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秘宠:爱你情难自禁安辰御简沫》第82章 这就是你给我的报复

    换上酒店为客人准备的换洗用的浴袍,简沫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脸颊被热水蒸熏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散去,清浅的眸色噙着些许浓郁的雾气,几绺长发湿漉漉地垂将下来,在胸前缠绕着打转。
    冷不防地,一只手横伸过来,二话不说地强行将她扯入怀里。
    简沫惊叫一声,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经被安辰御紧紧地搂住。熟悉的气息喷洒在颈脖,痒痒的,却有种难以言宣的情感在低低地咆哮着。
    “又怎么了?”放下挣扎,她有些哭笑不得。
    “别说话。就这样让我抱着。”磁性的声线一遍又一遍地在耳边重复呢喃,“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不要离开。”
    安辰御搂得很紧,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只能仰起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无奈而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辗转流动的灯光摇曳坠下。
    时间如留声机,静默地颤动着涟漪的水纹在发端和缓地流淌而过。简沫突然感到胸闷得难受,汹涌莫名的忧伤让她呼吸不得,甚至想到了落荒而逃。
    她只得腾出手来,在安辰御的背揉几下,提醒他:“你先放开我吧。我不是一直都在这儿吗?咳咳……”
    安辰御却像赖定了她似的,搂住她的双臂猛地紧了紧才松开,唇角擦过她的耳鬓时蓦然顿住,唇瓣轻扬起一道细微的缝,语气却显得出奇严肃而凝重,“简沫,你记住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这个事实,永远都不能改变。”
    呃……这是什么话啊?
    简沫愣住,不明所以地抬眸看向他,只一瞬间,他却已经恢复了原来极度无辜的模样,五官依旧英俊得一塌糊涂,笑意从眉间流溢出来,似乎他刚才说的不过是一句玩笑话。
    可是她明明听出了话里的威胁。他是在警告她。
    “安辰御,”简沫狠狠剜了他一眼,不无好气地嚷回去,“即使我们昨晚……真睡在了同一张床上,或许以后我真嫁给你了,我仍是我,不会是你的附属品。”
    “我没说让你成为我的附属品。”安辰御也不生气,眸底闪现一丝清明的狡黠,“我只是要让你清楚明白,你一天做我的女人,我不放手,你这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男人。”随之,他耸耸肩,继续说,“而且,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放手。”
    简沫诧舌,看着他,猝不及防地伸手在他的额前作势按了下去,“你那可怜的妄想症又开始发作了吧?”
    “不是病。是毒。”安辰御也不生气,反而双手掬起了她洗浴后依然略显憔悴的脸庞,如捧珍宝,食指微微曲起刮过她的鼻梁,半是真半是假地回答,“是中了一种叫‘简沫’的毒。在十年前就已经无药可救了。”
    简沫呆呆地立在了当地任他摸梭,夹杂着烟草味道的指尖缓缓地,不带一丝情欲的,从她的鼻尖挑向衣领,晶莹的皮肤上还凝着水珠,青春的、宛若透明的光洁仿佛就那样渗出来似的,美好的锁骨展露无遗……
    简沫既好气又好笑,待要反唇相讥。只是讽刺尖锐的话还没出口,安辰御却毫无预警地凑上前,一下子便堵住了她的嘴。
    唇齿相依,欲罢不能。
    简沫的所有反应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炸开,她挣扎,却又被箝得更紧。强势而不失温柔的掠夺迅速占据了上风,她只能软软地闭上双眼。
    恰恰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两人像被突然其来的梦蛰惊醒了似的,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我去开门。”安辰御首先反应过来。
    “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简沫忍不住叫住他。他的胸前濡湿成片,外套已经脱下,浅蓝色的衬衣被水迹染成了一片深蓝,是刚才他拥住她时不枉不顾的结果。这样的安辰御,看上去实在与平时总是收拾得干净清爽的他大相径庭。
    安辰御低头看了眼,却很不以为然地笑笑:“这样更好。”
    简沫满心疑惑,自从浴室出来后,安辰御的一举一动总是透着某种猜不透的玄,可是现在她也不好追问下去。她低头整理了下衣袍,不假颜色地往后退一步,倚在浴室的门板边上。
    门开了。
    于是,她看到了一道凌厉的白光从打开的门缝处慢慢地泄进来,光影爬上了她的眼睑。她只感到一阵眩目的天旋地转。
    简沫敛了敛眸,屏住了呼吸,再定睛看时,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强行推开,安辰御反而气定神闲地退在了一旁,双手交抱在胸前,眼角浮笑,浑然一副要看热闹的模样。
    门外的男人站着一动不动的,眸底蓄满了萎糜的萧索,可能来得太仓促,唇边浅浅的圈了一层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胡碴,泛着淡青色的光泽。头发蓬乱。
    即便如此,他仍旧温润,凝在眉宇之间的,明明是清秀儒雅的模样,此刻却隐约添了几分欲说还休的颓废。
    是柳逸曦。
    他看上去很是疲累,曾经耳鬓厮磨的人,才转身,终究始料不及的是梦醒时分的领悟,这时候再见,却仿佛经历了一万年。
    柳逸曦面无表情地扫过倚在一边的安辰御,在看见他前襟大片湿迹的时候,视线明显一顿,遂尔转向盈盈玉立在不远处,清丽如斯却又带着少许慵懒娇态的女子单手紧扣着墙壁。--而她的身后,在墙的转折,堪堪露出一角匍匐在地的白色床单。
    凌乱似刚刚结束的战场。
    不用多猜想,即使他再如何自欺欺人,也可以想象得到在此刻之前发生了什么。孤身的一男一女,在酒店房间里,她轻衣解带,她为他绽放出最鲜活的美好,而这个男人,却是唯一的见证……
    柳逸曦简直不能再想下去,越渐不能自抑的嫉妒几欲让他疯狂,他一步步走近,他凝视着简沫的眼睛,可是,里面太清浅了,浅得已经放不下一个他。
    “这就是你给我的报复吗?用这样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报复我。”他猛地拉近她,一只掌便箍住了她的手臂,那样紧,“简沫,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我们曾经有过的承诺了吗?就连那么一点点时间,你都不愿意等我吗?”
    一连串问题喷薄而出,他抓得很紧,青白的指骨几乎陷入简沫的手臂,可是,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软软地任他拽着,不挣扎,不动弹,冷淡寡情的表情,透明如薄翼,好像随时都会在他的掌中羽化消失一般,直看得他的心不由得也随着室内的气温渐渐凉下去。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她的眼中一片寂静,许久,终于抬眸迎上他,眸里遂然薰染了一丝凄怆的自嘲,“柳先生,我以为我们之间再无瓜葛,现在的我不过是回归了世俗,所以,我与什么人在一起,在做些什么,自也不必要与你交代了吧?”
    “简沫,我说过,只要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柳逸曦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向前迈进一步,几乎贴近简沫,而事实上,他们靠得太近了,他看得见她颈脖上明显的吻痕,星星点点斑驳,是宣示,同时,也是一种惩罚。
    空灵的气息似有若无,简沫也突然笑了:“再给你一些时间,然后看着你美人软玉在抱,与未婚妻卿卿我我,而我就像傻子一样窝在家里等着你的眷顾吗?”
    “你说的是娜娜?……”柳逸曦愕住,仿佛想起了什么,英俊的脸立即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她父亲与我母亲是世交,我一直将她视作妹妹……”
    “对不起,我没兴趣知道你与她之间的事情。”简沫冷冷地截断他继续往下的话,“妹妹也好,未婚妻也罢,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告诉我,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那我让娜娜亲自给你解释,她的话你总可以相信吧。”柳逸曦手足无措地央求。
    简沫却感觉到可笑,手一挥,挣脱了他的桎梏,原本满不在乎的态度顿然变得强硬尖锐起来,“不必了。既然我不能相信你,又凭什么去相信她。我的眼里容不下她,难道你以为她的眼里就能容得下我吗?”
    “不然,我们一起离开这儿,回白房子吧。那时候我们很快乐,你可以无忧无虑地做你想做的事,我们栽花养鱼,以后还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简沫,我们回去,好不好?”柳逸曦刻意降低了声音,几乎低婉到哀求。
    简沫惊愕地昂起头,视线却堪堪与安辰御投射过来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他站在柳逸曦后面,淡然的,置身事外似的,眼神和缓虚空,又仿佛有着实质的洞悉,轻易的就能把对方看穿、看透。
    而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总有一种让人无法抵御的力量,那样静静地待着,也散发着惊人的存在感。
    “是啊,我曾经多么留恋那种温度。”简沫不自然地别开脸,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连日来的积忿终归化作一声无谓的慨叹,“可是,已经太迟了。”
    “太迟?”柳逸曦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是的,太迟。”简沫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掂在了指间的介指上,来回旋转着,“假若当初你我都在坚守原来的那块芳草地,或许我们真的能一直走下去。但是,你没有,我也没有。物是人非,你的身边有了貌美如花的未婚妻,而我就在刚才,已经答应了嫁给另外一个男人。这一切,还能回得去吗?。”
    谁也没料到,上一秒的快乐在下一秒猝然变成了刺。
    谁人又知道,他的眷恋是这世上最不可饶恕的谎言。
    她也曾拚尽全力地去选择相信,然而,那一个寂寞的夜晚,几乎耗尽了她生命的全部。以后的每一个日夜,都成了绝望的前奏。
    时至今天,她再无多余的力气去重复昨日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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