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卡西亚的情况你如此了解,我还算明白。他毕竟是和你弟弟一起做任务时,明面上活下来的唯一一个人。若是想要知道利死亡的真相,现在也只能从他那里入手。”奥维利亚这时坐正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轻轻说道,“但依耶塔、、、、”
奥维利亚话没有说完就停下,这时也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骇,永远一套灰白色的礼服,或许样式在不停变化,但颜色一致未曾改变。手杖这会儿难得离开了他的手,被放在了桌面上。粗糙的视觉冲击下,能捕捉到精致的艺术感。
脸上保持着那副渐渐充盈起来的笑意不变,骇抬起头,目光这时和奥维利亚对上了。
“信息这种东西会相互缠绕,不要忘记了,依耶塔和卡西亚在军部学校的第二次任务中碰过面了。”骇来这里之前预料到了这样的问题,如何回答,很早就在脑袋里面酝酿好了,“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全方面的信息才会有更加精准的定位。”
“当初你让你的下属给我传达叶捷琳和德尔琳那边的消息也是如此了?还是说,你不认为我有单独对付叶捷琳联盟的实力?”
骇动了一下脑袋:“卡西亚先生的真实实力你们也预料到了?”带着些许嘲弄的反问句,骇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笑容就要在下一刻瞬间成型,变成一张马戏团小丑的经典面具般。
“我追寻叶捷琳他们的时间可远比你长久多了。对于卡西亚先生的了解,也完全不是你可以企及的高度。一直不曾有靠着武力去逼迫卡西亚先生的想法,除开帝国现有的各种缘由因素的影响,一直都摸不清楚的具体实力,也是我考虑良久的方向之一。大家身上都多少带着秘密,卡西亚先生也不是一个可以轻松被捉摸透的人,特别是你们,奥维利亚小姐。他身上的二十四根抑制管加持在别的任何人身上,谁都承受不了。”
骇说话的时候伸出皮肤白皙的手拿回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杖:“都犯了一个很致命的错误,很多人特别注意到卡西亚先生的时候,或因为叶捷琳的关系,或因为军部学校内放出来的各种考核参考数据,都错将他看做了身体里只植入了一根抑制管的人来对待。这想法很危险,希望你们心里会在不久后清楚这一点。”
骇这时站起身:“谢谢今天的款待,酒的味道确实不错。”
“只要记得我们今天商量好的事情就行了,其他带来几个的信息不过是附属品,请不要过多在意。”骇没等奥维利亚回答,就缓步走出大厅,反身拉上门时,还不忘弯腰向着奥维利亚,以及她身旁的另外一名男子做了一个恰当的道别礼。马戏团表演结束,两边的帷幕被缓慢拉上的那段时间里,所有演员向着观众致谢的那种礼仪。
“哥哥,你怎么看。”大厅的木质门在一声“嘭”的轻响中稳稳合上,奥维利亚问身边的男子。
“可信度很高,没有谎言的成分在里面。”男子看着合上的大门,语气干渴如同一堆砂砾,“但所谓谎言,也是由几个部分组成的。”
“也就是说,骇只是说出了谎言中真实的几个部分,核心的部分被他刻意隐藏下去了?”
“只是有这种可能。以我的直觉,这是一个危险的男子。身上不带危险气息的东西,往往都是更具危险的生物。极限地域中的那段时间,让我深刻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男子机械式地回答,“可惜家族借由一些手段让我进到了神学院里继续学习,若是在军部学校里,我也可以亲自去接触你们口中的这个卡西亚。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凭借我直观的感知触觉,应该可以得到更多重要的信息。”
“军部学校也有我们的一批人在,可以让他们先去看看。”奥维利亚插话,“里面有几个第二批极限地域回归的主力人物,或许会得到一些东西。”
“可以试试。”男子想了一下才回答说,“但要小心,特别是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你也知道,德尔琳那边已经损失掉两人一批人手。”
外面的雪在白天时彻底停下了,黑云散了一层,但尚未全部离开它们盘踞良久的天空。路边的积雪有十几厘米厚,在路灯下镀上一层淡薄的昏黄色。呼出的热气变成了升腾的白雾,伴随在骇的周身。
骇一直保持着均匀的步伐,握着手杖的手在他走出身后那一幢面积颇大的别墅住宅后,才轻微动了动。立即有“嗤嗤嗤”的细锐声音传出,好像无数幼蛇在蚕食自己软壳。
两只白皙的手掌在此刻迅速爬满细密的裂纹,碎裂般的精美陶瓷品的那种样子。纹路下是一片显得很厚实的棕褐色皮肤,粗糙且充满了没有展开的层层褶皱。
“第二阶段。”骇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喃喃说了一句没有任何人能听见的话。脚步迈得更大了些,快要接近凌晨一时,他回去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这个时间点正好。
、、、、、、、
“不行,现在出去军部学校就是找死的行为。”叶捷琳直接拒绝,“花钱找雇佣军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我会向你的金色银行账户里面转入一笔钱的,足够找到几个质量素质良好的雇佣军团体,并维持几个月时间。”
卡西亚最后还是向叶捷琳说了黛尔亚那边的情况,当然一些过程经过了删减和加工,火山基地的事直接被全部略过了。心里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卡西亚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些无奈。想必较叶捷琳对他们,他对自己骑士团下的黛尔亚和沃特斯等人,的确不算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几天前处理完手术后新生的招募,他们在军部学校中已经和德尔琳有过几次不愉快的接触。可以看出大家都在寻找对方出现错误的机会,想要给予沉重的打击。
叶捷琳是联盟名义上的老大,不会由着卡西亚这般来。第一次碰撞不出意外,会是军部学校的第一次外出任务。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强制性地放在了各自的训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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