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中的一行人很是高调的走到沈府,沈府的人忙跑着通知沈月卿。
沈月卿本不想出去的,一来她现在并没有心与太子宫有任何关联,而来她一个姑娘家,总是抛头露面也不好。
但因家中沈月卿主持事务,而且家中没有主母,所以只能是她出来迎接。
茗剑是认识沈月卿的,见她出来,忙满脸堆笑迎道:“沈大小姐,恭喜恭喜。”
这恭喜道的沈月卿摸不着头脑,若是说他们是来送礼的,这不是过年过节的,也不是送礼的时候。若是说他门抬着着盖着红色喜布的礼来是求亲,那也应该是和父亲说才对,自己可是没有权利做这个主的啊。
沈月卿先请茗剑坐下,唤下人沏了上好的雨前龙井来奉上,茗剑是太子身边的宫人,自然是不能刻待的。
茶上来后,沈月卿微笑着问道:“请问您此次前来有何事要恭喜呢?”
茗剑仍是堆笑着说道:“奴才是替沈丞相和沈大小姐开心啊,我们太子看中了您家二小姐,说要三日之后将二小姐请了去呢!”
沈月卿心下一惊,但脸上仍镇定微笑道:“太子殿下可是要迎娶我二妹的意思?只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我只是她长姐,做不得主的。”
茗剑忙反驳道:“二小姐只是沈府庶出的小姐,身份算不上尊贵,太子虽对二小姐有心,但身份相差悬殊,无法明媒正娶二小姐啊!”
沈月卿听了这话很是生气,虽然沈茹妍只是庶出的小姐,但也不能这般没名没分的给了太子,她虽恨沈茹妍,速度不能不顾父亲的脸面。
沈月卿站起来笑道:“恕月卿在这相府没有实权,并做不得主,所以还是先请您回去吧。”
茗剑见沈月卿不给面子,马上收起笑,变了一张表情道:“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大小姐不给我茗剑面子就是不给太子殿下面子,无论您和丞相大人如何商议,三日之后,奴才定是会如期而至,迎接二小姐入太子宫的,大小姐不必远送,奴才告辞!”
说完,茗剑便让下人把送来的礼放下,直接回去了。
而被关着的林氏母女也听下人讲,太子派人送来了好多礼,沉甸甸的都盖着红布呢。
二人还天真的以为太子是来提亲的,高兴的不得了。
林氏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沈茹妍道:“孩子,我们从今日起可发达了!太子送来了下聘的礼,来日,你就是太子妃了,太子登基,那你就是皇后,我就是皇帝的岳母了!”
林氏还对沈茹妍弯腰行礼道:“皇后娘娘娘万福金安!”
沈茹妍也是开心的了不得,和林氏一起做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沈凌云办完一天的公务,刚回到府中,伺候的下人忙跟他说起今天太子派人送礼的事。
刚开始沈凌云还以为太子楚璟要娶沈月卿,后来经下人解释才知太子要的是沈茹妍,且是没有半点名分的那种要直接带人走。
听下人告知老爷回来了,沈月卿忙过去将今日之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沈凌云摸着胡子道:“这太子故意让街坊邻居知晓此事,大张旗鼓的送礼过来,是故意想要我的颜面扫地啊!”
沈月卿扶着父亲坐下,道:“茹妍虽是庶出,可也是我丞相府的二小姐,若嫁入太子宫,正妃做不了,可做个良娣也是绰绰有余了,再不济也是美人、采女,何以做个连正经名分都没有的侍妾啊!”
遣了下人出去后沈月卿道:“父亲可不能因一时之气而直接拒绝太子啊,您本就因礼部侍郎一案得罪太子,可不能再得罪一次了!”
沈凌云道:“那月卿你说该如何是好呢?”
沈月卿道:“说到底,父亲和我都不是当事人,或许,我们问问二妹和林姨娘,或许她们有好主意也不一定。”
于是,沈凌云派了人请林氏母女一同进晚饭。
林氏母女还以为沈凌云是因为她们高攀了太子,所以才放她们出来的,忙换了新衣裳前来饭厅。
到了饭厅,林氏母女给沈凌云请了安就坐下了,而沈茹妍完全没有理会长姐也在,直接也坐下了。
沈凌云不悦道:“茹妍你见了你姐怎么不问好?是关的时日多了,礼数也忘的一干二净了?”
沈茹妍这才十分不情愿的站起来给沈月卿行了礼道:“长姐好,茹妍给您问好了,只怕以后妹妹入了太子宫,要姐姐给我行大礼了呢。”
沈凌云问她:“怎么,你知道太子的人今天来了?”
林氏站起来给沈凌云倒酒,接过话道:“这好事传的快,整个丞相府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此事的。”
沈凌云抬手示意她不必倒了,而是直接切入正题道:“既然你们知道了,我就不多说别的了,只问你们母女是否愿意入宫,我不想强求,你们若是不愿意,我也...”
沈茹妍见父亲似有不快,怕他不让自己去太子宫,忙起身道:“愿意,女儿当然愿意,能嫁给太子是女儿的福气,女儿怎会不愿意!”
沈月卿看着她淡淡道:“即使是侍妾,你也愿意!”
这一句话出来,林氏母女整个傻掉了,林氏道:“老爷,太子殿下不是送来了聘礼要迎娶我茹妍的吗?怎么会是侍妾,难道不是太子妃吗?”
沈月卿对莹儿道:“你去让下人把太子送来的她所谓的聘礼拿出来让林姨娘看看。”说到聘礼二字时,她特地加重了语调。
过了一小会儿,下人将那几个红漆箱子抬上来,林氏亲手将其盖子掀开。
众人都看过去,见第一个箱子里面装了许多银子,林氏伸手翻过去,第一次,不仅没有半个金子,还有许多铜制的装饰球在底下,若不翻,看得人还以为是一箱子满满的银锭子呢。
林氏紧接着又翻开了另一个箱子,里面是各个精致的首饰盒子,林氏逐一打开来看,皆是些银做的首饰,偶尔有几个镶嵌宝石的,也都是不大而且成色不好的。
接连着把这几个箱子都打开了,都不是什么珍贵的物件,就连一块黄色的金制品都没有。
林氏直接傻了,这哪是太子送来的聘礼,这样的东西,说是太子节日的赏赐都有些寒酸了。
而沈茹妍在一旁看着这些东西,直接哭了起来,她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竟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就连一样正经的好东西都不舍得赏赐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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