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秘宠:爱你情难自禁安辰御简沫》第17章 威胁

    “嗯。他是我儿时的玩伴。”简沫顺口接了一句。
    刻意地遗忘,或许有很多记忆早已经在岁月的洪流里,被冲刷得沓无痕迹。可是,有些人终须会再遇上,有些往事也终须会被想起。
    若不是为林曜“宽衣解带”,她不可能看得到他右胸下篆刻的伤疤;若不是房东太太唤他的名字,她不会将眼前冷硬似冰的男人,与记忆中那个爱哭爱笑爱打闹的林曜融合在一起。
    那时候他们毗邻而居,简奶奶去世后,简悦带着她离开破旧的村落,后来,简悦成了高官金屋藏娇的情妇;听说林曜也被他父亲带到了城里,再后来,便断了消息。
    简悦去世了,三年虚荣,半生浮名,她也因此进了牢;林曜的父亲也走了,把他留给了第二任太太照顾,他成了曼城最显赫的打手,终日与拳为伍,以拳谋生。
    所有变化,好像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人应接不暇。简沫也没想到,他们的重遇会如此戏剧化。
    她坐在床边,掬起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轻轻摩棱。脸上一片潮润,唯他的手,带着微乎其微的温热,在她的肌肤上一点点晕开。
    “林曜,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沫啊。等你醒了后,我们再一起回村里,看橘子花开!”她的唇游离在他耳侧,轻声地说。
    床上的林曜依然无知无觉。麻醉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他的状态就如一个贪睡的婴孩,睡得那样坦然。
    秦漾只批准他们逗留片刻,所以她不能留太久。站起来回首想与柳逸曦打声招呼,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退出了病房。
    他把空间留给了她。
    简沫笑笑,又感到莫名失落,仿佛心里无端地缺失了一块,再回头时,却想不起遗落的地点。
    伸手旋开门把,半个脚才踏出病房,一个硬朗声音冷不丁地从门缝里撞了进来,伴着走廊里尚未褪尽的盛炽夏风,赤-裸裸地打在她的身上:“迫不及待地离开,原来是急着看情人来了?”
    简沫抬眸,冷冷地扫了对面的人一眼,他双手抱胸倚墙而立,脸色阴沉,冷眸下蕴噙着淡淡的,却显著的愠怒。她抿紧了唇,转身阖上门,径直从他的身侧擦过。
    早该料到的,安辰御必然会找来。她逃得了和尚,却逃不了庙,而现在的林曜,就是她的庙,她不过是那个可怜巴巴,被拴住了鼻子的和尚而已。只是没想到,她前脚才刚踏入医院,他后脚便追了过来,莫非这医院里早早地就布下了他的眼线?
    “你是来见林曜最后一面的,还是要为他偿还欠下的医药费?”他闲闲地在她背后扔出这句话,犹如一枚重型的炸弹,炸在了她的心坎里。
    简沫不由自主地停驻了脚步。
    “你什么意思?”她暗自攥紧了拳头,却没有回头。安辰御明明话里有话,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个究竟。
    “医院从来不是善堂。假如病人不能支付医药费,医院有权中止所有诊治……”他气定神闲地踱到她的面前,眼角处溢出亲切而深邃的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不出意料地捕捉到一丝怨怼自她的眸底划过,可是,那样清澈通透的琥珀色,为什么他看到的,却是一片漫无边际的美丽,与淡淡的哀伤。
    他怔了怔,伪装的笑渐渐凝固,那一刻,他突然无法再坚持初衷。
    简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尽可能地拉开与他的距离,再退一步,脊背便挨上了墙壁,她已经无路可退。他们贴得那么近,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处处透着不可估量的危险,让她感觉自己成了被捕猎的小动物,总是逃不开他的挟制。
    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他的眼眸,冷冷地道:“有什么话,我们外面说。”
    也许他说的是事实,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然而高昂的医药费却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得起。铁一般的制度,几乎泯灭了人性中最基本的良知。
    可是她不想在医院的走廊里与他争论。他的话,摆明了是在威胁,然,堪堪刺中了她的软肋。
    安辰御耸耸肩,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他们一前一后步入电梯,分立于两侧,数字在跳跃,电梯里的气氛却冷到了极点。玻璃镜里映出两人的侧脸,视线平行而过,没有任何交集,呼吸也在瞬间凝成了冰珠,悬挂在明净的玻璃镜面上,蜿蜒而下。
    出了医院大门,他们停驻在门口对外的花圃前。灯光摇曳坠下,氤氲出一层橘黄的雾气,盈盈暗华,淡薄了夏夜的邃墨、花香的醉浓,却在恍然之间,清晰了彼此的视线。
    碎叶摩娑的声音如流水般在耳边淌过,这个夜,深邃得令人心悸。
    简沫屏住呼吸,倏地转身,主动迎上一直紧跟在她背后的男人,方才凛然的目光一闪即逝,悉数藏在眼睑下,深不见底:“安先生,我很感激你的出手相助。如果以前有冒犯过你的地方,我在这儿向你赔不是。林曜是我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他还躺在医院里,医生说,他需要做第二次手术。这一次,就当作是我先欠着你的。现在,我实在是拿不出这些医药费,不过,请你相信我,我日后一定还,包括利息,包括欠下你的人情,包括……所有,求你再帮我这一次,好吗?”
    她压着情绪,艰难地说完这一番话,语气出奇地柔弱,可谓饱含了诚意。直至最后一个字幽幽地溢出嘴角,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而事实上,除了求他,她别无他法。
    那些天文数字般的医药费,每天都在累加。医院本来就是一个攸关人命的地方,在它面前,所有人,即使富可敌国,也要屈就,何况一个小小的她?
    安辰御深刻地看着她,淡然的表情划过一丝触动:“为了他,你何至于卑微如此?除了他的医药费外,还有欠下柯洪南的五十万元,你还能扛得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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