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给胖子揪住衣领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满脸的震惊和恐惧。
他没想到胖子来真的了,这是想要了他的小命。
老头慌乱的解释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胖子这才松开了他,不过眼神中还在闪烁着凶光,对老头说:“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招,我胖子做事儿向来说一不二,你他娘的要是再骗老子,不死也得让你褪层皮。”
老头被他给吓得哆哆嗦嗦的,直点头说:“我保证,我保证说的全是真的。”
胖子说:“这脚印怎么回事儿?”
老头说:“当年我们一群人不是下来寻找那副画了吗?”
“其实当年的人并没有全死绝了,我们村子里有个巨人,据说他是得了一种病,叫巨人症。”
“反正,当时我们文化素质也不高,就觉得这个人很怪,长那么高的个子,床得特别做,鞋子根本就没法穿,所以这人一直是光着脚丫子的。”
“但是这人仗着自己身强力壮,不把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就连当时的红卫兵都不敢惹他,这家伙发起火来,那就是一头黑瞎子,跟你拼命的时候他真的就能活活打死你。”
“后来,我们搬到了这个村子里,他……他看准了跟我私奔的女孩,就要强行霸占她。”
“我这辈子其他的都没有了,就只剩下她自己了,她是我的心肝,我当然不愿意了。”
“后来,情急之下,我一把就操起了家里的铡刀把那家伙的腿给砍了一刀。”
“当时医疗条件有限,送去医院的时候,那医生就给他做了个简易的腿部支架,就是用铁棍子上面套了一个箍着他那条腿的铁箍子。”
“当时我那一刀砍得太深了,医生没办法只好给他做了截肢手术。”
“那年我们下来寻找古画的时候,这巨人说他也要跟着来,当时村长不同意,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家伙下来其实不是为了寻找古画,而是为了报仇。”
“在这幽深的地下,杀人之后只要往暗河里一推,保证就算是天王老子下凡了,要找不到尸体。”
“在我们下来的时候,他刻意的朝着我看,还朝着我咧嘴笑,故意走近我,低声在我身边说了一句……小子,嘿,当时你没砍死我,到了这地下,我就扒你一层皮,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接着那巨人就离开了。”
“我当时很害怕他真的会在这地下杀了我。”
“可是那个时候我也不敢下手,说实话,当时我用铡刀砍他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没想到这王八蛋竟然真的先下手了。”
“他把我心爱的那个女人给推下了悬崖,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脸都摔烂了,脑浆和鲜血把石头都给染红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杀了他。”
“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了机会,趁着其他人还在寻找那副古画,我绕到他背后连着捅了他好几刀,然后还剜掉了他的眼睛。”
“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在我把他推下暗河的时候他还没有死,但是当时他硬是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吭!而且还咧嘴朝着我冷笑,我看他的嘴型好像是在跟我说,如果他活下来,就一定会折磨死我!”
老头絮絮叨叨的跟我们说了这么多,他的声音一直都是带着哭腔的,身体忍不住一阵阵的颤栗。
看样子他是吓坏了,胖子有些迟疑的说:“嘶~也不对啊,听你这么说,他当时不是被你捅了好几刀吗?捅了那么多刀就是一头黑瞎子也应该流血死透了,更何况是一个人呢,你不是说,当时你还把他的眼睛给剜下来了吗?”
老头点点头说:“是啊,但是那是当年的事儿了,他有没有还活着,我不知道,但是当我看到这大脚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绝对是他留下来的。”
胖子有些不解了:“这得巨人症的人也不在少数,你怎么确定这个人就一定是他呢?”
老头很紧张的说:“因为,因为地上的那个洞,这是我们这边儿特产的一种钢材,当年我们锻造技术不高,所以做出来的这些钢材总有一些缺角,这上宽下窄,和一个锥子一样的铁棍子也只有我们这里有……”
老头跟我们解释了一大堆,意思就是想说这绝对是那个人留下的。
但是这个时候我就搞不懂了。
就像是胖子说的一样,别说是一个人了,就算是一头黑瞎子被刀子刺了几次,他伤口上不停的往外冒血,这黑瞎子也能死透了,更何况是一个人呢?再说了,当时老头是把他推进了暗河里的,既然这暗河里有水猴子,他早应该被拉下去给吃了,怎么还有可能会活着呢?
李璐说:“这事儿有点怪。”
老头扑通一声给我们跪在了地上,哭着说:“几位爷,几位爷,你们一定不要丢下我,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胖子骂了一句:“草,你一个大老爷们的,怎么这么没出息,杀人不过头点地能有多疼啊?”
老头还是使劲的摇头:“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看着老头都有些神经兮兮的样子了,胖子还想骂他,却被我给拦住了。
这老头眼看着精神状态就要处于奔溃的边缘了,再这么骂下去他怕是要疯了。
胖子很不爽的朝着老头子看了一眼,想说什么终归还是没说出来。
我蹲下身,安慰了老头几句,说要是那个家伙出现了,咱们手上有枪,就算是他再牛逼也不是刀枪不入的主儿,更何况他已经瞎了。
老头的情绪这才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李璐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我说:“大康,你跟我过来一下。”
虽然不知道李璐想要干什么,我还是站起了身跟着李璐往前走了几步,接着问李璐:“怎么了?”
李璐说:“大康哥,你不觉得这老头的话里有漏洞吗?”
我没反应过来,就问李璐:“什么?”
李璐说:“我说几个点,你听听,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点点头,意思是让李璐往下说。
李璐说:“刚才这老头死活不肯说,结果胖子威胁了几次他终于开口了,这看上去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是你想想啊,这事儿就算是跟我们说了,也没问题啊,他为什么之前什么都不肯说呢?”
李璐顿了顿又说:“其次,这老头说,他当时把对方的眼睛都给挖下来了,一个人被挖掉了眼睛那得多痛啊?一般人根本就难以承受啊。”
我想了想也是,被挖掉眼睛的人会直接疼的昏死过去,世界上有几个关羽呢?更何况那种痛简直比刮骨疗伤还要痛。
再者说了,当时就算是那个得了巨人症的家伙真的被他剜了眼睛,他看都不看不到了,怎么还能冲着老头笑呢?
经过李璐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这事儿有点怪,这老头好像是在对我们撒谎。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们撒谎呢?不就是一个脚印吗?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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