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镜城下万舰盟约肖楮翰皇留黎》第69章 杀死陌何

    肖楮翰绝对相信自己的记忆，在测试开始的时候，教官言之确凿，说机群只守不攻！恪守成规的他暗骂自己是个大笨蛋，教官说不进攻，他就放心地认为机群真的不会进攻！幸亏身体本能反应够快，在那团黑影飞射冲来的瞬间，肖楮翰成功转向避开。
    就在他准备一雪前耻，全力以赴地投入到演习中，以优异的表现洗刷耻辱时，才发现面前的天空早已空空荡荡，连鸟也没有一只。只剩缥缈的云层，如海浪漂浮在天空中，以及他的座机下。
    耳麦中传来塔台柔和的指示，“测试完毕，请学员016PT4934返航。”
    即使肖楮翰的心中只余不甘，属于他的表演时间，已经在信息小组的掌声中结束了。
    第2机组全歼，消耗43%储纤光弹，5枚导弹，2件流星链，用时19′45″33'''。第二次成绩虽然未能超越司马远航，但总算小胜对方的第一次成绩，然而肖楮翰的心中并不痛快，反而如压了石头一样沉闷。
    肖楮翰驾驶着战机缓缓驶入停机位，庒师语早已迫不及待地起航而去。回到宿舍后，肖楮翰调出目视镜里的录像，三维成像为他360°地展现着，那枚他从没有见过的导弹。通过在空军指挥学院两年的学习，肖楮翰可熟练操作36种机型，所有常规导弹的名称与作用，更是倒背如流。
    但是他从没有在哪一页内部资料上，看到这种不过手掌大的导弹，在精确制导横行的当代，那枚神秘的导弹连个引导头都没有，类型不是装药、也不是动能，一个根本无法破坏敌人武装力量的导弹，到底是个神马东西？
    肖楮翰百思不得其解，更觉得这枚离奇的导弹，必然决定了报告书的分数。一直沉思到夜晚，即使在吃饭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那枚360°旋转的导弹。哪怕礼炮声砰地一声，炸裂在深邃黑暗的夜空，肖楮翰依旧埋头苦思冥想。
    闪耀的烟火照耀着整个水上基地，繁忙的白天已随着落日远去，基地的地面上一片祥和愉快的气氛。学员每晚有2个小时的自由休息时间，测试结束后，司马远航早拉着庒师语，躲到不知名的角落里，享受二人世界去了。坐在他的身旁人只有罗耀彬，抱怨道：“为了等这场烟火，我昨天等到12点都睡着了，也没见人来提醒我。”
    树荫下的花园热闹非凡，瘦小的牧之丹四处张望，在看到肖楮翰坐在花丛的台阶上后，挤出人流轻步走来，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罗耀彬羡慕道：“青出于蓝胜于蓝啊，我这次带的小组成绩不咋地，把妹手段倒是一个比一个强。”
    罗耀彬不愿打扰两人，识趣地走开了，牧之丹在台阶上垫了一块手帕，坐在肖楮翰的身旁。各有心思的两人之间毫无交流，牧之丹歪着头看着聚精会神的肖楮翰，身旁只有礼炮轰鸣震天的响声。
    “我今天看到了一枚导弹，那就是测试的目标吗？”肖楮翰注意到身旁坐了个人，扭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她来了，问出了这个困扰他一天的难题，牧之丹微笑地回答道：“后面那句确实如此，不过前面那句……谁告诉你那是导弹的，想问题切忌先入为主。对于我而言，那是个不能说出口的军事机密；对于你而言，那是个幸运的‘意外’。”
    肖楮翰似有感悟地点点头，牧之丹说的话点醒了他。而且他太过执着于那枚导弹，而忽视了导弹所处于的环境。如果它不是导弹，必然是为了配合机群，而研发的某一种具有特定功效的武器。
    肖楮翰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道：很好，回去就把作战录像，完完整整地看一遍，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烟花怒洒，在夜幕下更显璀璨夺目，无心观赏的肖楮翰抓紧时间，继续低着头写报告。听着身旁的欢声笑语，牧之丹越发百无聊赖，凑到他的身边探头问道：“你在干什么，是给我写的情书吗？”
    “当然不是！是明天要提交的报告书。”肖楮翰好笑地摇摇头，牧之丹继续追问道:“那是有关我们恋爱的？”
    “那个啊……写完了这个再说。”看着肖楮翰漫不经心的态度，心怀鬼胎的牧之丹装出好心的样子，询问道：“看你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也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没有提前知会你一声，不然我帮你写？”
    “那真是多谢了。”肖楮翰随口答了一声，依旧低头盯着未完成的报告书，牧之丹打开中终端新建文档，一手打字，另一只手伸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我都答应和你交往了，日记该还给我了吧？”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拿你的日记不是为了和你交往。”肖楮翰郁闷地从咯吱窝里掏出日记的内芯，递给牧之丹道：“大小姐，日记还给你了，以后再给我找麻烦，起码先给我个心理准备。”
    “咦——有一股子男人的汗臭味。算了，不和你斤斤计较。”
    牧之丹嫌弃地拿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又就着海风的清新吹了几下，将内芯插入原先的粉色日记本项链里，重新戴回脖子。牧之丹起身靠在树上，十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地移动着，但紫色水晶般的眼珠，却偷偷打量着肖楮翰。
    五彩缤纷的烟花，投照在她望着肖楮翰的笑容上，随着烟火颜色的变幻，而变得意味深长。风吹草动，包围着两人的每一枝花、每一片叶，都随着忽来的海风，沙沙作响晃动不已。烟花目不暇接，为幽蓝色的海洋与孤单屹立在海洋上的基地，披上一套又一套彩衣。
    转眼间报告书已经完成，肖楮翰准备返回宿舍观摩录像，忽又想起早晨在指挥室的尴尬场景，犹豫地摸摸鼻尖，“你为什么要制造出，我们是恋人的假象？而且陌何也在，你到底有什么用意？”
    “主角到齐了，电视剧才可以走上高潮。”牧之丹嘴角含笑，天真烂漫的脸庞，在飞扬的柔顺发丝中，散发出的自命不凡的清高，“因为我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想……杀死陌何。”
    出乎牧之丹的意料，肖楮翰继续低头盯着报告书，语气稀松平常，似乎只是以局外者的身份，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嘲笑她道：“你中二期还没过呢，张口就是打打杀杀的？我为什么要杀他，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最好的朋友，已经死了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肖楮翰猛然扭头，睁圆了惊愕的双眼，直直地望着站在身边的少女。牧之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言行举止，不知对方是真的不知情，还只是……披上了一张羊皮呢？
    她所导演的剧情，注入了她全部的感情，但镜头下的演员并不投入。
    但不管怎样，她都会引导着肖楮翰，走上那页深夜的计划书。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只有两个人在意的秘密，牧之丹心情大好，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贴着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有杀死他的决心，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的真相。”
    “简直莫名其妙。”肖楮翰按耐下急躁，拍开牧之丹的手指，表露出一幅‘别和大人开玩笑’的表情。虽然对于两人的信息，他只知道那一句让他大跌眼镜的‘爷爷’，但这不是牧之丹表演出的拙劣爱情，就可以让他忽略，两人似是血亲的事实。
    牧之丹说的话是鱼饵，引诱着他浮出水面，引诱着他暴露出自身的真正意图。那时迎接他的，不知是苍鹰还是北极熊，但他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那是他长久以来最担心的事——引发陌何的警觉。
    即使无法报仇，他也绝不会给对方先下手为强的机会。所以面对牧之丹布下的迷局，写完报告书的肖楮翰毫无留恋地起身离开，即使为了迎接新兵到来而胜放的烟火，还未燃烧殆尽，背对着少女不忘招招手道：“别忘了我的恋爱申请书，明早帮我上交给教官——你可是答应了的，可别反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