地士官的欢送下,缓缓走上运输舰。在圆满完成交涉后,运输舰扬起南沙群岛水上基地的旗帜,在明艳的阳光中驶离港湾。
    水上基地在视线中急速远离,舰队快速地航行在碧蓝色的大海上,在太阳下拉出数条白色的水痕。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牧之丹便被陌何唤走,众目睽睽之下,肖楮翰也找不到说话的机会,索性返回休息室补觉。
    当身心处于完全放松的环境时,深眠的肖楮翰反而做了很多梦,形形色色穿插于过往。与陌何一同离开老家的车站,结伴参加超杀游戏,在苏醒后两人乘车驶向机场,直至在燕府市再次相遇。
    无数道陌何的身影,在断片中重合在一起,但望着他的那双棕色眼眸,肖楮翰却不知蕴含了怎样的感情。待肖楮翰从混乱的梦中醒来,才发现南沙群岛水上基地,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窗外。
    水上基地还是离开时的摸样,未曾被战火波及,依然一片祥和而忙碌的景象。肖楮翰来到这里不过两个星期的时间,却在踏上甲板的那一刻,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归属感。而久别重逢的战友,早已在港口迎接他的归来,庒师语见他平安无事,庆幸道:“我听说你被反叛军扣为人质,一直在担心你的安危,还好有惊无险,还顺便赚了个三等功。”
    迎面吹来的风,比在南昌舰上要温柔很多,危机已经过去,肖楮翰本已平复的心里泛起点点遗憾,叹道:“同人不同命,我与司马远航一同出征,结局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虽不知道他的近况,但凭那家伙的实力,一定早已在战争中脱颖而出,你知道他的近况如何吗?”
    庒师语点头道:“这确实是一个不愉快的话题,恐怕我们暂时都见不到他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出事了?”肖楮翰震惊不已,毕竟,战争中写满了意外的未知数,再优秀的战士,也无法避开死神的召唤。一个熟悉又阴沉的声音,在两人的背后响起,“我活得好好的,别诅咒我啊!”
    闲谈着的两人转身一看,这才发现司马远航不知何时跟在两人的身后,“在我身上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在与反叛军的交战中,击坠敌方所有战机,并在与美军的对峙中,成功拦截突袭战机接近我方舰队。”
    “你不是辅飞吗?竟然能绕过主飞,自己把功劳全抢了?”肖楮翰反观自身,在战争中未开一枪一炮,还是靠着舍己救人的举动,方才勉强拿下一个三等功,与真刀实枪拼搏在战场上,用敌人的鲜血换取战绩的司马远航相比,不由自惭形秽。
    而庒师语更是连参战的资格都没能获得,又是羡慕又是妒忌,明明先表露出喜欢意图的人是对方,但她却不是足以匹配对方的优秀的人,语气半酸半甜道:“我虽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但我知道,你已经转为正式飞行员。”
    “水到渠成,大家不必介怀。对了,大家午饭都还没吃吧,这顿我请客,一起来祝贺我成为飞行员,怎么样?”心情大好的司马远航冲两人眨眨眼睛,两人齐齐转向餐厅的方向,“吃饭可以,祝贺就免了。”
    待三人坐在食堂的西北角,司马远航看着即将分别的战友,点了满满一桌大餐,好声好气地商量道:“我们好歹也做了不到一个月的战友,难道连一个虚伪的祝福都没有吗?”
    “一丁点也没有。”庒师语沉思道:“我只在乎你算不算特批,名额会不会多出一个,这样我的机会可就大多了。”
    说笑之间,司马远航看到牧之丹懒洋洋地走入食堂,伸手招呼道:“小肖小娇妻,不要害羞,过来一起坐啊!”
    “你才小小小娇妻呢!你才不好意思呢!陌何不在你就嘴欠!”牧之丹因为在例行维护中出现的疏忽,被陌何劈头盖脸地喷了一上午,心气正不顺着,怒气冲冲地端着一盘生鱼片过来,夹了一片卷上浓浓的芥末膏,硬给肖楮翰嘴巴里塞了一个。油绿色的芥末直冲鼻腔,肖楮翰呛得一把辛酸泪,在两位战友的爆笑中嘴硬道:“有贤妻如此,感激涕零。”
    “真羡慕,我也好想感激涕零一下啊!”司马远航支着下巴,看着两人报复式地互喂芥末,庒师语不屑道:“朋友之妻不可欺,想吃芥末膏,这里有多少你可以挤多少。”
    “我说的主语不是她,算了。结婚真好,我们要不要也去登记?这次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当真一点留恋也没有?”分别在即,司马远航难免心生不舍,庒师语却在他的话里,听出了额外的嘲弄,咬着筷子瞪着他道:“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在战场上堂堂正正打败你。”
    “我们好像是一个国家的啊。”司马远航宠溺地摇头笑笑,两个人的话题似乎很难调到一个频率上。在调侃中,庒师语紧绷的面容,也在洒落的阳光中舒展,低头轻笑道:“好像是呢。留恋是发自内心的感情,又不是一纸文书。”
    肖楮翰从不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偏偏牧之丹熊起来没完没了,硬要塞他芥末寿司吃,被烦得拿着筷子与她撕闹起来。清绿色的芥末在你来我往中被挤变了形,嬉笑的声音在食堂的角落里,越来越响亮,两个电灯泡低头默默吃菜,忽听嬉笑声戛然而止。
    司马远航和庒师语齐齐抬头一看,忍俊不禁地侧过头,也不知怎么的,牧之丹的鼻孔里被插了根筷子,庒师语微笑着拿起筷子,扭头对身边的司马远航道:“这个我倒是很想让你感激涕零一下。”
    “不敢劳烦,出发的时间到了,我先行一步。在今后的时光中,祝大家各自好运。”司马远航起身就走,只剩三人依旧坐在餐桌前,牧之丹气恼地揉着可怜的鼻子。气氛伴随着一个人的离开安静下来,肖楮翰发现从回到基地后,他就不见那道呱噪的身影,左右张望道:“单逑人呢?”
    “在宿舍生闷气呢,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你见到他后说话收敛着点。”虽然三人的附近并无外人,但庒师语还是压低声音,“在你离开的这几天,宿舍里发生了一件桃色绯闻,单逑也被牵连其中。这次培训的学员中,有一个叫阡柏的妹子,你有印象没?”
    “有点印象,成绩稳定地排在前十,算是女性中的翘首,她怎么了?”
    “送了七个男性学员上军事法庭,据说阡柏被美帝那边收买了,在身份败露后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已经被救走了。”庒师语惋惜道:“可惜被利用的人,大好前程就此告吹,不知他们对自己真心的付出,是否会感到后悔呢?”
    牧之丹不屑道:“做咱们这行,嘴巴可得缝严实了,泄露机密害了自己,只能说自作自受怨不得人,若是坑害了军队或是国家,得有多少无辜的百姓为此受累,甚至连命也没了。”
    肖楮翰闻言愣住,甚至连嘴巴都停止了咀嚼,虽然不知在过程中,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美女间谍的惯用手法,他大抵清楚。牧之丹装腔作势地捂着心口,替他心痛道:“哎呦,某人好可惜错过了,没那个福分呢!能一下子骗七个,长相肯定比我这种一个都骗不了的强——哎,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没、没什么。”
    肖楮翰一想到那场刚刚开始便已经结束,给了他刻骨铭心教训的初恋,便闭口不答,乖乖低头扒拉着米饭。难得看到对方退缩的样子,牧之丹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起来,死命地晃着他的肩膀,质问道:“是军人,自然要面对许多诱惑。是不是你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是不是出卖了组织出卖了党。害得人家姑娘怀孕堕胎流产远走他乡嫁作他人妇,现在心虚后怕反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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