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者协会叶绿谦泠》第95章 渺沧海篇

    除了专业人员，对夜兽症最了解的，也只有渺沧海了。他走过那么多座城市，拥有那么多座城市最温柔的故事。
    他听过最残忍的故事，也听过最温馨的故事；他知道木星最黑暗的阴谋，也知道木星最民主的执政；他知道最绝望的病痛，也见过最奇妙的巫术。
    对于夜兽症，他却只有恐怖两个字。
    跟那个神秘的听众说的故事一样。
    对了，还忘了说，那个在寒潭清夜兽症发作时的神秘听众讲的那件事了。
    一千年前，蛐纪。木星经历过一次热潮期，虽然此时已是热潮末期。海平面平均升高了三点一四米。磁场影响了潮汐，因为板块不正常的运动，大陆有分裂的趋势。当时带有各种因为气温升高而滋生的病毒的生物莫名活跃起来，那种病毒叫做夜兽。
    夜兽和屋热一样，同样受难的是人。夜兽病毒会影响人的白髓，使人失控，后来，夜兽症得到控制，不过也得到发展，变成了一种隐性疾病。
    孤含巫族就是那个时候创立的，巫族，一开始是指能够免疫夜兽的人。跟异能者不一样的是，巫族是抵抗病毒，异能者是接受病毒。
    当时的孤含，可谓一方净土，没有受病毒的感染，要山有山，要水有水，清纯得不得了，不少免疫夜兽的人都躲到孤含，但是孤含是个山坳，躲在里面的人过了许久才想起去外面看一看被夜兽感染的劫后木星。那时木星的夜兽疫情早就被控制住了，在孤含里躲了许久的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最后从山里走回文明地的人只有当初的百分之一，三百多人。
    现在的孤含，还是在那山坳里细细地建设着自己，默默地守着自己这大戟西北部的一方山色，用无法解释的超自然读心术建设着一脉巫族。
    后来的后来，两百年前，蚛纪，一家黑色超自然能力研究组人员来到了孤含，向王提出合作的理由，但是到后来，双方起了争执，抄起家伙几乎要开始干架了，幸好被劝了下来。
    然后神秘的听众讲的版本是王那天夜里突然夜兽症发作，杀了主殿上上下下三百多人口，根本没人控制得了。
    但是王杀完就哭，眼睛都像要哭瞎了一样。手上是血，但他不知道，一边抹眼泪，弄得一脸的血，有被吵醒的人过来看，顿时就吓得昏厥过去，昏倒在血泊里的人被失控的王瞧见了也没能幸免，一时间，夜兽症也成了巫族的禁忌。
    谁都怀疑是那个组织在搞鬼，毕竟巫族明明是免疫夜兽的体质，但谁都没有证据。
    而渺沧海的版本是另外一个，巫族的第七十二世的王和那个黑色组织达成了合作，为了避嫌，组织愿意被黑，王佯装夜兽症发作，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好让人心畏惧主殿，然后和组织在主殿地下室进行不可说的物质和资料交易，这样才不用那么担心容易被人发现。
    这些人做事从来不考虑长远后果，我真替他们担忧，即便是两百年前的事，现在说起来还是忌惮不已。
    不论哪种版本，说的都是夜兽症的后果。
    我问叶绿：“后来小小寒和窗窗姐的夜兽症严不严重？”
    叶绿脱掉了他的上衣，给我看了他的背，共有十道长至二十厘米的伤疤，他说有三道是倚南窗的，七道是寒潭清的。
    渺沧海索性在没恢复成型的左脸上刺了青，纹路像血管，从眼睛处向四周延伸，加上近三十岁年龄段大叔独有的沧桑感，他简直就是二次元里的王。叶绿跟我讲了一个小插曲，有一次海哥跟叶绿聊天，叶绿调侃枫林叶喜欢他。然后海哥大笑，然后说，叶子喜欢的不是我，但是只有我知道她喜欢的是谁。
    神秘的心上人只告诉了渺沧海？枫林叶这个家伙，到底喜欢谁……
    “我认识吗？”叶绿试探着问。
    “你认识。”海哥也没有回避。
    叶绿不自觉地想到了水长天，难道他们两个……
    “但是不是水长天。”海哥又补了一句。
    叶绿差点一口气没背得过去，他认识多少人，无非就是这几个，不是水长天又会是谁？难不成是自己？
    “你这么自恋，戴谦泠知道吗？”我对他就是一个白眼。
    渺沧海游历了那么多个城市，最终选择了錾津，被称为“画城”的錾津。
    錾津东南角有一处博物馆，那是画城的标志，主馆最高高度只有十米，装饰精致，连每一根主石柱上的西斯亚花纹都是五位雕刻家一起花了一年雕刻而成的，两层展厅然后其它展厅像长城一样向西向北延伸，延伸数多公里，全是豪华的画廊。
    传说中的西斯亚，是一位主管宇宙的天神，在宇宙开始她的生命时，她的怀中还不是若干个星系，而是一块原石，巨大的不动的原石。
    直到130亿年前，原石核中能量积累爆发，苍河之水四溅，伸向宇宙四个方向，原石爆炸，陨石在宇宙里翻滚，西斯亚费了好大劲才牵制住不安分的陨石，自己的生命因为损耗太大提前走到了尽头，安定下来的陨石经过许久的沉淀，成了恒星，和剩下一部分不够稳定的变成行星和卫星的陨石组成了大大小小的星系。
    海哥在博物馆里当管理员。
    他喜欢绘画带给他的感觉，喜欢颜料泼满墙壁的随意，他本身就给人一股强烈的艺术家气质，虽然没看过他的画，但我想象得到应该有多好。
    他留着一头深绿色的到肩长发，一般都会扎成一个很有艺术感的小辫子，眼睛是蓝色的，很清澈的蓝色，而且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特别清澈。异能力量，是一级攻击的属性，若是在对抗中和倚南窗一组，那这两种异能就算是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利用。
    是啊，有了变化，冲突就是不可避免的。这么大的变化，看来要上演一场星球大战了。
    渺沧海抿了一口普迊酒，这是纳歌的特色，渺沧海也是纳歌的特色不是吗？
    “穴来风那边怎么办？现在防风赌气，找了梁霄，梁霄那里还有三把钥匙。”渺沧海说。
    “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把穴来风劝过来。”叶绿胡乱应着，他其实没想好要怎么做。
    “穴来风想站在哪就会站在哪，你没办法对她用劝这个字。”芝兰树说。
    “我想，我们就干脆直接带上钥匙找梁怪物，然后我们一起进冥沙城坢，到时候穴来风要不中立，要不立场在我们这边，我们就不用管梁怪物了。”赋清流拼好了魔方。
    “嗯，不过我还是想等决明醒过来。”叶绿欲言又止。
    “小绿，你又在依赖决明吗？就算她醒过来了也没有精力来帮你啊。”枫林叶生气地看着叶绿：“说不定她还需要我们的帮助，你又不知道那天她和莫斯克扎德是怎么打起来的。”
    是啊，白芷说过，莫斯克扎德的确打伤了决明，以决明的实力是不可能被打伤的，除非，是故意让的……
    决明帮助梁霄，也可能是对防风下的一步棋。而原因大概是怕防风赌气和梁霄合作，但是决明病倒，防风对决明仍怀恨在心，于是趁机勾结梁霄。
    梁霄在木星就早已经立名，他在暗势力不比尘队的弱，毕竟屋热兽人的基数也是庞大的。
    没想到十二皇之间也会有这种勾心斗角，防风这样睚眦必报，预言者为什么还要留着他？
    “防风实力的确不够，但他是十二皇中唯一一个精神类的控制者，也许他的性格不为很多信徒所接受，但毋庸置疑的是，防风是这个团队不能少的。”渺沧海说：“我们已经有实力了，不用再求于他人，说不定还可以把欠人的债给还了，这才最好。”
    这时候，叶绿有了新的主意：“各位，谢谢你们的分析，我之前太自我了，没有考虑到你们和整个木星的实际情况，我以后会多遵求大家和尘队的建议。不过我最后有一个想法，感觉还不错。”
    “说说呗。”寒潭清说。
    “给大家加个代号吧。用用在协会标志上的那种字，我们就有了新的集体感。”叶绿用手背蹭了蹭人中。
    “好啊。”赋清流丢开魔方，说：“老早想在身上刺个青玩，又想不到别的图案，我要第一个。”
    大概大家都觉得身上带个印记，心里就有了一个新的归宿，每个人都肯定地点了点头。叶绿感到无比放松，之前表现也不令自己满意，总想为协会做点什么来弥补，既然自己这个“新颖”的想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那么自己就没太有负罪感。
    “好！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那么我们第一个任务，就是把穴来风抢回来！”枫林叶伸了个懒腰，蹦跶着回房间找妹妹去了。
    叶绿从身边的架子上抽下一张纸，把前十二个英文字母写了下来。
    “从最后一个开始选吧。”叶绿长舒一口气。
    “我就要最后一个，然后我也擅长刺青，我来玩玩吧。”渺沧海笑着，像个小孩子一样，看起来他从历练的沧桑中找回了一点童年的感觉。
    “我要这个。”烟云散指着“I”说到。
    “我我我，我来给大叔刺！姐姐的也我来！”寒潭清指着“L”和“I”高兴地嚷嚷。
    看来他们都把这当做一场游戏。
    想着我们纹个身，老一辈的人都说我们是社会上的不良少年，那整个木星还不知道有多社会。
    突然枫林叶很沉重地走了进来。但是响起的，却是两双脚步声。众人纷纷抬起头来，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枫林叶身后的那个女人，穿着紫色的大袍子，紫色的长发摄人地似乎可以切断空气中的时间线，还有那神秘的面容隐藏在大帽子里，散发着一股野性的危险。
    枫林叶开口介绍到：“穴来风说，决明醒了，所以她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