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之丹掏出透视单片眼镜,戴在耳朵上,开始扫描肖楮翰全身上下。她早已猜到,对方也许会把重要的东西纹进皮肤,或是塞进不可告人的地方,但他所做的努力,都会在这个眼镜里化为徒劳。
“……”牧之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扫描了一遍,甚至连对方28颗牙齿、206块骨头都看的清清楚楚。白雾随着浴缸内水温的上升,重新铺满整个浴室,顺着大开的门缝散去。
浴室内安静无声,肖楮翰翘着二郎腿,悠闲地躺在浴缸里,丝毫不在意浴缸外牧之丹的审视。只要对方别咔嚓掏出一把枪来,一切都好说。转眼一根烟灭,肖楮翰招招手道:“把支架上的烟盒递给我,”
“好。”牧之丹心无旁鹫,专心致志地研究着肖楮翰的扫描图,顺手拿起烟盒扔给他。肖楮翰叼着烟用打火机点上,挥手笑道:“谢谢啦!不远千里过来帮我送烟。”
“不用谢。”漫不经心的牧之丹随口说道,心里在意的却是另一件——奇怪,没有啊。
少女的眼珠滴滴溜溜上下转个不停,肖楮翰被她瞪着眼睛看得心里发毛,见这根烟也快燃尽,随手按在烟灰缸里,裹好毛巾站起身,举起手抬了两下铁笼,没想到笼子纹丝不动,不由惊讶道:“这笼子是什么材料的,怎么会这么沉?”
此路不通。牧之丹惋惜地摇了摇头,摘下眼镜插进兜里,提着小白皮箱转身就走,在迈出浴室大门前,冷漠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笼子下面有遇水见效的强力胶SB-250,专治SB不服,除了专业溶解剂,连专家都对它无可奈何,你想出来难喽!啊好困,我要回去睡觉了,你准备在里面呆一晚上吧,明天我会再来。”
“等一下!”肖楮翰如同动物园里的大猩猩,被困在笼子里无法离开,伸手阻止道:“少侠请留步,有事我们好商量!”
牧之丹总算等到对方服软的机会,复又把小白皮箱放回洗手台,转身笑道:“好吧,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你先把手垂直放在身体的两侧,身体站直了不要随便乱动,我自会给你自由。”
受制于人的肖楮翰乖乖站直了身体,以笔挺的军姿站在少女的面前。牧之丹拿出遥控器按下按钮,只见宽敞的笼子开始收缩,逼近他的身体。本能反应让他迅速伸手止住笼子,不想栏杆受力后反倒加快收缩的速度,肖楮翰预感不妙,大叫道:“等等——”
“我劝你松手,你越挣扎它捆得越紧。”
“原来如此。”肖楮翰赶紧放下手臂,放松身体站在其中,不想笼子继续收缩,直至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看着身上的钢条困惑道:“你刚才不是说,只要不随便乱动,它就不会捆住我吗?”
“哪有~”牧之丹语气嘲谑,灿烂笑道:“你不挣扎,它捆的更紧。”
“!”肖楮翰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玩弄于股掌,好在钢条紧紧捆住了他的毛巾,暂时不用担心走光的问题。肖楮翰已在她的掌控之下,牧之丹再无顾忌,厉声问道:“日记呢!”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肖楮翰莫名被反将一军,心知这个机会他绝对不能放过,没好气道:“我们好商好量,我把日记还给你,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没门没窗户没地洞!告诉你,我不和男人谈条件,你那个龌龊的念头,我不用听都知道。”少女高傲的神色转而温和,目光也变得不怀好意,牧之丹掩嘴而笑笑里藏刀,“你知道男人的乳头有什么用吗?”
肖楮翰不知少女的真正目的,正直地摇头道:“根据医学的研究,男性的乳头没有什么用处,但也没有什么害处。上个月有生物学院发表声明,我们也许很快就可以走进男性哺乳的新时代,男性催乳的新课题正在紧锣密鼓地研究中,怎么了?”
牧之丹帮他把浴缸里的水放了,奸笑着从小白皮箱里拿出一对小巧的电夹,利索地夹在肖楮翰的乳头上。按下按钮后,肖楮翰被电得浑身一抖,头发齐刷刷竖了起来,牧之丹笑问道:“知道有什么用处了吗?”
对于训练有素的肖楮翰而言,被电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电流酥酥麻麻的感觉非常舒服,电流疗法可适当地放松压力,早已在人民群众中普及。但如果对方继续加大电量,他的处境可就大大的不妙了,牧之丹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日记在哪里?”
肖楮翰沉默片刻,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现在他就是鸡蛋碰石头,硬碰硬对他没有好处,眼看少女又要按下按钮,转而陪笑道:“等一下大小姐,我知错了,日记就在睡眠舱里,我这就还给你。”
大海的波涛,在深夜明月的照耀下,要比白天平稳许多。就在肖楮翰水深火热的接受电疗时,他的两位舍友情投意合,享用着安宁的海底探险。这项运动对庒师语来说并无新奇之处,她每年都会跟父母坐着游轮环游世界,而每次都无一例外要体验一下,父亲最爱的潜水。
不同的是,军队的塔台发射出的光束,更为明亮也更为柔和,看似无序地重复着扫过海底,引导人们尽情地领略如梦似幻的海底世界。幽深的海水在光束中变得剔透,招展连绵的珊瑚礁铺在最底层,五彩缤纷的游鱼,或是穿行其中,或是浮游于上。
无论世界沧海桑田,风光旖旎的海底世界,友好地对人类敞开怀抱。虽也曾被人类的炮火打破了平静,却又在恢复良知的人类的保护下,越发朝气蓬勃,散发出傲人的光彩。
在司马远航取代了父亲的位置后,这次的水下之旅又别有一番不同的含义。庒师语带着头罩式氧气栓,两人可以在海水中自由地交谈,不时有水下塔台的光束扫过,照亮身旁的景色。
“真美,如果能和恋人在一起,再好不过。”庒师语冲司马远航笑道:“希望下次我能找到男朋友,你也能找到女朋友,我们就不用这样凑合在一起了。”
“等等,难道我现在不就是你的男朋友吗?”一条花斑彩尾小鱼孤零零地游过两人的身旁,司马远航抓鱼的动作一僵,惊诧地扭头问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会答应我的邀请?”
庒师语毫不示弱地反问道:“如果你喜欢我,为什么不向我表白?你可是一句我爱你都没说过,我没记错吧?”
放眼四周只有两人黏在一起,其他体验潜水的学员,都识趣地避开了。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司马远航扭头打岔道:“你快看这块石头,长得好像单逑哦!“
水流柔和的波动令人心情舒畅,一块奇石掩藏于昏暗中,偶尔会被一闪而逝的光束照亮,司马远航打开氧气罩上的照射设备,照亮了那块引人注目的石头,轮廓与那位呱噪的舍友如出一辙。
“确实呢!”庒师语也不深究司马远航回避的含义,至少海底奇妙多姿的景色,比他的态度更值得欣赏在意,于是打开终端笑道:“我们来合个照,回去逗逗他。茄子——”
两个人肩并肩歪头靠在一起,不想那块石头轰的一下动了!然后两人的耳麦中传来熟悉的吼叫声,“你们两个眼瘸吗,我就是单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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