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听闻长公主夸赞沈月卿,就像是夸赞自己的女儿一般,拉过沈月卿的手,似有些得意炫耀一般,“这乃是沈丞相千金,名唤月清。”
沈月卿也是配合的脸色微红,握着国公夫人的手,看上去俨如一对母女。
“月儿听闻公主府的百花宴乃是东黎国一绝,今日见得公主,倒比花还美上三分,怪不得养出的百花如此娇艳呢。”
长公主听惯的奉承之语,沈月卿怯生生的夸赞,却显得真实几分,尤其是如此可人,自己见了也是甚是喜欢,所以很是用。
“国公夫人倒是好眼光,挑的月儿这样的妙人在身边,到不乏的无趣了。”长公主笑言道。
话正说着,有小厮报得:丞相府沈府侧室林氏,二小姐沈茹妍到。
国公夫人脸上浮出一丝不悦,眼瞧着林氏母女迈步进了宴会处,二人皆是一身素衣麻布,林氏头饰上仅有一个素银簪子,沈茹妍只有攒丝花赞一支。
“穿的这样寒酸,当真是丞相府的?”众人不免得上下打量着,纷纷议论起来。
沈月卿心底一阵冷笑,大约也早就知道二人不会善罢甘休的安生的待在家里,总会寻得时机出来现一现自己的身份。穿做的如此寒酸是做给谁看的?
林氏四处寻望着,并未见过这么王公女眷,更不识得长公主,倒是国公夫人在寿宴之时瞧的一两面,却并未说上过什么话,一眼看到了首座的沈月卿,大抵也估摸的处国公夫人旁边是长公主。
便拉着沈茹妍笑盈盈的走上前辑身做的礼,说道:“妾身见过国公夫人,见过长公主。”
“听闻丞相寿宴,月儿可是送了一副邱于蔼先生的苍松图,国公大人可是赞不绝口,进宫面圣,也不忘提及此事。”长公主说道。
而一旁的林氏母女还在一旁行着礼,长公主似乎有意将二人晾在一旁。
“姐姐向来管家,父亲喜欢的东西,自然是尽心寻来的。”沈茹妍说道。脸上依然带着领沈月卿讨厌至极的笑容,做作,虚假。
林氏闻言装作不经意的拉了一下沈茹妍,轻声说道:“月儿向来孝顺,自然会将好的东西留给老爷的。”
沈月卿尴尬的看着二人在自己面前演戏,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似的,国公夫人看的心疼,刚要说上几句。
长公主突然冷笑一声,说道:“听闻丞相大人自先夫人去世,便再无立正室,倒是颇宠侍妾,今日见得林姨娘,果然不虚。”
林氏一时羞愧无言,自己虽是丞相的侍妾,旁人还尊称一句侧室,而长公主却丝毫不给自己留一点颜面,将自己晾在一旁不说,还在众人面前以侍妾称呼自己。
正在此时,门外有侍女抬着几批蜀锦进来,放在了林氏的旁边,为首的侍女说道:“奴婢奉老爷之命给林姨娘送来贺宴之礼。”
众女眷纷纷上前,看的这批蜀锦花纹独特,色质极佳,无不赞叹着林氏眼光极佳。
“如此贵重的蜀锦,别说是寻常人家,就算是宫里也是难得的几批,林姨娘也真是好眼光呢。”
“都说丞相府林氏虽是侧室,深得丞相宠爱,此言果然不需呢。”
“......”
众人纷纷议论着,林氏母女依然是半行着礼,如此惹眼,众人从议论布匹,到林氏自身,委实让她尴尬的脸红不止。
沈茹妍识得这几批蜀锦,分明是前几日自己送与沈月卿的,何时又变成自己的?而林氏的脸色才愈发显得难看,本来自己素衣出席,就是想让别人知道,沈月卿把持中馈,苛待他们母女。
这批蜀锦的贺礼虽是贵重体面,而自己这身素衣麻布相称属实打脸。
长公主见得蜀锦,站起身来,慢着几步走到了林氏身边,轻轻弯下身子,上手摸了一下蜀锦,脸上倒是漏出一抹满意的笑意,“果然是上等,质地丝滑柔软,非一般能工巧匠能制,这个花纹可是苏绣?”说着,便将林氏扶起。
林氏低着头还未说话,沈茹妍则以为长公主甚是喜欢,便抢言道:“自是苏绣,是苏州最有名的绣师赵玉燕亲自绣制,仅有这些。”
林氏心头一惊,不知所措的立在一旁。
“那是属实珍贵,本宫可是不敢收了。”长公主说道。
便转身又做回了国公夫人的旁边,像是和沈月卿拉家常一般,笑着说道:“给本宫送的了大礼,自己个儿却穿不起好衣好衫,不免有些令人发笑么,月儿你是怎的苛待人家母女?”
沈月卿跟着笑着说:“长公主这是取笑我了,姨娘虽不是亲母,但也是沈家的为首女眷,众目睽睽,我怎会苛待?”
沈茹妍这才明白自己口误,惹了大祸,再看向沈月卿则是一脸的春风得意,与长公主,国公夫人说的火热,却全然不顾一旁站着的林氏和自己。
沈茹妍最是沉不住气,也已知自己说错话,办错事,脸色也愈发的挂不住。可偏偏被善于察言观色的长公主看在眼里。
“同为女眷,各府各宫皆有妾室侧妃,全如你们母女一般,岂非不安宁?”长公主说道,有对林氏说道:“你为府中姨娘,理当作为榜,如此一番,只会让人觉得太过小家子气,你们去吧,顺便也将这蜀锦带回。”
“长公主说的是,臣妾告退。”林氏唯唯诺诺的说道,便拉着沈茹妍赶紧离去了。
长公主将沈月卿唤道自己的身边,问道:“他们母女一直如此对你?”
沈月卿思忖着,不语。
此时若说好,未免显得太过虚假做作,若说不好,此时有何林氏母女有何差别?
叹了口气,露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意,说道:“自是不如生母。”
国公夫人闻言,心疼的不能自已,从怀里抽出丝巾,便轻轻试泪。
长公主抚着沈月卿的长发,也泛起一丝怜惜,说道:“平日里得了空,就常来公主府走动,府里什么都有,比不会让你无趣,更不会有人敢给你委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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