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这时热情迎上来,夸赞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看见女子晃了晃手上的牌子,脸上自然的笑容变成严肃状。
“大人,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助到您?”店员凑近过来,压低声音恭敬询问,“距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大人不如到内室休息如何?我这边立即联系阿道夫大人那里。”
“不用了,他知道这里的事情。对了,这些衣服卖吗?”丽苏曼还不知道普尔曼将军给自己的此身份牌有着怎样的地位效应。她摇摇头说话,除了一开始看了店员一眼,其余时间都被周围展示出来的各类服装吸引住了,“我会付钱的。”丽苏曼补充一句,脚步已经走向最近的架子,看最近的最新款式衣服。
这个服装店的确不怎么起眼,与时间段有关系,但生意不好也是事实。除开进来的丽苏曼,顾客也只有一个,且逛了逛后也离开了。不影响丽苏曼的兴致,脸上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严肃表情的店员跟在丽苏曼身后,不久后才回归到平日里的店员身份来,开始熟络地为她介绍。
年轻女性的购买力从来都是一件恐怖的事情,虽然丽苏曼只是看起来年轻,实际年龄在普通人当中已经是快要入土的人了。买东西是丽苏曼常年呆在冻原后被逼迫出来的一项兴趣,作为远疆祭司的她很有钱,可花的地方并不多。
一个多小时对于丽苏曼来讲并不够。这家服装店身后好歹是组织,面积很大,种类也丰富。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丽苏曼不过看完大半。回到柜台处,她看中的十几套各类衣服已经包装完毕,整整齐齐放在那里。
“寄放在这里,明天会有人过来帮我取的。”丽苏曼看了看,一面让店员带自己去到“内室”,一面说。此刻,墙壁上的精美铜钟指向四时一刻,与约定好的时间相差不了多少。
内室为储存仓库中隐藏起来的房间,算是地下室的一种。丽苏曼坐在舒适的椅子上,看着店员进进出出几趟,带来酒与新鲜的水果拼盘,又是调节空气循环系统,让夏季的这里不至于显得沉闷。
等到房间中恢复安静,时间再度过去十分钟。丽苏曼本人到不在乎时间,她本身对这次见面有着抗拒。可是目前局势的变化让她不得不借用组织的力量。另外,圣皇在近段时间联系过丽苏曼几次,从一开始的强调变成过后的命令。圣皇不是被磨去了耐心,他已经等待很长时间了。同样是因为不断改变的局势让他开始担心,越往后,变数越大。
丽苏曼不时想起前段时间与红芒艾米莉亚的联系,也感觉到头疼。各种原因下,她不得不在昨天再度联系红芒,通过红芒让马诺马的阿道夫配合自己。
今天也有消除心中疑虑的目的在。红芒在昨天详细地给丽苏曼讲解了她从计划开始便进行的调查,说明她是如何通过各种看似不相关的情报与线索,配合最近发生的事情,来判断索里亚图的实际身份。
“总结说来,巧合的确不算多,但是只要有一个巧合,我也认为其肯定存在问题。”那时的红芒说完后补充一句。
此刻喝着酒的丽苏曼正在回忆红芒昨天说过的话。对于索里亚图,既是卡西亚,她的判断更多的是直觉,作为女性的直觉。
这时的短暂思考像是催发了丽苏曼体内的某种物质一样,逐渐让她的思考变得“混乱”。她想让事情持续发酵,不到最后时刻不会揭开盖子。现在不行了,有些疑惑需要得到解答,一些问题必须在最近得到确定答案。
丽苏曼不会过多担心,变化对她的影响不过是脑袋中腻想的东西会被剖离掉一些外皮,但核心不会改变。她要做的只是由原来等待的发酵,变成此后的催化。当然,前提是她与红芒的猜测与分析是正确的,既是不久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既会是索里亚图,也是卡西亚的一个男子。
思考断开是丽苏曼喝下第二杯酒的时候。没有刻意散开感知的丽苏曼在卡西亚进入店铺内便已经察觉。她放下杯子,不过半分钟,一个相对缓慢的时间,那张明显经过装束的脸出现在房间中。与卡西亚的实际模样肯定相差很大,但知道对方的身份,仔细观察,还是能看看出隐藏不掉的特征。
散逸的感知中,丽苏曼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卡西亚手臂、双腿、以及身体内的那些抑制管,以及植入的固态红水银。还有其他一个柱状体东西,只是丽苏曼未在意。
“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脑袋中有声音对丽苏曼说。
“塔维尔小姐。”卡西亚很礼貌。本身对此次组织的紧急通知就存在疑惑,早在数千米之外,卡西亚便逐渐将声波脉冲蔓延过来。得到店铺的大致情况后,卡西亚最后决定不用剖离下多出的抑制管与红水银。
他一路上思考了很多东西,“看见”店铺中坐在内室的是一名女性后,他已经猜到会是丽苏曼了。
“还叫我塔维尔小姐?”丽苏曼笑,声音比之平时好听了很多很多,“索里亚图在你那里还好吗?应该告诉了你很多事情吧,看样子对于原型的你,他是有着好感的。”
“还好,只是情绪不稳定。承受了这样巨大的压力,那张脸会让危险一直伴随他。进入帝国,知道大致情况后,他就过的很不安心。”卡西亚做出半惋惜,半伤感的表情,“我由衷感谢他前段时间的努力,也佩服他的勇气与胆量。作为计划的主导者,听他说过关于组织与塔维、、、丽苏曼小姐你的事情后,我同样对你们非常感激。所以,今天,我才会来到这里。”
“不过、、、”卡西亚顿声后,脸上满是诚恳与真挚的感激。
“不过、、、”丽苏曼的呼吸像是有些急促。
“不过,丽苏曼小姐,这段时间我和索里亚图谈论了很多很多。他也向我倾诉了很多很多。当然,其中有我的主观认为,也有索里亚图内心真实的诉求。”
“帝国这里,接下来的时间中,已经没有索里亚图先生需要替我去做的事情了。过后的每一个行动都会异常危险,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实力上也有较大差距,我认为索里亚图他、、、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想回到小国,和以前一样,做回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武器商,过得安心一点。当然,他说很感激丽苏曼小姐你,与你认识到那几天时间,会是他一生中难以忘记的回忆。”卡西亚说话时一脸严肃,完全挑剔不出任何瑕疵。
“所以,索里亚图现在已经不在帝国了吗?”丽苏曼发出感叹,很怀念什么般,有种惆怅味道,“今天本来也是说让他回去的事情,帝国对他的要求的确太高了。”
“不在了。大概十天前,我约了黑暗世界的医师,按照他的意愿帮助他做了脸部整容手术,算是彻底脱离了那张和我相差无几的样貌。恢复后,是三天前,我安排了人一路陪同他回去小国中了。”卡西亚也满脸唏嘘的样子,仿佛与丽苏曼一起送别了一个老朋友,想到过后很难再有想见的一天,不由得内心充满一种难以表达的异样感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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