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嫣柳翰》第40章 平地风云起 二（上）

    “绢红，你家小主午膳都用了些什么？”贵妃问向一直跪在地下的一名宫女。
    “小主午膳所食，都是奴婢服侍的。所食菜与饭皆无异常，因为胡娘子仁慈，每回自己用过饭后，便让奴婢们就着饭菜一起食。奴婢食的与小主一模一样，眼下不是还好好的吗？唯一不同的是，她，”这名宫女伸指指向出尘，“中午时分，提了一个食盒来访。因着她的名字在后宫人人皆知，奴婢也识得了她，便引了她进去。我家小主自知昨夜说了她的事非，自是追悔莫及，急急向她道歉。她只连连说无妨，满面笑意将一个食盒放在胡娘子面前，说是送与她的小点。小主无它想，便食了一块红豆糕，谁知，竟……”绢红泣不成声。
    “出尘，绢红所说，你可承认？”贵妃问。
    “奴婢提了食盒不假，但根本不曾见过胡娘子，更不曾送与她任何小点。”出尘道。
    “那么，你可知胡娘子便住在通往‘待夕亭’的‘翠屏轩’？”绢红哭哭啼啼争辩道。
    “并不知。”
    “枉你生得这般美，心肠却如此歹毒。”绢红指着她责骂，“满口谎言，胡话连篇。今日中午，你的行踪不止我一人看见，你还敢抵赖！”
    出尘心中已明，显然是有人蓄意毒杀了胡娘子，而后又将这罪名栽脏到她身上。凭白受这冤枉，她却是洗脱不清。
    “出尘，你只管从实说来，若是冤枉了你，本宫自会为你做主。”皇后道。
    “皇后娘娘，不妨传太医当着她的面验一验胡娘子所食的红豆糕，好让她心服口服。”纤嫔提议。
    于是便传了太医来。
    有一名宫女端着一盘糕点上来，娇颜问绢红，“这可是中午出尘送与胡娘子的红豆糕？”
    “正是。”
    太医仔细验了一番，回道，“禀皇后娘娘，这红豆糕中含有鹤顶红。”
    “此番人证物证俱在，出尘，你可有话要说？”皇后问。
    ‘奴婢无话可说。奴婢孤掌难鸣，这显然是布好的局，等着奴婢跳进来。奴婢百口也难辩清啊。”出尘只感到全身寒凉。
    “依我大绍国律法，杀人当偿命。”皇后对她说，“你可服？”
    “何来服与不服，任凭皇后娘娘处置。”
    “皇后娘娘，臣妾有话想问出尘。”一直不曾说话只静静听着的德妃开口道。
    “德妃尽管问。”皇后道。
    “出尘，那红豆糕可是你亲手所做？”
    “回德妃娘娘，那红豆糕是御膳房做好送到‘乾明宫’的。”出尘感激，在这样的时刻，德妃竟愿意帮助自己。
    “太医，那鹤顶红是在红豆糕的表面还是馅里？”
    “回德妃娘娘，鹤顶红是和在馅里头的。”
    “如此说来，”德妃望向皇后，探询似的道，“下毒者，当是做红豆糕的人才是。”
    “德妃言之有理，传御膳房相干人等来。”皇后下旨。
    太监引了一个年轻的御厨上来，听完皇后所问，他答，“今日送与‘乾明宫’的红豆糕，并不是小人所做。乃是‘乾明宫’宫女紫伶亲手做的。清晨，她见我正在做糕点，便说出尘想食红豆糕，她来为她做一些。因出尘一直受皇上宠爱，小人也不敢有何异议，便让她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