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嫣柳翰》第63章 梦真梦假

    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出尘瑟缩着身子，捂着自己的心口。
    为什么这么疼，为什么心中这么疼？
    为什么？
    那盆花明明是他送的，为什么偏要说是我偷的？
    出尘的心中，填满了愤怒。
    那个男子，他一定便是子谦了，一定便是。
    果然是我的仇人。
    出尘心中暗自猜测道。
    她们在他的授意下，将我抛进了水中。所幸，行痴和尚救了我，没能让我遂了她们的意。
    子谦，我恨你！
    出尘自夜色之中坐起身子，木板的床被她拍打得响了起来。
    可是，心中却捕捉不到半分对他的恨意，难道这些还不足够自己恨他吗？出尘继续拍打着床板，痛恨自己的无能。
    直这样坐了一夜。
    翌日，行痴来看她，出尘便将昨夜梦中的一切告诉了行痴。
    说实话，行痴也确实不知道出尘在宫中发生了什么。
    自子谦将她带进了宫中，行痴一直相信子谦会好好待她的。而素来若出尘没有危难，他便感应不到她的生活，对她所叙说的昨夜之梦，到底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实，还是只是个梦境罢了，也不能肯定。
    只能一味的安慰她，叫她不要多想，那只是个梦罢了。
    “可是却那样真实。”
    出尘撸起衣袖，给行痴看，“你瞧，我胳膊这里还有伤痕呢。”
    行痴望去，果然是有一些伤过的痕迹。
    那是娇颜从前刺向出尘的针痕，没有长好，残留下的一些痕迹。
    莫非她的那个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行痴猜测道。
    安顿好了出尘，他决意到紫瑞城中去走一趟。
    出了这寺院，外面发生了一切，令行痴惊骇。
    到处都是画着出尘画像的告示，到处都是寻找她的官兵。
    急急进了紫瑞城，没有去见子谦。悄悄见了铃兰，从她的口中，大约地知道了发生的一切。
    出尘，那梦半真半假。
    子谦他，万万不曾料到你会被洪水卷走的啊。
    此时，他比任何人都急于知道你的去向。
    行痴回到寺中，心中沉甸甸。
    出尘原本计划今日便与他一起出发，去寻找那个落泪的女子。经了昨夜一梦，她便不想动身了，想推迟段时间，等弄清了关于子谦的这件事再说。
    可是，他虽然知晓了一切真相，却不敢向出尘开口。
    犹豫不决，要告诉出尘真相吗？
    她，对子谦，到底是爱着还是恨着？
    心下犹豫不决，便也终是没有告诉出尘关于真相的一切。
    出尘回忆着那梦，梦中那种景象，应该是在皇宫里吧？
    不知怎地，她坚决地认定是在皇宫。便缠着行痴带自己到宫中去。
    行痴拒绝不过她，又想至次日便要去康宁宫给康太后讲经了，便只好应允了下来，答应带她去宫中。只要求她不许生事。
    拿了一套僧袍给出尘穿上，告诉她若旁人望起，便只答说是行痴新收的弟子，名字叫“尘空”。
    出尘跟着行痴向紫瑞城走去，一路上看贴有她画像的布告之处，行痴全都不让她瞧见。满城的官兵，令出尘好奇，行痴也只回答她，是在找寻一个人。
    进了紫瑞城，行痴引了她到康宁宫。
    见到康太后那慈祥的面容，出尘有种恍然见过的感觉。这康宁宫的一草一木，都那般的眼熟呢。
    每回行痴前来，都是只身一人。此时见出尘跟在他身旁，便一下子注意到了她。
    穿着僧袍做僧人打扮的出尘，俨然是个眉清目秀的小沙弥。听行痴的话，出尘并不开口说话，只紧随在行痴身后。
    康太后叹道，“这位尘空小师父，象极了一个故人啊。”
    行痴知她在感叹出尘，她口中所说的故人，也正是“出尘”。他静立在一旁，没有言语。出尘见她在说自己，便向康太后行了一个礼。
    行痴与康太后在一旁讲经。出尘自已在佛堂内轻轻悄悄地走动着。这里的一切，真的好熟悉啊。仿佛今天不是自己第一次来。
    好想问行痴，但忍住。他交待过，不能乱说话。又溜出佛堂，在康宁宫里四处闲走着。那种熟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不知不觉得，便走出了康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