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秘宠:爱你情难自禁安辰御简沫》第68章 他的眼里唯有她

    “五十一万。”不知谁人大喊了一声。
    男子紧攥着牌号的手向上抬了抬,却被身边同样出众的女子拉住,“算了,这件旗袍我也不是很喜欢。我们再看些别的吧。”
    男子笑着回头,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继而再次举牌。“六十万。”
    全场哗然。
    简沫也不禁望向声音的来源。
    然后,铸塑般定住。
    满室的流光骤然聚焦在那一个点上。男子的脸,一下子被无限放大到极致。昔如昨日的目光,扬着眉,微笑地望着她,眼神里蓄满了温柔。
    她在台上,他在台下。女子挽着男子的胳膊,深情款款。
    那段不到十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段世界最长的距离。过往的快乐潮水一般涌上来,立时又被无尽的悲凉掩盖住。简沫突然感到可笑。
    --柳逸曦,难道你还嫌伤害不够深,非要以这种方式剥走我最后所剩无几的尊严不可吗?
    拍卖仍在继续。
    叫价不断高涨。
    每次柳逸曦的举牌都比竞价者叫高一线。不依不饶,势在必得。旁边的女子幽怨地看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鼓着两边的粉腮,尽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简沫开始有些晕眩了。背上冷汗直渗。
    “一百万。”当柳逸曦喊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又惹来全场一阵唏嘘的议论。
    一百万对这些有钱人来说,不是个大数字。可是他的叫价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旗袍本身的价值。在商言商,或者说,他们根本犯不着与钱过不去,为了一些小小的意气而浪费金钱。
    “还有没有人出价高于一百万的?一……二……三,成交!”主持人眸里闪着光亮,抓紧时机一槌定音,“恭喜这位先生成功拍得这件旗袍。”
    雷动的掌声再一次响起。
    简沫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片掌声浸没。她缓缓转身,在所有人都看不见她表情的片刻,紧咬着下唇,缓缓走向后台。而身后,那两道炽热的目光磁石似的吸附在她的背影上,她甩不掉,也无法抗拒。
    万千宠爱,可是他的眼里看到的,却惟有她。
    后台。
    表演过后,是一片凌乱不堪的战场。
    简沫一身素衣坐在化妆镜前,孤清的侧影定格在镜面,那么完美的弧线,却没有任何温度。这是一个被冰凝了的世界,仿佛下着漫天的飞雪,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寒意。
    她早已经换下了那件旗袍,由工作人员拿走,在经过鉴别处理后再交到买主的手上。
    一个女孩终于忍不住凑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简沫,你知道么?今晚你表演的旗袍创下了拍卖的最高记录啊。看见那买主旁边的女孩没有?都笑得快合不拢嘴了。多幸福的一对啊,如果将来也有男人这样为我,我也甘愿为他结婚生子,在家安心做个黄脸婆。”
    女孩的眼里闪现着光茫。除了羡慕外,兴许还有些许嫉妒吧。也是啊,哪个女孩没有幻想过一段“白马情缘”,那些由无数花瓣织造而成的梦,无关乎岁月,无关乎爱情,无关于利益,总是美好得一蹋糊涂。
    简沫侧着头看向她。
    曾经何时,她也有过这样的目光,跃跃欲试与满足的喜悦相互交织。如今,却成了一片苍茫的空白。
    她小心翼翼的,仍然避免不了惨遭抛弃的命运。那些旁人无法窥觎的、隐藏在眸光里的绝望,一点一滴蔓延,直到消失殆尽,还是阻挡不了那抹刺在心口的疼痛。
    假如从未遇见,是否如初?可是,他们终究遇见了,于是,生命便脱了轨,于是,命运告诉她,爱情到底有多残忍。
    “假如你选择一生依附在男人身上,那你必然注定会失败。”简沫冷笑着倏地站起来,“更不要妄想着去爱一个人,那样,你会伤得更痛。”
    女孩没有料到她突然有这样大的动作幅度,尽管闪避得快,下巴还是结结实实地与简沫的肩膀撞在了一起,疼得她不停地倒吸冷气。
    简沫回头看了她一眼,张张嘴,才要道歉,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匆匆抓起桌面上的手机就跑了出去。
    女孩定了定神,指着那道背影恶狠狠一阵诅咒的骂声:“你找死啊!神经病!性冷淡!……”
    诸如此类。
    简沫一路小跑。
    漫无目的地跑。
    越跑越快。
    浓密的黑猝然从中间断开,前路是一片淡黄微醺的糜色却不知通向何方,而她只想一直这样跑下去,不停歇,不驻留,直到身体四肢麻木得彻底,才在长灯下的花圃前止住了脚步。
    四周一片宁静,她只听到了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的声响。抬手抚上那个空寂的地方,心跳一阵强似一阵,血液倒灌似的在体内四处冲撞,指尖却渗凉得几近麻木。
    要死了么?
    简沫凄然地挽起一抹惨淡的笑。
    倘若她就这样死去,在这个世上,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她感到伤悲?那些比肩擦过的人,那些曾经有过数面之缘的人,那些曾在她耳边厮磨的人……
    或许有吧,可是,谁又会为谁停留?充其量,都不过是生命里的匆匆过客。他们会恋爱、结婚、生子、终老……会按照自己的意愿继续生活下去,忘记的,只是那个曾经在指尖上划过的光影罢了。
    手机陡然响起。简沫拿起看了一眼,犹豫片刻,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里?”手机里的人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便急着抢了先,声音焦躁而有些疲累,“不是说好了我去接你吗?可是她们说你早走了。”
    简沫拿着电话茫然四顾。
    这是哪儿?她也不知道。只是抬头望去,夜空谧静看不到一点星光。而街道两侧的摩天大楼,已经渐次亮起了灯火,灯影下无数个晃动的人影,如她一般,是夜间游走的寂寞灵魂,期待着最后的救赎。
    “说一下你附近比较显著的建筑物。不要走开,我马上过来。”安辰御在电话如是说。
    缓缓合上手机,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
    一只手豁然伸出,接住了她的泪。液体烫热得厉害,是他前所未有接触过的温度,在指缝间悄悄地滑走。
    夜色朦胧,她清楚地看见了那只大手掌心的纹路。
    这样脉络清晰的掌纹其实很少有,感情线是执着的笔直,从末端开始就没有分岔,拥有这种掌纹的男子,该是怎样痴心的人啊?
    简沫怔怔地看着那只手许久,才将视线移开。然后仰起头,对上黑邃里那双依然晶亮的双眸,与记忆中的影象重叠在一起,那样契合、无缝,却又感觉有些不同。他的目光坚定,只是在这份坚定背后,是她看不见的怜惜与无法解释的心疼。
    半晌,简沫终于凄然笑了起来,苦涩从舌尖渐渐晕开去:“柳先生,很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明显的疏冷,隔断的不仅仅是身体的距离。
    柳逸曦一愕,顿在空中的手在夜风中微微颤抖着。于是她别转了脸,费了很大劲才从他挣扎的眼神里逃离出来。曾经相爱的两个人,转眼间已经变成了陌路。也是直到这一刻,简沫才知道,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淡漠。
    而这样的变化,也是柳逸曦始料不及的。正如他依依不舍地提着行李箱踏进候机室即将乘坐飞机到瑞士的那一刻,眼里、心里,满满地,都是面前这个看着让人心疼的女子。那时候他也不曾想过,这一去再回来,改变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简沫。
    “简沫,你听我解释。”柳逸曦颓然放下了手,目光却牢牢锁定在她身上,心便凉了。
    那么清冷的侧面,却看不出一丝对往昔的眷恋,取而代之的,是古井般的沉寂。
    他轻易地便捕捉到了她的神色,而他宁愿她恨他。至少恨,证明她还在乎。倘若连恨也没有了,那才是真正的疏离。
    “我与娜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他似有若无地低叹一声,稍稍将身体移开,只是把简沫整个笼罩在他的气息里而没有进一步侵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我没有背叛我们的感情。”
    近乎哀婉的语气,在酝酿了千百转后终于说了出口。
    可是,柳逸曦只感到无力,清俊的眉心蹙得很紧。
    “那么你说你是被逼的?被逼与一个你不爱的女人出双入对?”简沫难以置信地回望,继而又觉得可笑,“如果你连自己的感情也没有办法主宰,你让我又如何相信你忠诚?”
    “没有人逼我。简沫,有太多事情我一时半刻说不清楚。不过,”柳逸曦摇摇头,倏地走前一步,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会证明我说的。之前的,现在的,还有以后的,我说过的话都不会反悔。”
    “给你时间?多长?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她清冷的眼神定定地吸附着他,“只要你能说出一个期限,我就等。不管多长。”
    “简沫……”柳逸曦停顿了片刻,刚要回答,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游鸿明的《叹息桥》。果然是搞艺术的人,连选择的铃声也充满了艺术的感觉。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再别转开去。
    柳逸曦腾出一只手掏出了手机。“还没睡吗?……我还有些事情在忙。嗯,你不用等我……早点睡吧。……好,就这样。”
    简短而普通的对答,听上去,却异常和谐。就像一对新婚夫妇里的小妻子在家静候着为了工作而迟迟不归的丈夫,语气充满了哀怨,然而,终究是甜蜜的。
    因为有了牵挂,生命也就有了期待。
    简沫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个温馨的画面,很美,美到她居然不忍心去破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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