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这样吧,里面有请来的大夫,还是让他来和姑娘说比较清楚。”
徐娘子知道林星影着急于知道里面的情况,于是急忙转身进了里面,很快地就有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走了出来。徐娘子紧随其后,为他介绍。
“这位就是林姑娘,这位是临江有名的齐妙手。”
“莫谈什么妙手了,值此一疫,若是不能救了众人,再不谈什么妙手啦!”这齐妙手一听徐娘子如此介绍自己,急忙摆手。长叹一声之后双手作揖。“林姑娘。”
“齐大夫,我只问你,这里面的病患得的是什么病,可会过人?”
齐妙手摇摇头:“就是因为不知道会不会过人,又不知道是如何过人的,所以才心急。”
“齐大夫也不知道里面的病人患得是何病?”
“只是揣测,主要是这病,老朽确实见过类似的,但是不应该啊!”
听齐妙手说起来吞吞吐吐,林星影明白这病的棘手,而且看来他是有怀疑的地方,却又拿不准是不是。
“您且说无妨,总要有个想法,才好试试看能不能医治不是吗?您只说看着像什么病就行了。”
“病者头疼腹涨,高烧不退上吐下泻,压上腹有明显痛感,老朽怀疑是瘴气。只是瘴气本不该在此地横行啊!这才是我拿准的原因。”
齐妙手还在那里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可是林星影却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低头想了一会儿,猛然抬头。
“齐大夫,你可确定是瘴气?除了觉得不该在此处爆发以外,其它的你可确定?”其实林星影这样问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齐妙手想了一下,重重一点头:“老朽从医三十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之所以不敢确定还是因为觉得不该在此地横行才是。”
林星影听完一点头,转向徐娘子:“娘子,你照顾他们已有几日,可曾问过这些生病的人从何处而来。是不是从南边而来?”
她会这样问是因为不知道这里的地理情况,听那个齐妙手说的症状,还有这病的名字,她可是熟悉的很呢。
想她和朋友去云南旅游,朋友就是得了瘴气。她一开始并不知道什么是瘴气,只是从字现上理解以为就是类似煤气中毒的意思。在林子里乱走,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熏到了,她其实当时也在奇怪,为什么自己没有事。
后来还是当地的苗医给她解释了何为瘴气。原来瘴气是古代人因为得这病的人腹中鼓涨,就像是有气充满其中而得名。实际上却是被一种蚊子叮咬过后,产生的症状,学名叫做“疟疾”。
而且当时朋友就是这样头疼高烧不退,上腹压痛,上吐下泻的。当时苗医愣是用一种草药给治好了。林星影对此记忆深刻,所以一再和齐妙手确认是否是瘴气。齐妙手给出了肯定答案,林星影就要凭着记忆中的苗医曾经和她讲过的一些东西,来再加以确认。
因为人命关天,就算是病急乱投医,多确定一些,心中也更坚定一点。
徐娘子想了一下,重重一点头:“是了,这些确实是从南方而来。开始只是一位母亲有些毛病,没过多久她的两个孩子也染上,再后来又有几个人染上了。所以才想着这病是不是过人,于是我们就没敢回去,怕再过给更多的人。只是说来也奇怪,我们倒是都没有什么事情。”
听到徐娘子这样说,又看齐妙手也在点头表示她所说非虚,林星影心中更加确定了。她坚定的看着齐妙手。
“齐大夫可有治瘴气的妙方?”她还要慎重,所以又问。
“唉,老朽久在临江附近从医,对这瘴气却是久未经历了。还是当年与师傅去南方山林中时,见当地常有这病频发,才知道的。只是当时用的都是一味草药,可恨当时我年纪尚轻,也因为听师傅说这病地域性很强,所以见那草药似乎在当地很常见,也就没放在心上。”
听完齐妙手的话,林星影才算松了一口气。几方面都对上了,要是还不对,也只能怪老天的捉弄了。
“齐大夫,你的药铺里可有一味草药名为青蒿。”
“青蒿?”
齐妙手一露出迟疑的样子,林星影心中就暗称一声坏了。这里没有,可就真的坏了。因为此病看似凶险,而实际上只要有了青蒿煮水坚持服上几副,再佐以其他退烧的药也就能好了。
但是若没有青蒿,只是服些退烧的药是绝计不会有用的。
“姑娘说的这药,老朽药铺中并没有,但是临江不止老朽一间药铺,也许其他药铺有也未可知。何不寻个脚程快些的,到各处问上一问?现在听姑娘说起这药,老朽也忽而记起,似乎就是这种草药。只是姑娘怎么知道青蒿可用呢?姑娘也懂医术?”
林星影听了急忙摆手:“我哪里懂什么医术,只是我也是南方人,听齐大夫您说的那些,很像我知道的一种病,就是不太确定是还是不是。”
她也是灵机一动,想到了很好的说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自己是南方人了。这一次她说的更顺更煞有介事。
“唉,我看姑娘的样子,还以为姑娘也很确定呢,原来也是和我一般。这可如何是好!人命关天啊!”
“你这老头也是迂腐,医者父母心,担心怕用错药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听你说的病情凶险,只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如今反正你也是无计可施,何不就试上一试。你们且等着,我去给你们寻回青蒿来。”
忽然一直听着,未曾开过口的君无言突然说话了。他突然开口引得几双眼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尤其以林星影最为吃惊。
这还是他么?他几时如此在意贱民的死活了?而且还主动提出愿意跑腿去寻草药。
似乎是看到林星影不敢相信的表情,君无言有一点小小的受伤,抿着嘴唇只看着林星影一人。
“我知道我在你心中很是不堪,但是我若说我不是坏人,你可愿信?算了,事关紧急,我还是去寻药去吧!”
说完,也不等林星影反应,一纵身已是出了寺院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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