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图南陆游柯》第119章 军中铁律

    血和汗已经将后背处的衣服和皮肉黏在了一块,梁图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伤口位置附着的衣服弄下来。
    烛火已经移到了这边,就着烛火梁图南倒吸了一口凉气,陆游柯的伤口虽然不深,但皮肉往外翻,看上去极其吓人。
    小心翼翼拿着毛巾擦拭着伤口处已经凝结的血,梁图南动作十分轻柔,但还是能感觉到陆游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梁图南愈加轻柔起来,费了大半个时辰将血处理干净,急忙将药撒在伤口处,陆游柯闷哼一声,但随后便没了声响。
    梁图南手拿着药瓶背对着陆游柯,不知道陆游柯到底是什么样子,但眼下上药要紧,她急忙将药撒完,伸手将之前便扯下来的裙带去缠。
    看着世子爷光滑如玉的后背突然出现了这么狰狞的伤口,梁图南叹了一口气,一把抱住世子爷。
    原本处在煎熬的陆游柯一愣,但却没有办法回头,好在两人的影子映在了地上,陆游柯低头看着身后那个身影,梁图南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抱着陆游柯,双手拿着绷带在陆游柯身上艰难的缠着,缠到前面的时候梁图南都要小心翼翼贴在世子爷的后背上,将绷带缠过来。
    就这样起起伏伏,好不容易将伤口扎住,梁图南直起腰揉着酸痛的腰站起身,走到陆游柯身前,刚跪下还没说话,便被陆游柯拉进来怀里。
    “伤口。。。”梁图南下意识的喊道。
    可陆游柯没有丝毫的反应,他闭着双眼,眉头微皱,看样子似乎在忍受痛苦,梁图南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藏在陆游柯怀里,没有可以支撑的东西,但也不敢贸然借着陆游柯的肩膀站起来,两只手只好硬生生撑着地面,头搁在世子爷的肩膀上。
    这种姿势十分的别扭,可她不敢贸然惊动陆游柯,只能小心翼翼的侧过头看了陆游柯一眼,呼吸放缓,她转头看了一眼陆游柯。
    彼时两人的距离不过间隔数寸,梁图南很清楚的看到陆游柯宛如鸦羽的睫毛在颤抖,她心下一惊,急忙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世子爷的额头。
    刚刚搭上,陆游柯便睁开了眼,她一惊,本想往后撤,却忘了自己现在只靠一只手支撑,两只手一扯,梁图南很没有形象的摔在了陆游柯的腿上。。。
    她急忙往后退了退,轻咳一声坐在陆游柯对面。
    “好在没有起烧,你且等着,我去给你找点吃的。”说完落荒而逃。
    陆游柯嘴角勾了勾,看了看自己半褪的衣衫,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屏风后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等到梁图南端着食盒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世子爷早已恢复了丰神俊朗的样子,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梁图南将食盒放在桌上,将里面的东西端了出来。
    “现下你受伤,酒肉就先不要沾了,先吃些清淡的吧,等到伤口恢复再吃那些吧。”梁图南淳淳嘱咐道。
    陆游柯点点头,“绣裳,我们可能低估施瑞等人了。”
    梁图南皱了皱眉“为何?”
    陆游柯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缓缓的说到“先前我已经到了少布的眼前,身后都是大夏军,所以我才没有留意身后,所以才挨了这一刀。”
    梁图南手微微一顿“你可看见那人的样子了?”
    陆游柯摇摇头,“皆是带着面铠,且刀刃上皆有血迹,等我回头的时候,那人已然躲入军中。”
    梁图南看了看陆游柯,脸上倒是鲜少的浮现了一股肃杀之气。
    只是片刻,脸上便恢复了以往的表情,“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看着陆游柯迟迟不动眼前的筷子,梁图南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端起粥,举着勺子小心翼翼的吹了一口,送到陆游柯嘴边。
    陆游柯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梁图南脸上又染上了几分红晕“你受伤,我这是怕你将伤口撕裂出血。。。”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宛若蚊蝇。
    看着世子爷一脸的笑意,梁图南脸上的红云更浓,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到“你到底吃不吃。。”
    这话还没有说完,世子爷很给面子的凑下喝了一口,梁图南脸色更加红,看样子几欲要摔碗走人,可看着世子爷脸上毫无血色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坐下一勺一勺的喂着。
    明明只是一炷香的时间,梁图南却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
    好不容易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这顿饭,梁图南溜回对面的位置轻咳一声说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哪个人,但砍了你又能跑掉的,功夫应该是不错的,但军中功夫不错的只有寥寥数人,而且能将时机卡得这么好。。。”梁图南声音低了下去。
    突然抬起头对陆游柯说到“我们现在且等着吧,明日那人必定会前来试探,到时候。。。”
    梁图南站起身将东西放回食盒中,想了想接着说到“这几日你且留在帐篷里,就说是在推演新阵法,若是迫不得已要出门,一定要小心。”陆游柯点点头。
    梁图南叹了一口气,说到“游柯,这次可能你要受点委屈了。”陆游柯轻轻的点了点头。
    梁图南将食盒放回身边,遣人将食盒送回去,自己坐在案前写了写什么东西,吩咐了外面的人一声,就离开了大营。
    不多时便回来,神色如常,只是淡淡的嘱咐了一声,便走了进去,不多时便熄了烛火。
    而在施瑞的帐篷里,当真是欢天喜地,人声鼎沸。
    施瑞满脸通红的举着酒杯,频频冲下面举杯,下面的一干人不好拨了他的面子,也只好硬撑着喝下,再加上这些人刚打了胜仗,自然十分的高兴。
    “将。。将军。。咱们。。再怎么办?”许是喝的太多,舌头已经开始打结,施瑞朗声笑了笑“哈哈,这次多亏了吴军师。要不是吴军师想出这等妙计,怕是那小子还要逍遥上一阵子。”
    座下一个长相白净的中年男人捏着胡须微微颌首,神情高傲,但对施瑞却又是一脸的巴结,“哪里哪里,将军过奖了,将军文韬武略皆不在那荆南侯下,大军的主帅自然应当由将军坐镇,岂能容得下那荆南侯在此指点?”
    这话说的施瑞十分受用,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十分的高傲,看得出他对这个军师十分的依仗。
    吴军师放下手中的酒杯“若不是看在那些艾草的面子上,这次只当让钱校尉将那小儿杀了,一了百了。”语气中透着懊恼。
    施瑞笑了笑安慰道“等到战事平定,随便找个北戎蛮子,告他个通敌卖国之罪,反正他那老爹是个叛徒,儿子是叛徒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说完哈哈一笑。
    那吴军师捏着胡子也笑了笑,奉承的说到“将军当真是好计策,当时候将军不但不会受到怪罪,反而为为大夏朝除去了一个祸害,当真便是我大夏的英雄。”
    座下的一人站起身来,走到施瑞面前见礼说到“将军,这等普天同庆的日子,末将有一小小礼物要送给将军。”
    施瑞打了个酒嗝说到“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那人点点头,冲着外面吹了一声哨,门帘拉开,一队带着面纱的女子迈着莲步缓缓走了进来,霎时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人颇为得意的说到“美酒在手,怎么能没有美人呢?这些美人儿是末将从几个异族商贩那里买来的,借着这个机会送给将军。”
    施瑞大喜,军中本来有军ji,但陆游柯来了之后便将她们遣散,如今所有人都已经月余没有见过女人了,现在看到几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血气方刚的男人哪能耐得住。
    看着众人如狼似虎的眼神,那人笑了笑拍了拍手,门帘又缓缓拉开,这次走进的一对女人,虽然不如之前的那几个长相出众,身姿姣好,但对于剩下的人来说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一群美人儿进入帐中,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有一个坐在角落里,闷声不响的人对眼前这群尤物,没有提起丝毫的兴趣。
    一群美人身着轻纱,皆是上不遮胸,下不遮腿,一个校尉猛咽了口口水,美人轻轻一笑,手上挽着的薄纱轻轻柔柔的飘到施瑞面前,施瑞适时的捡起了轻纱,轻轻一扯,便将一个美人扯入自己怀中。
    随即其他的美人皆入了怀,但僧多肉少,只有几个坐在前排的将军和校尉身边有美人侍奉,但坐在角落里的廖鸿雪身边便没有。
    此刻美人在怀,谁还管的上眼前的计划,几乎在施瑞借故离开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带着身边的美人走了出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脂粉香混合着酒气,廖鸿雪皱了皱眉,转身走了出去。
    他独自走在营地上,看了看远处已经漆黑的帐篷,咬了咬牙朝自己的帐篷走了回去。
    第二日,梁图南很早便醒了,给世子爷检查完伤口,发现已经开始愈合,好在是皮外伤,没有触动到骨头,世子爷也没有起烧的意思,这让梁图南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检查完伤口,嘱咐陆游柯呆在帐篷里,梁图南便独自走了出来,看着远处的大帐,心里盘算着难不成施瑞这般沉的住气?
    想了想,还是走回帐篷,直到一个日上三竿之时,门外的侍卫才传话,说是钱谦到了。
    丢下已经输了几盘的棋子,梁图南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了两圈,才让人将他传进来。
    钱谦进来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身后还跟着一个兵士,兵士手上的托盘上放着一盅汤,他冲两人行了礼说到“这是末将从家中带来的补品,昨夜见侯爷浴血厮杀,看上去颇为疲惫,所以今日特来献汤。”
    陆游柯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即是校尉的好意,本侯哪有拒绝的道理。”说完转身去收拾散落在桌上的棋子。
    那兵士上前便要将汤品放到案上,梁图南抄着手悠悠的等着,果不其然,那人不知为何脚下发软,一碗汤生生撒在了陆游柯身上,且好巧不巧的撒在了陆游柯的后背处。
    那兵士立刻跪倒在地请求谅解,眼神却在偷偷观察着陆游柯的反应,陆游柯缓缓起身,神色如常,淡淡的说到“无事。只是浪费了校尉的一番心血,有些可惜。”
    钱谦急忙上前告罪,眼神不住的看向陆游柯的后背,可是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一丝的异样,不免有些意外,陆游柯看着眼前的两人神色如常的将他们打发走,而梁图南则微笑的看着两人远去,急忙走进来帮陆游柯将陆游柯将衣服脱了下来。
    看着陆游柯身上穿着软件,笑了笑说到“幸好跟老爷子将这件抢了过来,以后上战场你就穿着这件吧。”
    陆游柯无奈的摇摇头,要是被扶风子知道,自己费了十余年才制作出来的水火不侵的软甲穿在身上竟是为了一碗汤,不知道是何感受。
    先下是夏天,软甲不透风自然不能多穿,陆游柯走到屏风后将衣服换下,软件收起来妥善保存。
    “我去校场看看,你呆在帐中,若是施瑞来了,你就睡觉即可。”梁图南说的十分明确,陆游柯乖巧的点了点头。
    梁图南随即出门去了校场,等到了校场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在校场上练箭,昨日操纵穿杨弩箭的全部都是她从京中带出的队伍,经过昨日一战,对刚刚加冠的侯爷倒是服气了不少,再加之梁图南刻意让使用穿杨弩箭的众人以及站在穿杨弩箭一旁的众人封口,先下施瑞的队伍中照旧不知道当时梁图南身后众人的情况。
    也不知道有穿杨弩箭,校场中所有人手上都绑着沙袋练箭,这也是梁图南当日离开校场之时吩咐的,梁图南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惊动众人,而是转道去了督造处,她要去看看原定的精巧型的穿杨弩箭完成了多少。
    等到督造处的时候督造处的官员已经在哪里等候多时了,梁图南也没有跟他扯太多的废话,张口便问道“进度如何了?”
    那官员愣了愣接着回到“已经做出来了宜家,但具体能不能用。。。”
    “试试看。”梁图南丢下一句话,率先进了校场,督造处的校场是专门纠正各种武器纰漏的地方,顺便试验新的武器。
    督造处的官员冲门口招了招手,一人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照旧被一块布盖着,梁图南伸手将布揭开,里面的东西让她挑了挑眉,不说别的里面的东西,的确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原本以为东西再怎么小也不可能和寻常弓箭一样大,不曾想督造处的人竟搞出了一个比寻常弓还要小上一圈的东西。
    梁图南伸手拿了起来,虽然比起寻常的弓要小,但重量上不知道多了多少倍,梁图南只是试了试便放下了,那督造处的官员冲身后的兵士点了点头,那人拿起弓直接将弓套在了手上,梁图南眼中的兴趣渐浓,毕竟这是她凭借仅剩的记忆才画出来的东西,不想这里的工匠竟是这般的厉害。
    那人抽出箭放在手上的弓弦上,一声破空声中带着弓弦崩断的声音,箭稳稳的插在了对面的靶子上,督造处的官员讪讪的说道“这弓比起平常的弓后坐力要大上很多,我们军中的弓弦已经是大夏最好的弓弦,但还是承受不住。。。”
    这话说完,他以为梁图南会发火,不曾想梁图南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在塞北之时,绊马索上涂满油可保绊马索不断裂,你可以寻几只鼬鼠试试。”这话一出,督造处的官员神色中透着欣喜,赶忙应声。
    梁图南接着说到“此事先不要告诉除了我与世子爷以外的其他人,毕竟这没有真是试验过,万一伤了自己人会很麻烦的。”
    那官员连忙点头,梁图南接着说到“这些匠人在你手下干的很好,侯爷已经上书为你加封,同时你家中赋税已经免去了三年的,若是将弓弦的事情解决。。。”
    那官员连忙点头“是是,末将一定会尽全力的。”
    梁图南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校场之前她回过头来对欣喜的官员说到“你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要是让我知道此事泄露,侯爷便会上书。。到时候你家中的兄弟姊妹是何种样子本王妃便不敢保证了。”
    那官员欣喜若狂的脸登时僵了下来,头上已经冒出了斗大的汗珠“是是是,末将明白。”
    梁图南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等她回大营的时候便看见门口围着施瑞等一干人,见到梁图南回来见礼道“小君。”
    梁图南点点头“侯爷在休息,各位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告知本王妃,待侯爷醒来本王妃自会转达给侯爷,若是将军没有事情那便请回吧。”
    这句话说的十分决绝,大意已经是有事说,没事滚的意思,施瑞怎会听不出来,他脸色变得有些发青,但还是咬牙说道“昨日大胜,末将思量着皆是侯爷的功劳,想着若是侯爷无事,可否来参加庆功宴?”
    梁图南伸手理了理粘在衣袖上的草籽慢慢悠悠的说到“侯爷这几日在演算新的军阵,的确没时间去参加庆功宴,况且侯爷认为此刻庆功有些言之过早,并没有举办庆功宴的意思。”
    这句话一出,已经让施瑞的脸色变得极其差劲,咬着牙应了一声“是末将思虑不周,还请小君责罚。”
    梁图南抄着袖子悠悠的说到“责罚?本王妃只是一介王妃,将军贵为二品将军,按理将军与我乃是平级,怎说的上是责罚?”
    论起拐弯羞辱人这种事情,十个施瑞也比不上一个梁图南,这明里暗里便是指着说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一个女人平级,这种已经算是极其侮辱施瑞。
    施瑞还没有开口,施瑞身后的一人站了出来,捏着胡子说到“小君此言差异。”
    梁图南看了他一眼,在一堆穿着甲胄中的人中独他一人一身狂士的打扮,梁图南挑了挑眉听他说到“小君虽贵为王妃,但在战场上却是将军们在浴血奋战。。。”
    “请问先生为几品官职?”梁图南慢慢悠悠说出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
    那人微微一愣,脸上带着尴尬的神色,梁图南拍了拍袖子上的虫子说到“先生可曾通读过大夏的律法?”
    那人点点头,“某不才,看过一些。”
    梁图南笑着说到“先生可知道大夏律法中有一条是这样的,平民布衣者,妄论士族,则鞭笞,从重者,流放三年。”
    那人的脸色白了几分,梁图南看着他悠悠的说到“先生觉得,您是哪一种?”
    那人低头不语,许久缓缓说到“某有罪,甘愿受罚。”
    梁图南踱了几步点点头,还没有说话,便被施瑞拦住“小君,先生只是一时糊涂,并无冒犯之意。”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中亦有军中的铁律,若是谁都可以拿一时糊涂做借口,那侯爷在大夏军中海有何威信可言?以往侯爷仁厚,不会计较这种事情,可本王妃是个斤斤计较的妇人,眼里更是揉不得沙子,来人行刑。”
    这一段话,说的又快又狠,末了直接让人行刑,完全没有给施瑞请求的机会。
    “小君,在此行刑?”拿着鞭子的兵士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动手。”
    那兵士看了一眼怨毒的施瑞,小心翼翼的走到那人面前,轻声说了一声告罪,便举起了鞭子,还没有打下去就被梁图南制止“慢。”
    梁图南走过去,从怀中抽出手绢,塞到那人的嘴里“侯爷此刻正在浅眠,总不能为了这个人打扰侯爷休息,开始吧。”
    原本带着希望的那人看梁图南这般坚决,脸色已经变成了惨白,先下又被堵住了嘴,根本没办法叫出声,那兵士挥起鞭子轻轻打下,才打了几下,就听见身后的梁图南闲闲的说到“你若是放水,那便一起和他受了。”
    本有心放水的兵士瞬间手上充满了劲,梁图南撇了施瑞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到“施将军,本王妃刚刚说的可对?”
    施瑞咬着牙答道“是,王妃所言皆是。。。”最后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只好点点头,示意梁图南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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