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放心,不是我自己动的手。”
莫成冲他轻轻一笑,转移了话题道,“你们去过古家了?”
“怎么?你这才一进门,就要兴师问罪不成?”
一旁一直在下棋,却竖着耳朵听着这边动静的莫老爷子闻言,突然冷哼一声说道。
“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不要去找她吗?”
莫成皱起了眉头,这些年,祖父祖母一直都在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却一直都没有同意,只说要自己找。
如今,自己终于找到了那个他愿意守候一生的人,却发现,他现在根本就不能给她稳定的生活,甚至,若是自己的身份曝光,还有可能给她惹上祸事儿,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瞧你那德行,人现在还不是你的,你这就护上了?”
莫老爷子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孙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祖父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不过是去感谢一些古家对我孙子的救命之恩,有什么不妥的?”
“感谢?一年前你干嘛去了?现在这时候倒想起来要感谢人家,不觉得太晚了吗?”
莫成毫不客气的就回了过去。
莫凌与另一边的莫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这爷孙两个,从来都不知道好好说话。
“我乐意,怎么着?”
莫老爷子一听他这话,倔脾气也就跟着上来了,顿时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
莫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泥腿子,后来更是一直在战场杀敌,要他跟人打架不在话下,可要他跟人耍嘴皮子,他还真没那个口才,所以,在莫家,一家人的交流方式,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莫成看着祖父又开始耍横,不禁有些无语,直接就当没看见,转头对莫凌道,“二叔,你们可曾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呀,就是聊了一些家常,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莫凌与莫老爷子对视一眼,故作惊讶的问道,“怎么?她跟你说什么了吗?”
“她刚才叫人将你们送过去的几大箱的东西,一件不落的给送了回来。”
莫成心中一叹,以那丫头的性子,若不是生气了,是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的。
阿猫阿狗?想到她把自己跟这些东西做比较,莫成就气的牙根痒痒。
“哦?她不要谢礼,还把你比做阿猫阿狗,你不去找她,反倒怒气冲冲的跑来质问我们,是几个意思?”
莫老爷子一直都在这院子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当即挑眉,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莫成懒得跟他去争论,再次问道。
“确实是没有说什么呀。”
回答他的,还是莫凌,他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说道,“若真说有什么不妥的,就是她在见到我们之后,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我们莫家,有几位孙少爷。”
果然如此,莫成苦笑,那丫头冰雪聪明,怕是几句话下来,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也怪自己,没有跟祖父和二叔打好招呼。
“怎么?她不知道你的身份?”
莫老爷子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家孙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孙子这般在乎一个人,还是个女娃,虽然小是小了点,但是再过上两三年,也就差不多能成亲了,当初,自己看上明兰的时候,她也就跟那丫头一般大。
“她.....什么都不知道。”
莫成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她不但不知道你的身份,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莫老爷子也不下棋了,乐颠颠的跑到儿子孙子这一桌坐了,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脸,那意思非常的明显。
“嗯,我还跟她说,莫玉成已经死了。”
莫成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当时自己也是因为对那丫头的心思太过复杂了,又想要看看她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加之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有些危险,使得他又了个光面堂皇的理由,将她也给蒙在鼓里。
可是,当他认清楚自己的内心之后,心里就有些后悔了,本想找个机会跟她解释的,可那日话到嘴边,竟然又变成了,阿喜没了。
说实在的,当初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他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可是,话已出口,他就算是想改,那也改不掉了,特别是她身体僵直的在自己怀里的时候,看到她为这事儿伤心不已的时候,莫成心里有种难掩的罪恶感,他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告诉她,我就是阿喜。
但他不能,不但不能,还要将这个莫成继续做下去,再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只能是莫成!
“你.....”
莫老爷子真的是无语了,在为自己孙子的智商感到着急的同时,更多的,却是震撼,震撼孙子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那古二小姐在孙子心中的地位,他这个当祖父的,怎么能看不出来,他毫不怀疑,只要古二小姐需要,他愿意为她豁出命去,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然而,从另一方面来说,莫老爷子也很欣慰,孙子这段时间所做的,无疑不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性命不保,甚至让整个莫家陪葬,所以,他不能赌,也赌不起,能在感情与家族责任之间,做出这样的抉择,他并不意外,但却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
“哎.....”
千言万语,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屋内,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成儿,祖父很欣慰,你能将家族责任放在第一位,然而,祖父并不希望,你将来会成为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莫老爷子伸手重重的在孙子的肩膀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莫家,都是痴情种,祖父能够明白你的心意,若是想跟她在一起,那就去跟她解释解释吧,至少,你要让她明白,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莫成闻言面色一滞,却并没有说话。
“你....”
莫凌看着如此颓然的莫成,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觉得,你对她的喜欢,到了什么程度?只是因为她救过你的命?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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